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掉祖屋 心真的碎了(2)

我對祖屋比較清晰的記憶,大概從上學開始。

一九六九年我六週歲,便跟著哥哥開始上學。那時村裡學校沒有現在講究多,即使你五歲只要想上學,家長跟學校說說,學校也就收下了。我家跟學校只隔著一條几米寬的路,坐在我家炕頭就能聽見學校朗朗的讀書聲。

我們村學校跟我家的房子是同一年修的。因為建學校缺少木材,村裡把一座宋代的廟拆了。學校是對稱的六排瓦房,最後邊是一排教師辦公室。那學校直到八十年代,都是附近十幾個村最好的。現在好多文學作品等把那時的學校摸的一塌糊塗,但在我記憶中我們村的學校那時管理非常嚴。我家因為離學校近,我常常聽到上課鈴聲才揹著書包向教室跑,但從沒遲到。

因為離學校近,下午放學後,尤其是夏天下午放學後,住在學校的公辦老師便會到我家坐一陣。我父親只讀過兩年書,但父親卻很愛書。大概因為這個因素吧,老師們很喜歡跟父親聊天。父親母親總是把老師請到炕頭坐,我也常常坐在父親旁,靜靜的聽父親與老師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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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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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

那時可以說,家與學校是一體。我從小體弱多病,常常因病不去上學。尤其是秋冬季節,常鬧肚子痛。好多回,剛去學校,就又跑回家。那時醫療條件比較差,肚子痛了便趴在熱炕頭,母親給我熬些薑湯或紅糖水,然後便拿著書一遍一遍地背,耳朵使勁地停著學校同學讀書。

有時因為肚子痛,幾天不上學,老師便利用放學後時間來我家給我開小灶,把誤了的課補上。那時課程比較簡單,小學時主要是語文、算術(數學)。我的語文一直比較好,老師常把我的作文常常在全班誦讀,同學們都說我以後肯定會當作家。為了表達對老師補課的感激,母親會專門燒“火燒”招待老師。

在這筒陋的房子裡,我快樂地學習,度過愉悅的童年。

在家與學校融為一體的環境中,我逐漸長大。一九七九年考入縣中學。從此離開老家,住到縣中學,只在寒暑假時回家住。那時感到老家的房子比縣域的二、三層樓房低矮許多,寒酸許多,夢想著能離開老宅,在縣城住樓房。那時路遙的《人生》拍成電影,我就象高加林一樣努力,只為離開農村,離開老宅,做個城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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