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遠古呼喚,感受西域文脈:牛羊大巴扎的奇異交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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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巴扎,人們自然會想到祖國最西端的新疆,想到喀什,想到高臺民居,甚至想到饢和牛羊。而我總會回憶起喀什獨具魅力的牛羊大巴扎,想起那些在沙塵裹挾下的喧囂熱鬧,想起袖籠中的奇異交易,想起孩子們追趕牛羊的歡聲笑語,想起市場邊拍檔裡,那碗冒著熱氣、香噴噴的羊肉湯……懷念維吾爾男女老少綻放在巴扎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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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扎是什麼?看看《西域番國志》基本瞭解到:“鄉村多立圩市,凡交易處名‘把咱兒’。每七日一集,以易有無,至暮俱散”。巴扎就是集市,是新疆南疆特有的物質交易場所,“巴扎”是波斯語,是突厥語系對集市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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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喀什的牛羊大巴扎,像是遠古的風撫慰著你的靈魂,那濃郁的西域風情操縱著你的神經。卡車呼嘯而來,載滿牛羊甚至駱駝、毛驢、馬等牲畜,年輕力壯的維族男子在塵土飛揚中登上卡車,捆綁、拖曳、推趕、摟抱,卸載著牲畜。喊聲、叫聲、汽笛聲不絕於耳,雜亂的喧囂匯聚成熱騰騰的巴扎聲浪,與塵土飛揚交織在一起,成為不能忘懷的第一個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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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陣容你見過嗎?交易區的羊群如方陣排列的士兵,橫排縱隊,整整齊齊。維族人用木架和繩索將牛羊的脖子固定,使其不能隨意扭動,一方面方便買家挑選,另一方面又使得整個市場規整不凌亂。這與我們內地的活禽交易不同,第一眼就給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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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羊兒也知曉要兒女分離、家庭解體吧,眼神中是難以述說的不捨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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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交易的人,面部表情各異,有的信心百倍,有的憂心忡忡,有的沉著鎮定,有的東張西望,都在心裡盤算著,希望有個好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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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來巴扎,並不是為了買賣,而是享受逛一逛的樂趣。他們見著熟人就拉手聊天,一有交易就迅速圍攏,分享著巴扎交易的快樂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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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紮在南疆地區比較普遍,每個縣都有幾個到十幾個,一般在鄉村往返一天的距離中都會有一個固定的巴扎。最大最繁榮的巴扎是縣城巴扎。這是千百年來,為方便村民農副產品的流通交易而形成的特有文化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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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吾爾的巴扎經營內容豐富,不過一般最多的是農副產品。如闊納克巴扎——玉米集市;亞格巴扎——食油集市;帕合塔巴扎——棉花集市;永巴扎——羊毛集市;菜巴扎——菜集市;玉瑞克巴扎——杏子集市;吐孜巴扎——鹽集市;喀斯喀尼巴扎——蒸籠集市;達瓦巴扎——染料集市,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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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牛羊巴扎最大的看點就是“袖子裡的交易”。這種流行於中西亞的古老貿易形式,在這個巴扎裡得到了完整的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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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雙方在寬大的袖管中握著手,有人則直接握手,用手指報出各自的理想價格,整個過程悄無聲息而充滿智趣,雙方都在袖籠裡全力以赴,達成交易後他們會以擊掌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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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牛羊巴扎交易的東西,大到馬、牛、羊、驢、糧、酒、布匹,小到一堆杏子、幾個核桃、幾把巴旦木、一小捧桑葚。所出售的東西都不受斤兩、規格的限制,可以自由買賣。有些人隨便地出售幾個雞蛋或幾個石榴,換幾個剛出坑的饢或一兩個木匙木碗,或用這點現金買回日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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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週日,喀什郊外的牛羊大巴扎總會熱鬧開市,四面八方的村民開著車、趕著驢、架著馬車、牽著牛羊步行,成千上萬的人聚集在大巴扎裡,交易物資,交流感情,分享生活的快樂,把對幸福的渴望寫在巴扎裡,直到太陽落山,巴扎休市,人們才會帶著交易的農副產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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