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我与麻雀的较量(一)

童年时,见过的最多的鸟,当数麻雀了。那时候的麻雀似乎特别的多,落在那里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懂事时,便无缘无故的恨上了麻雀,不是因为麻雀们抢食喂鸡的秕谷,也不是因为麻雀们偷食了喂猪的糠糟,或许只是因为我放在院子里的风车上有一滩鸟粪。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清晨起来一开门,发现院子里居然积起一层厚厚的白雪,足有三寸多深,而人雪还在下。前面的老榆树上,数不清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邻居的大哥哥说:“今天是个扣鸟雀的好日子。”

问清楚作法时,我便去草房里找出那个最大的筛子,又找了一截麻绳。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在院子里扫出一小片空地,把筛子用一截小棍架好,小棍上拴上麻绳,为了保险起见,还在筛子上放上一块砖。然后,在筛子下面洒上些谷粒,把绳子轻轻地拉进屋里。

我躲在门后,透过门缝看着筛子下的情况,一只麻雀飞了下来,在筛子边缘飞快地啄几下,然后一阵东张西望,又是一阵叽叽喳喳。又一只麻雀落在筛子边,越来越多的麻雀飞了下来,有好多已经进入筛子下面。正当我准备要拉绳子时,我家的一只公鸡来到筛子旁边,啄起谷粒来,几十只麻雀一哄而散。

我开门跑出院子,有些生气地踢了公鸡一脚,公鸡一边跑,一边委屈地抗议着。

我把筛子重新摆弄好,就急忙跑进屋里,再次透过门缝观察着。麻雀们或许也知道有危险,但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雪,只好再次飞到筛子旁边。

这一次跟上一次的情况一样,当大量麻雀进入筛子下面时,我家的一只母鸡又出来捣乱,一肩膀就扛倒了筛子,麻雀们再次一哄而散。

第三次,我终于成功了,没有鸡的搅和,行动很顺利。

扣鸟需要的是耐心,但捉鸟可是有技巧的,几十只麻雀在筛子里转来转去,怎么捉?

在邻居大哥的指点下,我在筛子外面的土地上,凿了一个小糟。上冻的土地太坚硬了,就这么一个小糟,就花了我好长时间。

小糟凿好了,把筛子边沿移到小糟的上方。乱窜的麻雀突然见到边沿处的亮光,便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我的手还等在外面,一只麻雀轻松被我捉住。

这时候需要将筛子往后移,让筛子也沿离开小槽,麻雀们便再次失去了出口,又在筛子里乱窜起来。

这样,一直重复了三十二次,我才将所有的麻雀捉住,全部放在一个鸡笼里。但这么多的麻雀扑腾来,扑腾去,也实在没有个办法,最后只好把它们全部放飞。

这是我与麻雀的第一次较量,以我大获全胜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