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恶霸”刘文彩,放在当今来看处于何种地位

据一些读物披露,关于刘文彩的事迹不实之词有如下内容:刘文彩庄园里根本没有水牢;某些展品是赝品;刘文彩不是最富的;某些事情不是他干的……甚至还用上了“栽赃”二字。这些“不实”部分都可能找出具体的例子来,放任筛选鉴别,只怕绝大部分都是假的了。不过,这些“不实”都只涉及了具体事物,并没有人敢于出头说刘文彩的总体恶行是不实。

议论得厉害的是水牢。冷月英坐进水牢,但不是刘文彩家里的水牢,而是刘文彩侄子、老四刘文成的儿呼刘伯华家的水牢。

但话又说回来,刘文彩公馆的地窖里的确灌满了脏水,脏水里的确有人的尸骨,那死者是谁?后世人并没有乱加推测,还是依了王玉清等人的说法,认为那地窖是藏鸦片的地方而不是水牢。理由是,刘文彩不会在卧榻之侧干这种恶心的事。如果硬要钻牛角尖儿的话,我们有理由认为,这种解释仍然难以自圆其说。既然是藏鸦片的,何以要放在有水的地下室里?莫非鸦片必须要脏水泡着?

刘文彩直到病中还在贩鸦片,却又为什么让那个鸦片窖装满脏水,并且有人在里面烂成了骨头而没察觉呢?据亲自进了里面的人证明,院墙破了一个洞,他们进去便发现了脏水,继而发现了死人骨。为刘文彩解脱的唯一解释,就是有人在外头先将人打死,而后将院墙挖个洞把死人塞进去。但这样问题又来了。死人变成骨头没有半年的腐烂是不行的,刘文彩家戒备森严,何以半年之久就没有人发现墙有个洞?站在那个阴森恐怖的地窖门口,我产生了这些疑问。不敢乱说刘文彩杀人,但这里的确是个掩藏罪恶的好地方。那个永远无从知道身份的死者,冤屈永远难伸了。此人的命运与冷月英坐水牢相比,是好是坏并不需要解释。

说到这里,还有对那些“善事”的认识问题。刘文彩办没办过善事?办过,而且有人一件件都数得出来,那都不是假的。比如有书中说过,刘泽高爹死无棺木,刘文彩就曾慷慨捐赠一副棺材;刘泽高还说,有两户农民无牛耕不了地,刘文彩就买头牛让人送去了。

再者,修学校更是善事之一其他方面细数起来。修学校与办教育,同样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如果拿得出钱修一座学校就等于是办教育,那么教育家岂不是尽让有钱的老板当着?好在世界上的事情并非如此。但看今天,一些人一边偷漏国家税收,一边捐资办“善事”;一边坑蒙拐骗捞黑钱,一边捐资办学校。

私立文彩中学于解放后更名,叫安仁中学。文彩是私人之名。配上“私立”两个字才贴切;而安仁是地名,安仁中学是安仁地方的中学,并无不妥之处。两相比较,安仁更实在一些。

如今和刘文彩一个时代的老人已悉数离世,是非对错皆随尘土淹没,你我后世之人只能作为那个时代的旁观者,知道些事情,但无法体会其中意味。逝者已矣,留给后世品味和辩驳:修万成堰有仗势欺人的因素,有受益的农民也有受害的农民;创办文彩中学,但时下主为刘氏子孙和富家子弟服务;主持民间自治组织公益协进社,属于清水炮哥;发家靠了枪杆子和烟杆子,并非勤俭持家·····

能给刘文彩唯一的一点安慰是,他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家庭。假如他出生在一个民主平等的社会,凭着他的聪明和蛮劲儿,或许会成为另一种有用的人才。但,假如让他自由选择,他会选择民主和平等吗?

对了,靠近刘氏庄园不远,有一个目前最大的民间博物馆:建川博物馆,为了和平,收藏战争;为了未来,收藏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