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是天使?还是魔鬼?


《小萝莉和她的猴神大叔》|“信仰”是天使?还是魔鬼?

信仰是照在我们身上的那道光


在影片里,笃信神明的“猴神帕万”显得纯粹、可爱、又滑稽可笑。观影时,我不禁深思,信仰之于我们,到底是什么?她给到普通民众的究竟是爱多一点?还是敌对和恨更多一点?宗教派别那么多,佛教说轮回,道家尚逍遥,伊斯兰教只信仰一个真主安拉,到底什么才是信仰?信仰有好坏高下之分吗?


今天,解读第二个关键词: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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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信仰吗?”


【何谓“信仰”?】


“信仰”一词最早出现于佛教典籍唐译本《华严经》:“一切仙人殊胜行,人天等类同信仰,如是难行苦行法,菩萨随应悉能作。”


《魏书》中有考证:“亡父既见赤虎之信,仰感圣朝远遣妻子,又知天命有归,拥众一万”中,并无“信仰”一词。“信仰”又作仰信,谓“对佛、法、僧三宝不疑而钦仰之”;也就是对佛、法、僧三宝之崇信钦仰。


百度词条给出了这样的阐释:在原始意义上,也可指天地信仰与祖先信仰。据现代人类学、考古学的研究成果,人类最原始的两种信仰:一是天地信仰,二是祖先信仰。


不过现代意义上的“信仰”,说的多是人们对某种思想或宗教及对某人某物的信奉敬仰。


关于信仰,光屁股长大的哥们说,“有啊,我信“有钱花,随便花。”妈从不烧香,但她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隔壁的大婶每逢初一十五烧香,在她看来,信仰就是遵从神的旨意,心有愿,佛能听见。我还有同学笃信基督,每到周日必定到教堂礼拜,找妻子也只找本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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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萌大叔帕万


“猴神”型男帅大叔帕万信奉罗摩教,拜“哈努曼神”即“猴神”,据说这只猴子的信众遍布印度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在影片中,印巴两国因为英国“分而治之”的政治策略,分化为信奉不同教义的两个国家,两国不断交火,人们对于信仰问题亦是势如水火。


印巴两国在70年前同属于一国。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两国的民众已被卷入家国情仇两相对立了。影片通过政治、宗教、文化分野里拷问信仰,在看似欢乐滑稽的剧情中,无声且猛烈敲打着观众。


人们不禁要问,我们所谓的信仰,到底让我们学会了“爱”还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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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帕万眼里“婆罗门”是高贵的代表


【“信仰”是一出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


帕万作为是典型的一神论者,上篇里有提到过他逢猴必拜,吃素食,念经,不知肉味,邻居家啃鸡腿他嗤之以鼻闻到肉香都要绕道走,他不会说谎,不懂变通,即使让自己身临险境也绝不做偷偷摸摸的事;他坚信一切都是罗摩神的安排,无论好事还是灾难,都是猴神的旨意。


在“猴神”帕万的国度里,信仰一事关乎节义,非此即彼,决无折中一说。当准岳父怀疑女孩背景时,帕万打保票说莫尼是“婆罗门教”,再不济也一定是“刹帝利”。


还记得中学时候我们曾背过的印度种姓制度吗?在印度有四大种姓:第一等是“婆罗门”、其次是“剎帝利”、“吠舍”,最后是末等的“首陀罗”。在原始婆罗门教义中,人是由天神梵天用原始巨人普鲁沙的尸体制造而成,梵天用巨人的嘴造出了“婆罗门”,用巨人的双手制造了“剎帝利”,用巨人的双腿制造了“吠舍”,最后,用巨人双脚制造了“首陀罗”。所以“婆罗门”的社会地位最高,“首陀罗”则最低。


“婆罗门”最高,一般担任婆罗门教中的祭司,他们是天神意志在人间的表现,掌握着分配古代印度一切资源的权力。帕万在影片中是“婆罗门”,地位优越。如果编剧把他安排成“首陀罗”或“吠舍”,他还会笃信“罗摩教”吗?帕万为莫尼打保票,再不济也一定是“刹帝利”。只此一句,足以看到帕万心里对种姓制度的维护。


信仰若还有高下之分,那“信仰”也不过是用来愚弄人的把戏而已!帕万此时的境界,与拉茜卡比真是差了好几个维度呢。


现实又一次打脸帕万。印巴球队比赛中,巴队获胜,莫尼高兴地手舞足蹈,还跑到电视跟边,亲吻巴基斯的国旗——莫尼非但不是“婆罗门、刹帝利”,而是敌国女孩。印巴势不两立的冲突中,两国民众亦如仇敌。莫尼竟然是来自敌国的女孩!这让岳父怒发冲冠,给帕万下了最后通牒,必须把莫尼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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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之路,与自己和解


——印度人信奉“印度教”、巴基斯坦人信奉“伊斯兰教”,曾属于同一片热土的印度和巴基斯坦,此时竟成了诸神争夺民众的战场。民众借“信仰”之名,将炮筒对准了彼此。


因为两国战争、信仰争端,帕万可以有美国护照、英国护照,却偏偏不能有巴基斯坦护照。所有“合法”的程序都不准帕万送小萝莉回家,而唯有“偷渡”、唯有“不被警察发现”才可以行得通。这个世界是有多么荒诞?荒诞的剧情让人发笑,也让我们直面人性的奇葩,却无可奈何。


信仰真的有好坏高下之分吗?这些年我也不断听到同一个问题,“你的信仰是什么?”


