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慘死未婚夫拒絕照顧我,3年後我設下陷阱讓他家破人亡

父母慘死未婚夫拒絕照顧我,3年後我設下陷阱讓他家破人亡

1

宋宅是一座荒廢而破敗的宅院,位於京城近郊,門口被黃色封條貼著,四周連半點人氣也無,只有如死亡一般的沉寂。

但從宅子的佔地面積和大門恢宏的氣勢來看,它必然曾有著輝煌的過去。

此處是前任太師宋氏的府邸,三年前宋太師因被人舉證謀反而遭朝廷剿滅,禍連九族,以致滿門赴死。宅子便留至今日,據說京丞本已下令要將它毀去,卻又突然被人以重金買下。

於是,門樑上寫著“宋府”的牌匾被換成了新的,上書“文苑”。

新主人文老爺傳說是一位年輕有為的朝臣,三年前不知何故竟辭官從商,靠著在朝廷積累的人脈將買賣做得風生水起。

文老爺將宅子整修一番後搬入後院住了下來,並將前院改建成一座戲院。

戲院每月只開一次。看戲的人在這天蜂擁而至,其中不乏達官顯貴,使得戲院罩上一股尊貴之氣。

戲院有一位神秘花旦。無人見過她的真面目,每回登臺時盛裝華服,臉蛋用油彩仔細描畫過,容貌讓人看不真切。

但她的姿態和唱腔極美。臺上的身姿除了擁有女子迷人的嬌媚外,還有一股剛毅果敢之氣;嗓音在清脆婉轉中,更帶著看淡人世榮華後的寵辱不驚。

她和別的戲子都不同,她是極其特別的。

2

文苑最近新收了個小丫頭,是在門口乞討時被管家發現的。見她才十七八歲年紀,模樣又機靈乖巧,便安排她去後院幹一些清理花園的活計。只是要求後院下人絕不可踏足前院。

因此,她只在進入文苑那天從偏廊路過前院一次。雖被管家叮囑不可東張西望,卻仍是忍不住往院子裡看了一眼。

只見院子後方搭建了一座戲臺,前方座上的賓客突然發出了震天的掌聲與喝彩。一名身材高挑、穿著花旦戲服的女子登上戲臺,緩緩開口唱了起來。

林婠婠忽然愣住,挪不動腳步。花旦的一顰一笑鑽進她的眼簾,莫名地,讓她覺得好熟悉。

管家催促她道:“快走,咱文苑的花旦豈是你可以看的?”

她這才壓下心頭百般滋味,跟著管家去了後院。

便這樣留了下來。林婠婠幹活勤勤懇懇,空餘時間還常幫管家算一些府上開支的賬目。

轉眼一個月過去,她從其他下人口中得知,文老爺的生意遍佈大江南北,涵蓋錢莊、米莊、綢緞莊,甚至還涉足長期以來一直被官府控制的漕運。

但林婠婠沒有見過老爺。管家說老爺只在每月一次花旦登臺時回來,上次是林婠婠來文苑謀差事那天,算算日子,後天正好是一月之期。

3

左廂房背後有一棵大樹,順著樹爬上去便能到達廂房房頂。深夜裡,在茂密樹冠的掩映下,即使坐在房頂上也不易被人發覺。

這晚,林婠婠又一次坐在這裡,緬懷著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佇立在廂房下的人影注視著她,忽然不知怎麼跳躍了幾步,便“嗖”地躥上了屋頂。

林婠婠被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嚇了一跳,又怕被人發現她私上房頂,只能硬生生把那聲尖叫嚥進肚子裡,故作鎮定地問道:“你是誰?”

人影在她身旁坐下,淡淡道:“文頌揚。”

他的聲音……彷彿在何處聽過。

她上下打量著這名年輕男子,他穿著裁剪簡單的長衫,身形雖高卻略顯瘦削,面容還算俊朗,但又有些冷漠。文苑僕人分兩種,大部分是從外僱傭的下人,少數幾人是長年追隨文老爺的家臣。家臣身份等同主子,且皆被賜姓“文”,管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說姓文,便極可能是文老爺的家臣,身份在自己之上,於是戰戰兢兢解釋道:“我只是睡不著……何況府規並未規定……”

文頌揚打斷她道:“你是新來的。”

“我叫林婠婠,是做花園清理的下人。”她答道。

“林婠婠……”他玩味地琢磨著她的名字。她亦不敢多話,便這麼安靜地坐了一會兒。

可身邊壓迫性的氣場逼得她坐立難安,只得出言告辭:“抱歉,我……得回去了。”

得到文頌揚首肯,她便沿著樹冠緩緩往下爬。當她踏實地踩在地上,抬頭一看,文頌揚早已站在那裡。

他是……直接跳下來的?

文頌揚走進了樹下那間廂房,看樣子是他的臥房。

偏偏是這間房。痛楚的滋味湧上心頭,她一咬牙,快步離開了。

翌晨,管家告訴她,文老爺要見她。她一愣,“文老爺不是明天才回嗎?”

管家答:“昨晚便回來了。”一邊領著她往後院的正廳去。她連忙問:“文老爺叫什麼名字?”

