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诗词中有着许许多多描写轻薄浪子或者负心男的诗句,其中最主要的一类,是闺中思妇抱怨浪子不归的,比如欧阳修《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中形容浪子整日在外冶游,闺中女子每日只能空坐楼头的“
望江南
北宋 欧阳修
江南蝶,斜日一双双。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韩寿爱偷香。天赋与轻狂。
微雨后,薄翅腻烟光。才伴游蜂来小院,又随飞絮过东墙。长是为花忙。
这首先是一首咏物词。关于“咏物”这一主题,历史上许多诗词评家都认为,咏物词要比咏物诗难得多,比如宋代张炎在《词源》中说:“诗难于咏物,词为尤难。”清代刘体仁在《七颂堂词绎》中也说:“咏物,至词更难于诗。”这是古代人的评价,但是你细细想来,好像比较经典、比较脍炙人口的咏物题材诗词,几乎都是“词”,而并不是“诗”。比如苏东坡咏杨花的《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苏东坡咏榴花的《贺新郎·夏景》,李清照咏桂花的《鹧鸪天·桂花》,还有史达祖的《双双燕·咏燕》,姜夔的《齐天乐·蟋蟀》等,无一不是将物的特性与人的品性、性情完美结合,而这一特点,在欧阳修这首词中也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江南蝶,斜日一双双。”首二句点明,此时此地,江南,一双蝴蝶在斜阳的映衬下翩翩飞舞。这两句只是起兴,整首词的词眼全在下面两句,“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韩寿爱偷香”。“何郎傅粉”这个典故出自《世说新语·容止》:“
上阙最后三句,是咏物词中非常值得学习的句子,在曲尽事物妙处的基础上,又把人的特点完全写出,上半句在写物,而下半句就自然而然地、顺滑地转移到人的行为方式上去了,咏物词所谓“不即不离、亦物亦人”的特点,也就都在这三句当中了。
“微雨后,薄翅腻烟光。”下阙前两句又转移到完全写物,把读者的视线从“沾花惹草的人”身上挪回到蝴蝶的翅膀上。傍晚,下了一场雨,本来就五颜六色又喜“傅粉”的蝶翅,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并且亮闪闪了。“才伴游蜂来小院,又随飞絮过东墙。”这两句又迎来了一次“亦物亦人”的高潮,将蝴蝶的特点,同何郎、韩寿这一类人的特质来了一次完美的融合,也将将整首词的主体思想内涵完全抛出,
“长是为花忙”,最后一句更是给这种渣男特质定了性,他们干着“窃玉偷香、逾越东墙”的勾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天性轻薄狂浪,都是因为他们对待爱情不专一,他们的心思,就在各种各样的“花”身上,但绝不会只在一朵“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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