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微小说:那个冬天是你给了我生的希望,而后我看你黄袍加身!

1,【壹】朱砂泪

他初识她,七年前的冬天,纷纷扬扬的雪花,盖了她一身。

“你,不冷么?”小小的他,天真的问道。

她双眼忧伤的望了望天,“你有过被父母抛弃的感受么?莫大于心死。”

小小的她,说的话令他不懂。

七年后,他君临了天下,整个皇城,万人之上。他当上了他最想当的九五之尊。

龙椅龙袍,金碧辉煌的皇宫,倾世繁华的龙城。他,现在不似当年,有权有势,却失了当年的她。

七年前,她,小小的她天真的信任了当年的他,依旧是小小的他。

七年,勾心斗角,已不复当年白衣胜雪心无城府。

她最终还是成为了他夺位的棋子,一枚,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却又不忍丢掉的棋子。

契丹王,爱上了她,爱到了骨髓里。

她爱上了他,同是爱进了骨髓里。为了她,她心甘情愿的负了那个人。

得到的,是他掌权天下,广招后宫。

“你说过,你只爱我。原来,只不过是蛊惑。”她身着白裙,眉间点着他曾为他画过的朱砂,却变成了泪滴。

“朱砂泪,泪落心碎。”她轻轻呢喃,纵身从城楼上一跃而下,那份爱碎了一地。

他终明白,他爱上了他,就在七年前,望着雪地里被雪覆盖的她那一瞬,心的悸动,他淡淡一笔略过。

“云儿,此生我负你。”他盯着画卷中清秀的人儿,身着宫装,点着那朱砂,似仙。

又展开一副画卷,画中的人儿低垂着头,眼中尽是忧伤,那点朱砂,变成了她落得最后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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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贰】葬花魂

他惊恐的看着她,指着浑身上下皆是花朵的她,“怪物,怪物。”

“白卿……”她愣了。

“不要,不要靠我这么近。”他颤抖着理她越来越远。

“白卿,我是,我是花语啊。”她慌张的解释着。

“你是怪物,雨芙蓉已与我说过……你……接近我,不过就是为了练就‘阴魂功’!”他说的每个字,都一下一下击打着她的心脏。

“你,不信我?”她呆呆的看着他,不敢动。

“叫我如何信你?阿娘的死,与你有关;阿爹的死,与你有关。就连看着我长大的黄叔,你都极残忍的杀了,你让我如何信你?”他指着她,指责道。

“不,不,不。阿娘,阿爹还有黄叔都不是我杀的。”她慌了,她不想他误解她。

“那,这如何解释?”他伸出双手,展开,浮出两瓣云端花瓣。

“这,你这从何而来?”

“还要辩解么?不是从你身上来,从何而来?”

“不是的。”

话音一落,许白卿随即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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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她急忙护住他。

“花语,你还要与我抢?”雨芙蓉阴冷的笑着。

“你杀了阿爹,阿娘还有黄叔?”

“是又如何?”

她笑了,“我最终还是逃不过。”一瞬,花魂尽散。

折磨了我三生三世,你轮回了三生三世。擦肩而过了一世,我累了。

你是负天语,你是宇文青胥,你亦是这一世的许白卿。

你是三世的你,我仍旧是我,一个,永远与你错过的妖。

风,散了她最后的魄。

三天后,他醒了,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影,模糊不清,有意无意的喃出“花语”。

“我似乎忘却了谁……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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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叁】忘川河畔

她望见了,曼陀朱砂花间的他,白衣胜雪,额间点着孽缘痣。

“洛城。”她轻唤。

“你,在叫我么?”男子抬头,眼神澄澈。

她眼神骤然暗淡,他忘了么?似乎是呢。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么熟悉,我认识你么?”男子开口。

她灿然一笑,“我是妙仙,云妙仙。”

“你,你有逆天印花?”他一惊。

“是啊,因曾逆天爱过一个男人。”她笑的无悔,“我却从未后悔过。”

“他,叫什么。”

“他叫,南陵洛城。”

他笑了,眼神闪过一瞬深邃,“仙儿……”

她一笑,随着花瓣,翩然飞走。

忘川河畔,奈何桥上,孟婆,端着孟婆汤催促着过往的来人,“快喝吧,不然投胎就过了时辰!”

