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認真看過《清明上河圖》嗎?繁榮裡藏著不安定因素!

一幅《清明上河圖》的繁榮昌盛把我們帶到了對宋朝的冥想之中。這也是我國文藝人群最想穿越抵達的一個朝代,中國古代歷史上經濟和文化教育最繁榮的時代。

仔細觀察《清明上河圖》你會發現在繁榮昌盛的表面下,有著很多不安定的因素,作者張澤端可能也是在表達,沒有完美的繁榮昌盛,天下太平。只要是人就會有人性;只要是人性,就會有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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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圖》長 528.7 釐米,寬 24.8 釐米。畫中約有 800 多人,牲畜 60 多匹,船隻 28 艘,房屋樓宇 30 多棟,車 20 輛,轎 8 頂,樹木 170 多棵。放大任意一個局部細細端詳,會發現人物階級不同,衣著不同,神情也大大不同,其間隱藏了海量的細節,還穿插著各種活動,有意思極了。

故事開始了一隊回家省親的人馬遠遠走來,隊伍最前面,一匹白馬受到驚嚇脫韁狂奔(前半身殘損),兩個馬伕急忙追趕,人們頓時驚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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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前面,一頭黑驢也受到驚嚇發出嘶鳴,坐在店鋪裡的食客聞聲而望,一個拄柺杖的老人慌慌張張想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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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大多數建築都是磚木結構,市郊有座望火樓,這是宋朝首都負責安保的單位,相當於今天的消防隊。可在這裡空無一人,連一個值守消防官兵都沒有,人們懈怠地坐在小館裡看熱鬧,消防系統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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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館的老闆裝飾店面,算命先生與過路的行人攀談,裝卸工正在卸船,碼頭來了即將運往官倉的官糧,沒有一個官員到場監管,船主們指揮著碼頭工人,光明正大地把國家的糧食運往私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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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兩邊都是臨岸酒店,大門頂上是飛簷翹首的彩架,顯得十分氣派。有人準備下船喝酒,有人在船上做飯,有人在飯館裡微醺,有人偷摸著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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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更加熱鬧,沿岸停滿了大小船隻,船上的人正在欣賞熙熙攘攘的河景。有艘船的甲板上設置了一個簡陋的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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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有人正在和朋友扯淡,勾著腳搖搖晃晃的懶散樣子;監工正給扛大包的苦力發竹籤;遠處的驢車上,是一堆準備要燒燬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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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進,河水愈發湍急,岸上的縴夫卯足了力氣拉著船索;河道中間,有艘別緻的雙頭搖櫓船,兩邊都可以控制船隻方向。岸邊一艘小破船上,一位婦女往河裡倒洗衣水,船篷上晾曬著上衣和無襠褲,想來她在水上的漂泊充滿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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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船上一臉驚恐手指遠方,所有人都在望著那個方向,究竟出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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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最中心的疊梁拱橋出現了一幕驚險的生死時速,就在河面狹窄,水深流急的地方,幾個縴夫埋頭拉縴,忘了招呼船工放下桅杆,眼看大船馬上就要撞橋了!

拱橋上下的行人大聲呼喊,縴夫聞聲鬆開繩索,船工有的掌舵、有的撐篙、有的擲纜繩、有的放桅杆,有的用長杆頂住橋洞,一片紛亂緊張。橋上的吃瓜群眾也駐足觀看,有 5 個人已經翻過欄杆準備見義勇為,一時間眼花繚亂,鼎沸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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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下險象環生,橋面上更加熱鬧。坐轎的文官和騎馬的武官懟上了,兩隊人互不相讓,兩家的轎伕與馬伕呢,各自做出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吵鬧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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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面上,賣繩索的、賣鞋的(款式挺多)、賣鐵器五金的……把小攤直接擺在交通要道上,明顯是佔道經營。虹橋本來就窄,路人、挑擔工和馱貨物的牲口不得不擁擠地穿行,小販們卻安然地在旁邊招攬生意,北宋的城市管理約等於無。

