去校草家做客被热情款待,正开心时他妈妈拿刀冲过来:要你死

去校草家做客被热情款待,正开心时他妈妈拿刀冲过来:要你死

1

“看看看,这次松蔓又是第一呢……”

“哇,第几次了,好像她就没考过第一名之外的成绩吧……”

“737分,扣掉语文作文的失分,她其他科都该满分了,哇靠……”

成绩公布窗前,一群毛茸茸的头凑在一起对着写着分数前百名的光荣栏叽叽喳喳,光荣栏一溜望上去,能勉强看见最高处陈松蔓的名字。

她的两寸照贴在第一排的最中间,笑容既有优等生的羞涩狡黠又有对隔壁年级后百名差生榜们的怜悯和傲气,乍一看像个俯视芸芸众生的观音菩萨。

当事人陈松蔓安静地坐在教室里,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高中目标,第一条就是“本学年的每一次考试都得年级第一”,这会儿诡异地浮起了一个进度条,上面的“89%”缓缓地滑动成了“100%”。

她舒一口气,在第一行最前面的格子里打了个勾,以表彻底完成。

“松蔓松蔓,这次你又第一哎!”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跑进来,脸上的羡慕毫不掩饰,“高二结业前最后一次考试还是这么高,你真牛!”

她微笑着抬头,最卖力夸她的女生头顶上方也浮着一个进度条,红色条框,警示着这个女孩对她的好感度低于20%,饶是这样,她看起来跟自己却很是亲近。

她不留痕迹地挣开对方挽住她的手,心头又一次涌上来一层密密麻麻的反感。

2

“你好,总共十五块。”

利落的扫码收钱后,陈松蔓把找零一起推给了对面的人。

对方是个与他差不多年岁的男孩儿,自她暑假开始来店里兼职,就看见他每天都会过来与便利店只隔着一条马路的篮球场打球,回去的时候必定会从这儿买走一听可乐和两枝粉色玫瑰。

单是一天这样也就罢了,他一个十六七岁白衣飘飘的少年,天天打完球买两枝玫瑰回去,虽不关她的事,她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她趁他开可乐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他头顶浮起的方框进度仍然卡在他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百分之四十,橙色,是正常情况下对一个陌生人该保持的好感距离。

陈松蔓目送着他走出去,他一边走一边仰头喝饮料,迈出店的时候罐子也空了,他就如投篮一般把可乐罐轻轻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有时候他也和朋友成群结队的来,四五个人呼啦啦把店挤满,他的朋友们争先恐后地涌向最里面的冷藏柜拿饮料,他就抱着球站在店门口的挑花,因为总有人会帮他把饮料递给他,然后他再一块结账。

奇怪的是,他的朋友里,没有一个人对他买花这件事表露出一点好奇,好像和他们每日打球一样稀松平常,又或者是,他的朋友们对这件事缄口不提。

陈松蔓对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寻常的少女情愫,她只是非常羡慕这样的青春。

能在太阳下肆意奔跑的、不用想别人对你的笑是真是假的、炽热的带着汗味和汽水味的青春。

那天陈松蔓在日记里写,“我想和他这样的人做朋友。”

她成绩优异,聪明懂事,但她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因为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看着日记本上再次浮现出一个进度条,赫然显示着“已完成50%”,兴许意味着他们已经开始有了交集,却无人自知。

仍然是很寻常的一个下午,他撩动着衣服下摆扇风,店外面有他的朋友在等,于是他匆匆往最里面的冷藏柜走去,路过装花的水桶旁时突然刹住,弯下腰看了三四秒,然后直起身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陈松蔓,“今天店里没有玫瑰了吗?”

陈松蔓望了望,“有啊,那不是还有几枝。”

“不是,”他摆摆手,“我只要粉色的。”

陈松蔓整理收银台的手停住了,低着头仔细想了想才告诉他,“今天的粉玫瑰都在上午被人打包买走了,你可以看看别的。”

“算了。”他干脆拒绝,仍然走进去拿了两听可乐,“她不要。”

陈松蔓点点头,估摸着大概是有女朋友了吧,这种年纪的女孩就偏爱一种花,也挺可爱的。

“能麻烦你以后每天都帮我留两枝吗?”他付完钱后说了一句,“我每天都会来买的,绝不食言。”

陈松蔓脑子一抽,问出了她高中以来,多管闲事的第一句话,“你要送给谁啊?天天买也太浪漫了吧。”

他眼神里生出一种“你怎么会问这么智障的问题”的奇怪,却还是答:“给我妈啊,十年了都是这样,你不知道?”