“我,不想忘啊。他……”其中一女子,皱着眉头。

“我不想……”

“不想……”

“我喝!”她站了出来,端过那碗,一饮而尽。

“月朦胧夜朦胧,小院亭台朱红。细看竟是伊人,独自吹得东风。”河畔的渡船人,轻轻唱着。

那是个女子,一人负手而立。

那是个男子,独自嗅着曼陀朱砂。

忘川河畔,他不语,她不言。累了,就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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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佛不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净空低垂着头,阴霾遮住了俊朗的容颜。

“笙歌,不要再闹了,跟哥回去。”蓝庭泽见蓝笙歌一副无事自清的模样,怒气不由得一骤,道。

“施主,本寺无施主口中的笙歌,只有贫僧净空。”他似不识他,声音平淡如水。

“笙歌,爹已经不行了。”蓝庭泽语气见弱,“他老人家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与蓝老爷并不相识,若是相识,他也不会将我赶出蓝家,那年我才七岁,娘因为为我求情,活生生的被打死了。他有所想过么?”他眼中怒火中烧。

“爹他知道,当年是他的过错,他……他希望你能回来啊。笙歌,听哥的话,回家吧。”蓝庭泽的语气近乎开始哀求。

“佛曰:无事求人,必定贼心。”他面带微笑的瞧着蓝庭泽,细细打量。

“是,我承认,爹希望你回去,是希望你交出白家的传家扳指。”蓝庭泽垂着脑袋,“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佛曰:贪者,欲甚大。”他依旧平淡如水。“你若那般想要,给你便是。净空已是佛门中人,什么白家蓝家,与我不相干。”说着,从大拇指上摘下那白玉的扳指,抛给蓝庭泽。转身欲走。

“笙歌……烁然……死了。”

“什么!”他猛然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乔烁然,她死了!”

“你撒谎。”

“我骗你作何?”蓝庭泽叹了一口气,“你出家两年,乔患想将她嫁到一方富甲云家,孰知,半路红轿,她服毒而死。”

他笑的癫狂,白皙的脸庞上竟幻出了一朵朵开的正艳的桃花。

“佛不曰:爱易入魔。”语毕,一缕黑烟被风散开。

“佛不曰,我不语,错过亦是错过,那便是下一世的寻觅……”

【伍】画扇语

“卖扇子喽,快来买扇子啊。”她高声叫喊着,衣着华贵却沿街摊卖,繁华的虞城中还是头一次,不免有人停留驻足,细细打量高声叫卖的师姝菲。

“姑娘,不知这一把扇子多少钱?”沿途路过的他,见女子叫卖甚是卖力,摆的样扇画的也甚是精致,不自觉的来了兴致。

“伯梓?”她一惊,怎会如此相像。

“姑娘?敢问姑娘是在称呼在下?在下姓即墨名隐。称呼在下隐便可。”他抬眼仔细打量她才发现这女子长的不一般的漂亮。

“甚是冒昧,还请见谅。”她再一般打量才见,他脖间的梨花不见了,摇摇头,知晓这人不是伯梓。“这扇子一把十文。”

“那给我来一把吧。这花样……就画梨花吧……”他细细琢磨,思索觉得还是梨花甚好,道。

她一愣,竟问,“是白梨还是青梨?”

“青梨。”他竟说的是青梨,难道。

“恕小女子冒昧,敢问阁下可认识莫伯梓?”

“不晓得。”

她失落的坐下,提起笔来便要花青梨。

“请姑娘,照这朵花吧。”说着,他便撩起了衣袖,一只梨花好似活了一般,不过那梨花竟是青色的。

“你这,你这梨花哪儿来的?”她一愣,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说起来也甚是奇怪,这梨花自打我一出世便已经就长在了我的胳膊上,随着日渐长大,上边的梨花也越开越多。”

她突然不语,坐下,专心画着梨花。

片刻之后,“公子请看,这梨花如何?”

“这,这简直就是活物!”说着便拿了起来细细端详起来,猛然一悟,“姑娘画的梨花与在下身上的甚是相似,似出同一人之手,敢问姑娘可知如何去掉这梨花?”

她又是一惊,“为何要除了它?”

“有了这梨花,每日每日的梦魇,梦见一女子,见不得容颜,每日每日的与我说着话。可是,我却不喜那女子……也不知为何……”他喃喃道。

“真要除了?”她犹豫了。

他却点点头。

“这把扇子卖给你。不必给钱了。”

他瞧着她,竟不知如何作答。她也不瞧他,“你走吧,此后只要不出家门三天便可。”说着,她便开始收拾东西。

“姑娘你这是?”

“没看见么?我要走了。”

“为什么?”

“没有为何。”说着,提起包袱便走开了。

他拿着那把扇,竟有些说不出的心酸。摇摇头,不语,转身离去。

“锁得住你的人,锁不住你的心。问天,与你打赌,我输了,真得很惨。”她苦笑,化为一缕白烟飘向高空。

三日后……

他突然不再做噩梦,那臂上梨花也不见了。“这……”

又是一瞬,恍然而过一袭白裳,美似仙,就似,就似,那日的女子,无错,却越飞越远……

“秋铭,锁不住你的心,纵使锁住你的身,我爱的也不过一局傀儡罢了。”她淡淡一笑,化为一缕残影,携走了那日送他的青梨扇。

他不知,那扇,不过是当年她为了锁住他而下的惑……

她言,“此之画扇,不语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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