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玉:有趣是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

黃永玉:有趣是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

在中國的書畫界,有這樣一個老頭,他自學美術、文學,為一代“鬼才”。他80多歲榮登時尚雜誌《時尚先生》封面,代表中國人第一次獲得“奧利匹克藝術獎”。幾年前寫了一副大字賣了幾百萬,上面寫的是“世界長大了,我他媽也老了”;他90多歲開紅色法拉利,寫自傳體小說,開個人畫展。他是黃永玉,他可能是中國最有趣的一個老頭。

黃永玉:有趣是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

“世界長大了,我他媽也老了”

黃永玉長的很醜,任何見過黃永玉的人恐怕都會這麼說。有朋友給他畫了一幅漫畫,漫畫中黃永玉赤裸著上身,腰間只有一塊布擋著,腫眼泡、誇張的招風耳、再加上一張咧到耳根的大嘴,實在稱不上好看。黃永玉自己倒很喜歡這幅畫,還把其塑成的雕像,放在家中最顯眼的地方。

黃永玉已經90多歲了,歲數越大越像一個孩子,就像一個老頑童,武功奇高,遊戲人間。

黃永玉:有趣是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

年少時的黃永玉過得很苦,總是在四處流浪。

18歲時流落到泉州,無所事事的黃永玉在泉州四處瞎轉,不知不覺轉到了開元寺。

看寺裡的玉蘭花長的好看,左右瞧瞧,沒人看管,身子一矮,便竄上了樹。

頭兩次都沒被寺裡的和尚發現,直到黃永玉第三次再來偷花時,碰到一位“頭頂禿了幾十年”,“還留著稀疏鬍子”的老和尚。

老和尚問他:“你摘花幹什麼呀?”

他回答:“老子高興,要摘就摘!”

“你瞧,它在樹上長得好好的……”

“老子摘下來也是長得好好的!”

“你已經來了兩次了。”

“是的,老子還要來第三次。”

老和尚也不動怒,招呼他來禪房裡坐一坐,黃永玉也是沒心沒肺,叫他去他便去了,也沒想萬一禪房裡埋伏了幾個大和尚,他這小個子怎麼跑的出去。

進了禪房老和尚和黃永玉聊起來,交談中得知黃永玉喜歡繪畫,便和他談起了美術,從文藝復興三傑聊到國畫,老和尚在美術上的見識令人驚訝,黃永玉這才知道遇上高人。

這個老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弘一法師,黃永玉沒有拜師,和法師成了忘年交。

圓寂前四天,弘一法師給黃永玉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道:

不為自己求安樂,但願世人得離苦。”

黃永玉:有趣是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

弘一法師

1973年,黃永玉和其他畫家們曾得周總理關照,從繁重的勞動改造中脫身而出,參與北京飯店的設計工作。黃永玉在與友人的來往信件中畫過許多詼諧有趣的動物系列短句,其中有一副貓頭鷹的畫作被人抓住了把柄。這幅貓頭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成了黃永玉“仇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和社會主義制度”的證明。

黃永玉:有趣是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

黃永玉作品

此時黃永玉還在南方採風,聽說北京有個畫貓頭鷹的,被人批成了黑畫。

黃永玉說:“畫貓頭鷹有什麼了不起呢?我也畫過。”

於是興沖沖地跑去看黑畫。到了地方定睛一瞧,自己畫的貓頭鷹就被掛在了正中間。

臺上批“黑畫”的人說:“黃永玉這個人創作上從來不嚴肅,從來都是玩!”

黃永玉在下面大笑:“你算是說出了藝術的真諦,畫畫當然是玩,不快樂的話,畫什麼畫呢?”

回去在路上碰到楊先讓:

“哼!你看你!有個完沒有?”

黃永玉十分委屈道:“又不是我惹的事,硬扣到我頭上有什麼辦法? ”

因為“黑畫”,黃永玉再度被關進了“牛棚”。“二進宮”的黃永玉依然過得有滋有味。

2004年夏天,鳳凰縣的鄉親們找到了縣裡的“大人物”黃永玉,說:

“沱江上游有人開了一家化工廠,汙染了水,政府又不管。”

黃永玉一聽,這還了得,小短手叉在自己胖胖的老腰上,說:

“老子帶幾個人去‘搞’他們一下。”

居然真的就去砸了人家的辦公室。

畫,書法一律以現金交易為準,嚴禁攀親套交情陋習,鈔票面前,人人平等。鐵價不二,講價者放惡狗咬之;惡臉惡言相向,驅逐出院。”

黃永玉:有趣是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

黃永玉作品

王小波說:“知識分子最大的不幸就是生活在了不理智的時代。”一個人活得有趣不難,難的是面對苦難依然保持著童心,黃永玉就做到了,不但如此,他還從帶血的、帶淚的年代裡咂摸出幾絲甜意,從苦難中懂得了怎樣把悲傷的日子過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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