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清明时,花开亦已歌



每年清明过后照例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当然今年也不例外,当然也不只是桃花,红色经典的说法是山花烂漫时,诗意的说法是红杏枝头春意闹。

山区的花开得倒晚,清明时向阳处的杏花才刚努起了嘴。去上坟的路上要经过别人的地边,不时看见有人在地堰石块的缝隙里塞了几张纸钱,地上放一束香。这是年代久了没了坟头的,后人便在记忆中的方位聊作祭奠。古墓犁为田。时光过了千年,有些东西,来去之间,亘古不变。

海边得风气之先,连花开的也早。公园里赏花的人多得盎然——都兼着一脸春意。我也不例外,忙着摆弄着相机。有人和花合影,摆一个她在丛中笑的pose;“一、二茄子”这是合影的,人面桃花相映红,热闹的一大群人和热闹的花。说茄子当然是叫人摆出据说最生动的笑容而不是露出一个茄子的脸色;有专业者在对着花调焦取景,对花不对人,这个就雅了。搁过去相当于吟诗作赋吧,没了平仄押韵的规矩和一步三叹的苦吟,倒也不见得轻松,单腿跪地的,耸臀却昂首的,透过镜头寻找着深意的,对,是叫镜头语言吗?

如果说同赏废园的红花是堕落,是逃避,至少是彷徨。那么此刻烟花三月的桃花,映照着的就是生命中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还是生生不息的轮回?

桃李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