陈松蔓尴尬了一下,为自己刚刚暗地八卦他有些不好意思,还没解释些什么他又恍然大悟般接话,“我刚才还想你怎么不知道,你是新来的,是吧?”

他说的不知道,指的应该是他和陈松蔓的老板很久之前就达成了协议,每天给他留两枝花送妈妈。

老板一时忙,竟忘了嘱咐她,导致上午有顾客来的时候,把玫瑰一股脑买走她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你和你妈妈关系一定很好。”她有些羡慕,甚至自作主张地剪了老板的两枝鹤望兰用漂亮丝带系了递给他,“那你拿着这个吧,妈妈应该都会喜欢。”

看着她略有期盼的神色,他饶是有些为难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陈松蔓笑得纯真,他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后来陈松蔓果真天天挑两枝最好看的粉玫瑰帮他留好,尽管第二天他告诉她“鹤望兰的花很漂亮,我妈妈很喜欢”,她也没再私自抖机灵。

她听到他朋友叫他“杜邵”,心想他名字应该是“邵”这个字,她还猜测兴许是他爸爸姓杜妈妈姓邵,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

毕竟每日都买两朵玫瑰送妈妈的男孩,他的原生家庭一定和他的心一样柔软。

八月的一个午后,陈松蔓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写作业,临近开学,她对自己的学业更加紧张——高三期间冲出黑马的事迹屡见不鲜,她不想成为那个被人夺了王位的Loser。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太阳很毒,也很不太有人来店里买东西,老板不吝惜空调费用早说了可以随便开,她乐得清净,舒舒服服地一口气写了三张政治试卷。

若不是因为光线渐渐变暗,顾客也多了起来,她都不舍得停笔。

她看了看窗外,对面的篮球场还有稀疏的几个人影,大概是杜绍他们。

果然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杜绍又一身汗大步走进来,拿了花和可乐结账。陈松蔓看着不忍心,抽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刚运动完吹风不太好,你擦擦汗吧。”

生怕他拒绝似的,她急忙补了一句,“一次性的。”

杜绍笑嘻嘻地接了,他的朋友也走过来故意卖惨,“小姐姐,我也要毛巾。”

陈松蔓抬头觉得他有点面熟,约莫也见过几面,他头顶显示的对她的好感度却比杜绍的高了百分之二十,她不免有些诧异。

“欸,这不是我们学校的专用试卷嘛。”来人趁着她抽毛巾的空当,把她的政治试卷拿过去看,“陈松蔓——原来我们学校的那个千年第一就是你啊!”

陈松蔓看了看他,他惊讶得好像第一次知道陈松蔓这号人物,她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却看在他没有恶意的份儿上没有戳穿。

“阿临,你有点过分了。”杜绍皱着眉头,“把卷子还给人家。”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被叫阿临的男生嘟嘟囔囔,“我不还。陈松蔓,你试卷写完了多少啊,借我抄行不行?”

陈松蔓有些尴尬地开口:“你也是文科班的吗?”

阿临变了脸色,“我妹妹是……我回去给她。”

“你何时又有个……”

“杜绍!”他抬高嗓音压住了杜绍的话,杜绍好像接收到什么,乖乖收声。

陈松蔓却问起杜绍,“你是我们学校的吗?好像没见过你。”

“不是,不过他开了学会转过来,你当然没见过他,他在城西成绩也特别牛…”阿临又叽里呱啦地替他说话。

陈松蔓点点头,算是终止了话题。

“他要转来我们学校,估计是理科班吧,据说成绩很好。”陈松蔓一笔一划写日记,她有些期待。

从那以后她经常看见阿临,以前没觉得他很爱打球,倒是那天说过几句话之后,她天天下午都能看见他,有时还聊上几句。

暑假尾声的时候,她跟新店员交接店里的工作,杜绍和阿临进来看到她,阿临先问:“你不做了?”