额,这个问题好难回答。相对于叩大头的虔诚佛教徒, 每周都能做礼拜的基督徒,我显然是没信仰的。但是我对佛经好像蛮感兴趣,对于论语,也读得进去,我还喜欢老子的无为而治,喜欢庄子的逍遥任性,也能理解墨子的埋头钻研......如果我在印度,会不会被教民打死,或者鄙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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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神,就是真理和爱


所谓神,就是真理和爱


有什么样的信仰,就会构建什么样的世界。印度在全世界都被视为有信仰的国度,然而印度众多的宗教流长期混战、打架,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在中国汉武帝时期,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教派长期占据主流文化地位。统治者也正是利用人们对儒学的信奉,不断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到了另一个时期,突然又出现了“批林批孔”,无数孔庙被捣毁,很多文化经典随之被毁——如果“信仰”被变成了某些掌权派手中的武器、工具,用来对付这个国度的子民,那信仰就与“爱和责任”完全割裂,失去“爱”的信仰,还能叫信仰吗?


印度国父甘地说,“所谓神,就是真理和爱。”

没有“爱和真理”做内核的信仰只是空壳。


电影中的帕万一开始只是哈努曼神的信徒。他的信仰片面而狭隘,容不下其他教义,也容不下给他带来麻烦的小萝莉莫尼——拉茜卡引领帕万认识到执著于“种族和教义”毫无意义。在送莫尼回归之路中,帕万被一次次警醒,终于变成了“爱”的信徒!


帕万冒着生命危险去送莫尼。他从起初遵从神的旨意,到内心充盈“爱意”。这与他之前对于其他宗教的“不屑、不接纳”形成了鲜明对照。影片后段,帕万完成了自己的英雄之旅,变成了一个更加包容、坚定的“爱的信徒”。至此,影片对于信仰无国界,唯有以“爱”为名和信仰才具备救赎自我与他人的价值观得以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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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神三人组


【冲破“信仰”的藩篱】


除了拉茜卡,帕万的英雄之旅上,还有很多普通人给予他帮助。可以说来自外部的帮助、感动、启发,让帕万走出了一神论的“藩篱”,成为包容、有大爱的人。


籍籍无名的记者为“间谍”新闻而来,却在中途发现了一个温情的故事。他一路帮助帕万和莫尼找寻家的方向。编剧借记者之口说出了残酷的真相:“这个国家不要爱的新闻,要仇恨的新闻。”


当权者为了激起民愤,明知帕万不是“间谍”,依然要警察想法让帕万招供。当权者,又一次借“信仰”之名,煽动人民对于帕万、对于整个印度的仇恨。


不过善良的警察以此为耻。他联合记者,利用互联网,把“爱”的真相告诉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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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警察


帕万如此幸运,他一路遇到了太多的开启者,为他、也为我们打开一扇天窗,清真寺年长的阿訇无疑是最具智慧的长者。


当帕万和小萝莉在警察的追捕下无处可逃时,是这位阿訇收留了他们。执拗的帕万因教义不合,坚决不肯进寺。让我想到了姑姑信仰基督,对于各种庙宇,她总是绕远路避开。


警察来时,阿訇的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他们。这也给帕万让了一课,说谎真的不可饶恕吗?遇到问题除了鸡蛋碰石头,还有没有其它解决办法?


在送三人离开的时候,阿訇让帕万和记者蒙上脸,假装自己的老婆。对于外人对他有两个老婆的非议置若罔闻。临别,阿訇微笑着问明帕万印度教的祈祷是什么,微笑着对三人说“罗摩神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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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们慧如”阿訇“


相比于阿訇,帕万对于宗教认识的狭隘令自己汗颜。告别阿訇,帕万彻底变了。他抱着莫尼进清真寺,听着穆罕穆德的颂词,泪流满面。同样是教人向善,宗教又有什么高下之分呢?


影片的最后一幕,两国民众以“爱”之名,齐聚边印巴边界,在戍边官兵的默许下,巴基斯坦人砸开边界的锁,送帕万回印度。巴基斯坦人民高喊着“猴神兄弟”,当帕万迈出那条边境线时,他回首,向所有巴基斯坦人民做出了伊斯兰教的手势:“真主保佑”


那头,喜极而泣的拉茜卡和岳父一家在等他。这边6年没说话的莎希达,情急下终于发出了她人生的第一个词“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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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必当永留影史


帕万扔到拐杖,回头与莎希达紧紧拥抱在这条边境线上,莎希达喊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话——“罗摩神万岁!”


这样的反转,只是因为爱。国籍、宗教、文化、政治、官僚——统统都为爱让路!因为,信仰的本质,是爱和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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