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讓我明白:扮豬吃虎不是每個人都能玩兒的

那一晚讓我明白:扮豬吃虎不是每個人都能玩兒的

事情得從打電話說起。

昨天清晨6點,突然心血來潮,想跟遠在海南的妻子通個電話。

由於家裡座機早已停機,手機又壞了,所以只能騎車往全市唯一的一家晝夜電信營業所趕。

門口站著一老婦和一十來歲的男孩,正在晨風中瑟瑟發抖。

老婦見我來,問道:“現在能打電話嗎?”

“能啊,這裡24小時服務。”我隨口說,步入大廳,見裡面無燈無光不像有人。

我輕車熟路,直奔往日夜間曾打過若干次電話的那個櫃檯,透過臺上的玻璃,朦朧見裡面擺了幾張單人椅,上面直挺挺地躺著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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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敲玻璃:“同志,打電話!”

不應。又提高嗓門:“師傅打電話啦!”仍無反應。

後面跟來的老婦急喊:“叔叔哎,我們有急事打電話!”

那人扔直挺地躺著,毫無動靜。我想,距離僅二、三米,如此耳背,只有三個可能:一是睡得太死;二是裝睡不願起;三是出了命案­——不排除半夜有賊潛入,為了錢色將其殺害。

心頭一緊,聲音也就嘶啞了,連呼十多分鐘,嗓音已相當淒厲,卻毫無效果。

老婦出一主意,可否用一長竿捅捅,是死是活立見分曉。想想有理,旋出門外,見一中年人持劍雄赳赳晨跑,老婦即追去,借劍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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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拿來,一比劃,短了點,夠不著那廝。老婦靈機一動,又撿起牆邊一把竹掃帚遞與我。

於是我從玻璃縫隙處將掃帚捅過去,剛觸及椅背,那人一躍而起:“捅你個屁!”

我們嚇了一跳,原來是條威猛漢子!趕緊解釋道:“我們打長途電話。”

“你打狗屁電話!”

我一聽不由心頭火起,也將那句國罵反彈過去。

那人更加暴怒:“我揍你個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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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出來不?”我有點怕,但嘴上毫不示弱。

那人果然奔出,我嚴陣以待,一場惡戰眼看就要爆發。

不想那人衝到我面前才發現我比他高半個頭,囂張氣焰便收斂了幾分,改為君子動口不動手,手指著我的鼻子:“別看你這麼大個子,照樣揍你!”

我望著他那微露端倪的酒糟鼻,心想如何和他過幾招又不吃虧。

我想如果他襲擊我下三路,我則以泰山壓頂之勢將其摔倒,再踏上一隻腳,讓他10分鐘內不得翻身。他又喊:“你……你竟敢用掃帚捅我!”

我也放大嗓門:“喊你半天不起來,以為你死了呢!”

“你們睡足了來打電話,老子一夜沒睡!”

“值夜班是你的職責,要不你回家睡去!”

“老子……老子……”他氣急敗壞,“老子弄死你!”他不說“殺”,而用“弄”,這“弄”字很不中聽,好象我是什麼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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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輕蔑地打量他:“還小了點吧?”這位先生見我如此藐視他,竟沒了主意,一著急,乾脆站到臺階上,比我高出一截來,依然大嚷大叫,看來那掃帚確實傷了自尊。

此時我倒平靜下來:“這是你的不對,你值班,就應該讓我們打電話。”

“老子就不給你打!”說著,他退回去,又躺在那張椅子上,老婦顫聲道:“我有急事啊……”

事已如此,電話是打不成了,我只好撤退。

回去的路上,心中雖有憤懣之氣,更多的竟有一種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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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我讓那個懶傢伙動起來了。對人最大的輕蔑是無言,我寧願他對我大吼大叫甚至動兩拳頭,這比他橫躺著不理我們好。

細回味,覺得此次打電話收穫頗大:想一想,他為何要在揍我的一剎那改變主意了?答案只有一個:我比他個大。

假如我像拿破倫那般矮小,恐怕早已滑鐵盧了。就算是最後找法官了斷,鼻青臉腫地接受個道歉,又有多大作用?心已死了。

如此說來,人的體魄的確非常重要,在很多時候可以保護你的身心健康。但是人的體形又是天生決定的,我等作家文人們往往重智力而疏於體能,這就造成很多悲劇。

附帶說一句,我現在已將每日晨跑距離從800米提高到1500米,雙槓曲臂撐從5個提高到12個。

那一晚讓我明白:扮豬吃虎不是每個人都能玩兒的

身體感覺非常良好,尤其令人欣慰的是,寫作不僅日見流暢,紙中亦透出咄咄陽剛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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