“嗯,反正还有三四天就开学了。”

“那正好啊,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儿?我们可以去完密室逃脱。”

“解谜游戏吗?”她好奇。

“比手机上的那种好玩多啦,主题破案的,很多机关,还有故事情节什么的。”阿临兴致勃勃解释。

见她有些犹豫,他急忙拽上旁边发呆的杜绍,“我们三个一起去,对吧。”

杜绍看他一脸恳求,无奈点点头。

“行啊,什么时候?”陈松蔓确实有点无聊,就跟他们定好了再次见面的时间地点。临走时,还莫名其妙给了阿临自己的手机号码。

她又在日记里写了这件事,只是翻到上次那页,和杜绍做朋友的进度条没有丝毫变化。

“密室里都有点冷,你多带一件外套。”见面前,杜绍特意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本来想着他怎么知道她的号码,想了想又觉得阿临那张嘴,肯定什么都叭叭往外漏,于是没太往心里去。

陈松蔓到约好的球场旁的时候,杜绍已经在那儿了。她看着他投了几个球才上去打招呼,他长得很高,她和他说话还需要微微仰着脖子。

很奇怪的,和他聊天,即使前言不搭后语也不会觉得拘谨。

离进场还有十分钟不到的时候,杜绍接到了阿临的电话,那边鬼哭狼嚎着说因为没写完作业被母老虎扣在了家里,又千叮万嘱他照顾好他女神蔓蔓,然后被他的母老虎妈妈强制性掐断了电话。

杜绍原地反应了几秒,和陈松蔓面面相觑。

说什么呢,说阿临被母老虎扣在家里了,说他拜托我带着你因为你是他女神……他不太说得出口。

几秒过后,他拉了拉陈松蔓的袖子,“他来不了了,我们进去吧。”

他们选的主题是《电梯》。整个房间装修得如同一个狭小的电梯间,按照故事发展,两个人在进入电梯后,因为电梯出现故障被困,只有解开重重机关才能逃脱。

陈松蔓没玩过,全程既害怕又期待,一副跃跃欲试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旁边的杜绍有点想笑。

杜绍对这种游戏得心应手,率先开始破解机关,里头掺杂了些惊悚元素,他还要照顾女孩的感受,所以在道具从门外扔下来的一瞬间,他反射性地捂住了陈松蔓的眼睛。

事实上密室的门太高,陈松蔓就算睁着眼也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觉得黑暗中有东西砸在了她身上,于是她反射性地一声高音尖叫。

杜绍在那一瞬间十分后悔,早知道他就该腾出手捂自己的耳朵。

“是道具啊,哪里会真的死人。”他如看智障那样看她。

“那掉下来的东西是什么?”她胆颤心惊地问。

“一个腰包,有手电和卡片线索。”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是不让你看门后。”

“有什么?”她追问。

“一只滴血的断手。”

“……”

陈松蔓不敢说话了,默默蹲在电梯一角看着杜绍倒腾。

“你怎么了?”过了几分钟,杜绍串联好了灯泡,打开了新的机关才有空问她。

“太累了,休息一会。”

“OK。”杜绍不敢逼她,怕她又高分贝尖叫,心里想着见到阿临一定揍他。

女神?女神个屁。神经病。

杜绍是名副其实的理科优等生,逻辑思维清晰得让陈松蔓很服气。

她只蹲了半个小时,就感觉电梯猛地一阵晃动,似乎是在往上升,然后停住了。

“走吧。”杜绍叫她。

“这就完了?”她慢慢站起来后还是有点头晕,迷迷糊糊地问他。

“是啊,简单吧。有的人全程蹲着过关。”他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她,然后他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再次见到外面的光线,她微微眯了眯眼,找了张沙发坐下。杜绍帮工作人员把道具都收拾好了,她才迟钝地理清楚故事大概。

“真的好好玩!下次我们换个主题再玩!”她兴奋地对杜绍说。

“……”