得到的回答是:“文頌揚”。

原來如此……林婠婠一直以為文老爺該是五六十歲的年紀,在她腦中幻想出的形象也是胖胖的、有花白鬍子的老頭,誰料到……她想到昨晚屋頂的偶遇,面上不禁一熱。

懷著忐忑的心情步入正廳,文頌揚正在等她。表情仍舊是淡淡的,絲毫不提昨晚的事,只說:“做我的家臣如何?名字就叫文婠。”

她愣住了,不是因為他要她做家臣,而是因為那個名字——文婠。

她終於想起來曾在何處聽過他的聲音。

4

做家臣後,文婠便能出入前院了。

戲院開門那天,她負責引領前來聽戲的賓客就座。當花旦登臺後,她便站在一旁,痴痴看著臺上唱戲的人。

姿態和神韻太像了,實在太像了。不知何時,文婠流下了滾熱的眼淚。

花旦朝她站立的方向掃過來,目光似乎在她臉上有片刻的停頓。文婠急忙擦掉眼淚,擠出自認為美麗的笑容。

唱畢,一名身著官服的官員突然起身,想要攔住正欲退場的花旦。

文婠略一沉思,便飛奔過去擋在官員和花旦之間。官員急吼道:“你這奴僕竟敢攔著本官,狗眼不識泰山!”

文婠徐徐道:“朱大人乃禮部侍郎,本該是遵從禮節的表率,這般魯莽之舉倘若被胡尚書知曉——”

官員一時語噎,他大概沒想到文苑的僕人竟還知道胡尚書。僵持了一會兒,官員怏怏走了。

“沒事了。”文婠笑著跟花旦打招呼。花旦滿是油彩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朝她略一點頭,便走去了後院的方向。

第二天,文頌揚又該離開文苑去各地巡視生意了。送他離開時,他指指文婠,“跟我一起走。”

看她呆若木雞的樣子,他又補充一句:“家臣理應協理文府的生意。”

她便被文頌揚領走了,沒有帶任何行李。

文頌揚首先帶她去了文府在京城最大的綢緞莊。綢緞莊掌櫃態度恭敬,預備拿本月賬本給文老爺過目,他卻一揮手道:“給她。”

這個“她”,指的當然是文婠。她在掌櫃震驚的神色中顫巍巍接過賬本,卻又被文頌揚搶過,“先別看。去挑幾匹布,你喜歡的花色。”

她指定了三匹自己喜歡的布料。掌櫃心領神會,拿出軟尺在她身上比劃起來,很快便量好了尺寸。

僅用了兩三個時辰,就在她看完綢緞莊的賬本時,三套美輪美奐的衣服擺在了她眼前。

她心裡一片苦澀。就算在京城,也只有達官貴人才穿得起這樣好的布料,如今的她,又如何配得上?

5

接下來,文頌揚帶她看過米莊和錢莊的賬本後,便沿運河坐船到了江南。

在遊山玩水中巡視完江南的產業,再回到文苑時,又是戲院該開門的日子了。

然而,本該登臺的花旦,這天始終沒有出現。文頌揚請了京城另外一對極有名氣的生旦唱曲,卻難以彌補賓客的失望之情。他宣稱,花旦突發重病,今後怕也是難以唱戲了。

文婠覺得痛心。再也不能看見花旦表演了,於她而言,就像心頭失去了什麼,空落落的。

當夜,文婠順著樹爬上屋頂。不多久,又是一道人影躍上來,坐在她身邊。

文頌揚看著她,“花旦無法登臺,你很在意?”

她略一猶豫,嘆息道:“臺上的身姿神韻……像極了一位已死的故人。”

頓了頓又道:“其實故人是有婚約在身的,只是她的未來夫君在她出事後急於撇清關係,並未出手救她,便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她上路。”

文婠看了文頌揚一眼,他的臉被樹冠的陰影罩住,只能看清雙目射出的一點光亮。

他閉上眼,像是被痛苦包裹一般,“那人罪大惡極。”

許久沉寂之後,他這麼承諾道:“我會請最好的大夫給花旦看病,下個月,一定讓她登臺。”

6

又是一個月過去,這次文頌揚帶她巡視了除京城外其餘中原地區的生意。

到了回府這天,她有些膽怯地問:“花旦會出現?”

他點頭,“答應你的,怎會食言?”

她便放心下來。

誰也未曾料到,文苑會招來一個大麻煩。當賓客們正等待著花旦出場時,曾與文婠起過沖突的禮部侍郎朱大人帶了一批官兵包圍了文苑,聲稱文老爺窩藏了朝廷欽犯。

文婠躲在連接前後院的石門背後,心底一陣冷笑。

朱大人果然不算太蠢。那日為花旦出頭原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只需稍微查探,便能查出她的真實身份。她本該是三年前就命喪黃泉的人,家人被捕之時她剛巧與婢女互換衣服溜出府邸去玩,這才逃過一劫。

靠乞討過了三年,聽說太師府被姓文的老爺買下,便想來看看。孰料機緣巧合下竟然留了下來;更未想到,還會遇到那個曾背棄她的人。當他叫她那聲“文婠”時,她便知道是他。這段日子一直伺機而動,今天也該有個結局了。

同歸於盡的結局。

但文頌揚眼下不在前院,她必須找到他,帶他出來送死。

然而,文婠翻遍整個後院也不見人影,他就像消失了一般。她急壞了,倘若被他逃了,豈非功虧一簣?

他會在哪兒?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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