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化的自由主义能否解决今天西方的问题?

被美化的自由主义能否解决今天西方的问题?

一些人谈到西方的时候,往往推崇他们的自由主义,认为其带来民主和自由的市场经济,是值得学习的先进经验,但随着全球经济的持续低靡,西方自由主义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如果它不能及时进行自我更新和转型,恐将难以生存和发展。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认为,无论在理论层面还是在实践层面,自由主义变得越来越没有能力解决所面临的问题。在知识方面,自由主义失去了往日的进取精神,出现了一种“知识相对论”的现象。政治精英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道德共识,谁的观点都是相对的,所以谁也不服输;但政治人物又表现得不负责任,动不动就诉诸民众,让民众来决策。公投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政治人物由民众产生,民众信任他们,让他们代表自己的利益,但公投表明政治人物已经没有能力为民众决策,而把这种权力“返回”民众。在经济领域,由自由主义发展而来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学,以自由的名义反对政府的一切干预,包括贫穷。这在一方面导致资本力量的壮大,另一方面有效阻碍了政府对经济的干预。

自由主义对社会的整合作用愈加衰弱,令贫富差距加大,民主政治的实现基础产生渐变。爱德华·卢斯指出,欧美政坛的持续右转中,特朗普和他在欧洲的同类是自由民主发生问题的“症状”,右翼或偏右翼政党的上台并不是意外,是越来越多的民众在经济上处于弱势导致的结果,是西方中产阶级酝酿多年的反弹。以美国为例,曾在2008年投票支持巴拉克·奥巴马的美国白人工人阶级,有将近四分之一在2016年转而支持特朗普,他们这样做是否是受一种渴望的驱使,想要毁掉那个总是把他们的困境归咎到他们自己头上的系统?根据管理咨询公司麦肯锡的数据,逾1.6亿西方人如今在所谓的零工经济中工作,数倍于5年前的人数。这部分人的数量预计还将大幅上升。但他们在美国财富中所占份额一直在下降。如今,收入最低的50%美国人仅占有本国财富的1%。

另外,在对外方面,西方自由主义始终表现为绝对化,西方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对的。因此,西方把自己高度道德化和意识形态化,而把非西方“妖魔化”。这方面在西方的“历史的终结”理论中表露无遗。在政治领域,二战以后,西方花费了巨量的人、财、物向非西方国家推行西方式民主,给其他国家带来动荡、混乱的局面。

就这样,西方在向外推销自己、指责他国的过程中,丧失了精力来研究自己的问题;即使有些人发现了问题,也总认为是小问题,盲目相信自己有“自我纠错”机制。这种趋势如果持续下去,西方自由主义必将继续衰落,直到最后的危机。

(参见:《郑永年:西方自由主义沦为“退步主义”》《爱德华·卢斯:西方自由主义的困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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