杜绍懒得理她,接过了老板手里的照片给她看。

照片是刚打印出来的,应该是他们从密室里出来的第一个镜头。

杜绍走在前面,却微微偏头,似乎是在看她有没有跟上。她稍微眯着眼仰头看他,不知是想到什么,笑容里有种很俏皮的得意。

她拿着照片看了一眼杜绍,他头顶上方对她的好感度进度条,一动不动。

她忽然又有些丧气。

3

在陈松蔓的小十几年里人生,似乎就没有能让她不如意的事情。

她一眼就能看透别人对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当她对别人的好感和帮助并没有得到回报,她会毫不犹豫地斩断和这个人交往的所有可能,现在她终于遇到了第一个意外。

是杜绍。

他们的交集不多却也不少,可他对她的好感度一直停留在初次见面的时候。

百分之四十,哪怕现在他们在同一个学校常打交道,还是百分之四十。

她觉得是自己的能力出现了问题,因为当她看向别人的时候,他们对她的好感度还是会产生变化与波动。

陈松蔓看着日记本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有人叫她,“蔓蔓,蔓蔓,年级长叫你去她办公室呢。”

陈松蔓利落地应了,到了之后还发现有另外一些人,杜绍也在。

“因为大家都是文理科总分的年级前十,还有最后一个学期高考,学校对你们还是有很高的期待的……”老师絮絮叨叨着,她不觉站到了杜绍旁边,左边的女孩传了一张签到表给她,她龙飞凤舞地画完又传给杜绍。

他的字不是很好看,但非常工整,令她惊讶的还有签名表上的字,写的是“杜绍”。

原来是这个绍,本意应该是丝带吧。杜绍,好像男孩的名字很少有用这个字的。

“怎么了?”他轻声问。

“没事……我还以为是姓氏的那个邵呢。”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为什么?”

“就以为你是你爸妈爱情的结晶嘛……”她把从前的猜测告诉了他,本以为他会嘲笑或者生气,没想到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差不多,只是这个绍是呼唤的意思而已。”

“呼唤……”她惊愕。

“是,我妈以为有了我,就能留住我爸。”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而且还涉及到他家家庭隐私,她立马闭嘴不敢再问。

趁着大家都在记录,年级长交代的任务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压根没在听老师的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还不停转着一支笔。

她在那瞬间觉得杜绍这个人,他的秘密不一定比她的少。

高三年级第一学期期末考成绩和表彰结果贴出来后,陈松蔓破天荒地去看了看。

她站在成绩窗前,文理科如同江的两岸,这头陈松蔓仍然稳居王位,那头理科第一名赫然换成了杜绍的名字。

“文科也能答这么多分,怎么做到的?”

有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扭头,居然是杜绍。

他不像是刚下课的样子,满头大汗的,手里还抱着一只篮球。

她很佩服他在冬天,也能只穿一件T恤在室外跑来跑去。

“就背呗,多看新闻多看报,政治和历史无非是那些套路。”

他装作听懂了的样子“喔”了一声,继而问她,“你是不是回家?一起走吗?”

“好啊。”她点点头。

“那你等等。”他说完拍着球飞快跑远了,五六分钟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被汗浸湿的球衣换成了一件松松的灰色羊毛衫,蓝白校服的领子从里头冒出来,软软地搭在毛衣领上头。

他这样显得更高更瘦了,球也不知道藏哪去,安安分分地背着双肩包,活脱脱的玉树临风美少年标配。就是他包里不像装有很多书的样子。

“不用复习吗?高三了。”他们边走边聊。

“复习啊,一三五日复习,二四六休息。”他理直气壮地答,“学久了脑子会傻的。”

“你为什么在高三转过来我们学校啊?”

“哇靠,你不知道!”一被问起这个,他激动起来,“我以前那个学校,教导主任不让我们打球。靠,那还念什么书啊!”

“所以你就放弃了那个省重点?”

“那又怎样?”他不服气,“那个学校的第一,每次就比我高那么两三分,他和猪一样你知道吗,天天除了吃就是做题,其他狗屁不通,课间操也不做,逼他去他就哭。”

说到这儿,他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对着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大老爷们,因为做课间操太累就要哭,你受得了么?”

