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藥與性革命

原文@薛巍 載於中讀App

避孕藥與性革命

《魔丸的誕生》(喬納森·艾格 著)

避孕丸問世後,被廣泛稱為“藥丸”。在美國曆史上,或許這是獨一無二的,它的影響力如此之大,連名字都是多餘的。婦女們點名要醫生開處方,她們想要那種藥丸,它之所以是那種藥丸,是因為它是唯一重要的藥丸,每個人都在談論的藥丸,她們需要的藥丸。

避孕藥普及後,一些婦女抱怨體重有所增加,也有人抱怨會感到噁心。許多婦女的胸部都變大了,以致C罩杯胸罩的銷售額在1960年到1969年增長了50%。

避孕藥與性革命

“有史以來,人類一邊在試圖造人,一邊也在試圖避孕。古埃及人用鱷魚糞做成陰道塞。古希臘的亞里士多德建議用松木油和乳香殺精。20世紀50年代初,最被廣泛使用也最有效的方法是避孕套。”為了墮胎,女人們吞食過氫氧化鈉和火藥,自行滾下樓梯,用磚塊敲擊自己的肚子,或者吞服毒藥。婦女活動家瑪格麗特·桑格認為,用不用避孕套的主動權在男性,她希望有一種女性可以主動的避孕措施:避孕藥。

桑格認為,安全期避孕法不夠好,它不可靠,有這麼一個笑話:“怎麼稱呼使用週期法避孕的女人?媽咪。”天主教徒認為,週期法比人為的節育用品好,因為它沒有違背生命的自然規律。桑格反擊說,一切節育方法都會違背生命的自然規律。教皇每次修剪他的絡腮鬍,也都是在違背生命的自然規律。

事實上,人類生來就有一套有效的避孕方法。在黃體酮的作用下,排卵暫停,受精卵可以安全成長。格雷戈裡·平克斯想到:能不能用一顆藥丸來啟動同樣的避孕機制,即誤導女性的身體,讓它自以為已經懷孕呢?這樣的話,女性就能隨時停止排卵。

避孕藥與性革命

圖:pixabay

避孕藥很成功,但有一個問題,就是即使是受過教育的女性,在服藥時也會偶爾感到困難。健康的女性不習慣每天服藥。有時候她們會忘記服藥,或是忘掉自己從經期開始服了多少片。一個叫大衛·瓦格納的男子設計了一個可以同時發揮日曆作用的藥盒。1963年,奧索醫藥公司推出的避孕藥丸不是瓶裝的,而是裝在一個好看的名叫Dialpak的藥盒裡,它有點像飛盤,又有點像飛碟。獨特的包裝讓避孕丸成了最易於識別的處方藥。

1967年,《時代》週刊把避孕藥放到了封面上,說“在短短六年時間裡,它改變並解放了美國社會中一大群人的性生活和家庭生活,且這個群體在不斷擴大。最終,它將改變世界。”避孕藥降低了女性追求事業的成本,不會因為選擇讀研究生或在事業上有抱負,而被迫犧牲社交生活和婚姻。

現今,避孕丸依然是全世界最廣泛使用的處方藥之一。如今大多數研究表明,避孕丸不僅是安全的,除了能避孕外,或許還對女性有益。2010年,英國科學家發佈了一個歷經四十年的研究的結果,說服用避孕丸的女性比其他女性死於心臟病、癌症和其他病症的可能性更低。

避孕藥與性革命

圖:pixabay

艾格說,避孕藥在很多層面上解放了婦女。但它並沒有實現其推動者的初衷。“就性愛而言,它降低了女性的性慾。推動避孕藥誕生的人希望它可以令夫妻雙方更快樂,但是離婚率卻大幅上升。她們希望避孕藥可以把婦女從貧困中拯救出來,並抑制人口的快速增長。事實是,富裕階層比貧困階層更青睞也更受益於避孕藥,發達國家遠比發展中國家更廣泛地使用避孕藥。”1960年,全球人口為30億,如今為70億。

即使在日本,政府也數十年拒絕批准避孕藥,原因是害怕它會鼓勵亂交。直到1999年,在日本政府批准了偉哥後,官員們才緩和下來,讓避孕藥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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