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到这个季节,他的腿就软了?

为什么一到这个季节,他的腿就软了?

为什么一到这个季节,他的腿就软了?‖老家许昌

文‖胡长喜

小时,一到收麦,学校就放“麦假”,让我们这些孩子帮家里收麦。每到这个时节,我的腿就软了。

听大人说,过去一个人一晌能割一块地的麦,用扁担一挑就挑回来了。我不信。细问,原来四五十年代没有化肥,很少浇地,板结,麦子品种也不行。麦子分蘖(niè)少,稀,望天收。收麦是用铲子锵,一亩地就打一二百斤。

七十年代初,把白面叫好面,吃好面馍仍然是很奢侈的事。那时还是人民公社大集体。割一垅麦多少工分,社员凭工分分粮食。除书记村长保管员家,社员们都努力割麦挣工分。镰刀早磨好了,飞利。天不亮,伯、妈就去地割麦了,我和哥哥们去得晚,他们已割很长,一次把几垅往前割,我们去到就接着割。我抓一把,割下来,放在地上。不会捆,等一大堆时,妈过来捆。

麦田一眼望不到头,看看,很远很远,总割不完。骄阳似火,大汗淋漓。经常去喝水,借机歇一会。向前走几步,往回割,心里想马上就割完了,会有点劲,可割几节就没力了,只嫌镰不利,很快落后边。大哥没少怼我。

为什么一到这个季节,他的腿就软了?

妈看我没力,让我去下一块地占几垅。我很高兴地跑过去,占了几垅浇地水沟上青青的麦子。妈妈过来看后,说,傻孩儿,青麦不好割,水沟边的麦还稠。是呀,麦子干了,好割,轻好拉。想想,那时应该是十一二岁,真傻。

架子车拉麦杆是技术活,装不好,会倒。我一般是扶车杆,装好后,大人拉。

当时是骡马牛拉石磙碾,很慢。收麦天,雨水大。很多次没碾好,天阴了,抓紧垛起来。后来,村机械厂改装了一个拖拉机拉石磙,大大减轻了劳动强度。

把碾过的麦秸用桑叉挑走,有麦糠和麦粒。用木锨、weng耙(土话,真不知道咋写)把麦收到一起,趁风,扬走麦糠。

为什么一到这个季节,他的腿就软了?

许昌有个桑树许村,传说有许氏祖先许文叔的墓地。很多年前,种有许多桑树,养蚕缫丝,做桑叉。

过去的劳动工具很原始。用桑木捏的叉,用杨木解的锨,荆条编的筐,用高粱杆皮编的席、囤。用楸木做的倒灌、坯斗。倒灌就是一种椭圆底的取水木桶。五十年代初,还在用辘辘搅绳子,拔出倒灌里的井水浇地。这样浇地很慢很原始。那时农村还在用陶罐,没有铁皮桶,更没有塑料桶。坯斗就是人工制砖的坯模具。

有点远了,还说村里收麦吧。

后来,村里用砖垒了一个风道,装了一个电动机,电机上安了一个自制铁皮大风叶。这样,把麦糠吹走,麦子就留下了。

联产承包责任制分地后,我们弟兄长大了,干点农活也不是问题。后来家里买了一头驴,可以拉东西,简单的耕作,减轻了劳动强度。

打麦机出来得晚,是许昌二内配生产的。割倒麦,拉到麦场里,直接用打麦机打,很快就打完了。

最喜欢晒麦的时间,满地麦粒,伯妈很高兴。我赤脚走在麦粒上,用竹耙子翻晒麦子,幸福满满的。

为什么一到这个季节,他的腿就软了?

有儿子后,和伯妈分开独立过了。每到收麦,我腿就开始软了。家里种有两亩多麦,怯。我在家看儿子,老婆去割麦。割完麦,妈替我看儿子,伯赶着驴帮我们把麦拉到场里。

当初妈相媳妇就是看上个大壮实有力。如果娶个没力的瘦子,我就该受苦了。怕下力,我很快离开农村。很多年,每到收麦,我的腿就软了。现在年轻人找对象非挑苗条的,想不通。

过去的梦想是“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犁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现在都超过了。机械化、电子化、信息化、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新名词理解不了——我注定跟不上时代啦。

现在总想农耕生活,几行玉米小麦,几棵果树,几只鸡鸭,几垅蔬菜。月朗星稀的晚上,摘几根黄瓜,几棵西红柿,烙馍卷几根小葱芫荽,带几个孙子,喝几杯老酒,写几篇文章。

为什么一到这个季节,他的腿就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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