有兩個袖子長得分外妖嬈的人,他們在古代被叫做“牙行”,也就是現在的中介。穿長袖的衣服,是為了在袖筒裡摸彼此手指頭,討價還價,完成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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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的盡頭,一個小販在向一對父子兜售小玩具,熊孩子抓著爸爸的衣角賴著不肯走,父親只好問問價格,三人誰也沒發現,身後有一輛驢車正在小心翼翼下坡,兩個車伕前壓後拽,可車輪止不住地打滑,毛驢趔趄得都變了形,眼看就要撞上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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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那架看似簡陋的木車,其實是輛運鈔車,有兩人正在點錢,宋代一貫錢大概是 770 錢,銅錢很重,另外一個人正費力地從屋裡往外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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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進城了。歡樓之下,掛著十千腳店的招牌(店名取自“新豐美酒鬥十千”),方箱廣告裡面還能點上蠟燭,以便在夜間招攬顧客,這大概是中國最古老的燈箱廣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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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商業街可熱鬧,飯館裡掛著今日菜品,算命的在街上幫人占卜,造車匠在路邊錘打車輪,遠處小吃攤老闆好奇地看著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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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個負責傳遞朝廷公文的辦事處,胖胖的白馬吃飽了躺在地上曬太陽,一個馬伕手持韁繩,正在睡覺。衙門口賴著 9 個辦事員,兩隻公文箱亂放在兩邊,一副懶散的樣子,效率可以說是很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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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方有個小小的寺院,哼哈二將左右看守,寺廟的大門緊閉,一個孤零零的和尚正從側門往裡看,似乎是魯智深想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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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看,隔壁的花農在向顧客展示花苗,販賣中產階級的生活情趣。大街上,一個小孩受不了大人之間沒完沒了吵吵,鬧著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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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先報稅,第一家商鋪就是稅務所。四個車伕運來一麻包紡織品,卻與稅務官吵了起來。由於宋徽宗作風奢侈,北宋賦稅相當繁瑣沉重。這不,裡面的人一臉不悅,音量大到路人側目。這場糾紛,是當時緊張的官民關係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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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左側的腳下有個剪頭的店,手持刮刀的老人正在給顧客刮臉,刀工十分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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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店酒樓背後是一片樹林,一圈柵欄圍著一堆大缸,缸口朝下足足疊了 4 層,這是店主為釀酒而特意儲備的,縱觀全圖,整個汴梁城嗜酒的人可當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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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點酒樓門口,一個紅衣妓女正和情郎勾肩搭背,順便對過路的轎伕拋個媚眼,想必轎伕的魂兒已經飛了,險些把轎子扔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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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羊店”是一家羊肉鋪,羊肉在當時是奢侈品。肉店前,一位大鬍子藝人在說書,一群街頭百姓把他團團圍住,聽得入神,是當時最普遍的娛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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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用扇子遮臉的動作叫“便面”。在街上遇到不想打招呼的熟人時,就可以用扇子擋住自己的臉。社恐患者旁邊是個快遞小哥,他頭頂貨物,右手拿的一個便攜式的摺疊交腳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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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裡的書生們在算命卜卦問前程,旁邊父親對著自己學走路的小孩一臉寵溺,旁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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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趙太丞家”的醫鋪,圖中唯一一處官員的府邸,店鋪左招牌是“太醫出丸醫腸胃藥”,右招牌是“治酒所傷真方集香丸”,大概是汴梁酒鬼多吧。店裡兩個婦人正抱著孩子等號脈,想來趙大夫醫術高超,兒科也不在話下。

旁邊揹著包袱的行者正痴痴地往人家大門裡忘,也許是第一次來汴梁,沒出息地多看兩眼大戶人家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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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著名的北宋社會風俗畫。《清明上河圖》表面熱鬧非凡,深層裡表達出來社會已經不安定了,生活百態中透出微笑裡隱藏了殺機。官逼民反,不服重負就會廢棄反抗,北宋最後的夜晚,讓我們緬懷曠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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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擇端用這幅不入流的界畫,表面描寫盛景,實際上曲諫憂國,草灰蛇線地埋著種種危機,反映了北宋末年首都汴梁的諸多社會問題:貧富差距、苛捐雜稅、效率低下、黨政殘酷、國庫空虛、軍備渙散……果不其然,幾年之後,金兵南下,大破國都,釀成“靖康之恥”,最強大的朝代就這樣覆滅了。

一切都像《清明上河圖》本身,畫面中心是京都的一片繁榮,但畫面的盡頭,卻是一片墳地啊。預示著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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