陈松蔓不全信,却觉得很好笑,就傻乎乎地跟着他笑。

这样的人,杜绍,他的家庭一定非常非常幸福吧。只有被保护得那么好,他才不知人间疾苦,随心所欲。

“你等一等。”

经过便利店时,他照例钻进去挑了两枝粉玫瑰,冬季花朵的价格涨了不少,他还是一如既往。

“天天送,妈妈一定很开心吧。”

“开心?应该吧。”他语气好像沉重了几分。

“你爸给的任务吗?”

“我爸不在了。”他抛出一枚语言炸弹,“我是替他送的。”

之前他说买花至少十年,那么十年前就已经……

陈松蔓又后悔自己话多,她不善于安慰补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的,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伸手捏了捏她写满内疚的脸,“快走吧。”

陈松蔓和他家只有一个公交站的距离,她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准备和他告别,扭头发现他面如死灰地盯着她的前方。

她把头转过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很显年轻的妇人。

“……妈,你怎么出来了?”杜绍对妇人说。

“我在家无聊嘛,门没有锁,就出来接接你。”妇人笑得和蔼,杜绍却更加紧张。

“这是谁呀?”看到陈松蔓,妇人脸色一变,“你找女朋友了?”

“没有……”

“阿姨好,我是杜绍的同学。”陈松蔓连忙打招呼澄清。

“哦。”妇人却看都不看她,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挽住了杜绍的手臂,“你又给我买花啦……”

他们经过陈松蔓,杜绍不停用眼神暗示她快走,她以为是他怕他妈误会他们的关系,于是乖乖回了家。

回家之后,她照例写日记,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杜绍的妈妈怪怪的。”

4

陈松蔓日记本上,杜绍的名字越发多了。她坐在阳光和煦的操场上写字,没几行就有些眼花,索性合上了本子远眺。

“你压力很大吗?”阿临拿着羽毛球拍,噔噔跑来问她。

“还好啦,有一点。”

“哗,你们这种人也会有压力啊。”阿临坐在她旁边抖外套上的枯叶,语气酸得可以。

“你以为都是杜绍啊,为了打球能从省重点高中转到我们学校。”她笑。

阿临看神经病一样看了她几眼,“谁跟你说的?我们杜绍可是大孝子,他是为了更方便照顾他妈才转过来的。”

陈松蔓一头雾水,“什么?”

“杜绍他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妈那时候也不知去向,他跟他奶奶住了几年之后他妈又把他接了过去,两个人就如同相依为命一样的。他转学是因为学校不同意他每天回家,你知道,他们那种学校的升学率那么高,总会有点变态的。”

他啰里啰嗦讲完,陈松蔓觉得心中有块地方在悄悄融化。

杜绍得是多温柔的男孩啊,她忽然有些敬佩他。

寒假终于到来了,班上的人却没了出去聚会的兴致,群里发言寥寥,闷得陈松蔓有些难受。

除夕的时候下了雪,她站在天台上看远处一点点被雪覆盖,想起杜绍来。

“还没吃饭呢,我家不过年的。”屏幕上显示杜绍发来的消息,她想到他爸爸,有些替他难过。

她拽了拽围巾,跑下楼用保温盒装了一盒饺子决定给他送去,路过客厅时发现她爸精养的鹤望兰花势很好,又剪了两枝。

她按阿临的话找到了他家,从外面看去一点喜气都没有,对联也没有贴,灯光稀薄,她抬手敲了敲门。

“……你怎么来了?”杜绍开了门明显很意外。

“谁呀?”他妈妈跟着走出来,陈松蔓露出一个讨巧的笑,“阿姨过年好。我妈妈包了饺子,让我送过来点。”

她妈妈出奇热情,急忙把她迎进来,杜绍似乎想阻拦最后也作罢。

“快坐快坐,我给你削点水果。”

陈松蔓看着杜绍妈妈的头顶,好感框绿色,百分之七十,他妈妈很喜欢她。

趁她开心,陈松蔓把怀里的鹤望兰递过去,“杜阿姨,我从家里给您带了两枝花,虽然比不上玫瑰……”

她话没说完,杜阿姨放下了手上的苹果,眼睛盯着她手里的鹤望兰,语气和蔼,“鹤望兰,也叫极乐鸟,是不是?”

“是。”

杜阿姨微笑着起身,早早伸手做出了接花的样子,陈松蔓却惊悚地发现她一步步过来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好感度猛然降成了负数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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