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立和侯宝林两位相声大师都对他赞不绝口,堪称“文盲秀才”!

  在相声界,寿字辈、宝字辈高人层出不穷,而且大多数老艺人在旧社会都有过撂明地的经历,残酷的生活压力使得他们不得不在艺术上极力追求精进,唯有如此才能在园子里圆上来粘子,观众听完还能心甘情愿的打赏。

  在宝字辈相声艺人中有这么一位老先生,他是纯文盲,从艺一辈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然而,他却口头创作了众多让“相声大师”们争相表演的经典作品。他在同辈的相声艺人中似乎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位,但马三立提到他赞不绝口,侯宝林提到他钦佩有嘉。田立禾、马志明等平辈艺人都曾向他虚心问艺。他就是相声老艺人刘奎珍。

  现如今的相声观众听过刘奎珍这个名字的已经寥寥无几,但不得不说在天津相声发展史上,他的艺术成就是不可抹杀的。刘奎珍师从焦少海,大师哥是名扬四海的赵佩茹。早年他曾给马三爷捧哏,后因某些原因裂穴。不过两位一直是散买卖不散交情,私下仍旧交好。马三爷比刘奎珍还小两岁,但由于辈分高,因此每次去拜望马三爷时,刘奎珍都会毕恭毕敬的叫一声三叔。马三立也给马志明立下过一个规矩,虽然少马与刘奎珍是平辈,但见面要称呼他刘大爷。由此也不难看出,马三立对这位老艺人十分重视。

  刘奎珍的口头创作能力有多强,举个小例子就能说明。众位应该听很多老先生都使过《画扇面》这块活吧?这个段子的创作和首演就出自刘奎珍先生。“美人改张飞,张飞改松树怪石,松树改黑扇面写金字”(各艺人版本略有不同)在一番接一番递进中藏着包袱,用最通俗朴实的语言刻画出一个不懂装懂、露巧藏拙的人物形象,让人不得不佩服创作者的智慧。《画扇面》作为“活保人”的段子也被很多同行拿来竞相使用。在看到同行们都用这个包袱时,聪慧的刘奎珍马上举一反三的创作了《做大褂》,“大褂改小褂,小褂改坎肩,坎肩改兜兜,最后补了袜子”结构上与《画扇面》可谓如出辙,却能给观众耳目一新的感觉。同样这个改编版的作品也受到了同行艺人的青睐,北京的少郭爷郭全宝和刘宝瑞老二位当年就使过这段《做大褂》并且将录音资料留存于世。

  刘奎珍的相声造诣可以用功力深厚来形容,然而遗憾的是他没能把自己满身的好能耐传承下去。在“相声家谱”中刘奎珍这一支没有传人,原本刘先生曾给一个相声门晚辈开过蒙,他就是曾任天津文联党组书记的孙福海。内行观众都知道,孙福海门户上论是杨少奎先生的弟子,是丁文元、刘文亨、刘文贞等人的师弟,但他的开蒙恩师却是刘奎珍。

  上世纪八十年代,马三爷在修订《相声师承关系总表》时把孙福海归在了杨少奎这一支。刘奎珍得知后找到马三爷说:“我刘奎珍一生艺门无后,就这么一个徒弟,将他改给我吧”马三爷也理解他的心情,随即答应了他。没过几年,当得知刘宝瑞的徒弟殷文硕将再次整理“家谱”时,马三爷遂通知他,将孙福海的师承门户转到刘奎珍门下。不过很可惜,殷文硕还没整理完就英年早逝,后续出版时都是以之前马三爷整理的版本为依据,所以最终这个徒弟还是没能归到刘奎珍先生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