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斯時間】丑時三刻魅影——忍者和武士的愛恨情仇

2014年,被稱為三大民工漫之首的《火影忍者》終於完結了,其實岸本齊史早就不想畫啦,但是這老傢伙後面鋪得太大了,導致想給每個人一個good ending的他,最終讓《火影忍者》產生了一個1+1小於2的結果。可以說自從最終決戰開始以來,《火影忍者》就在不停地走下坡路,直到面對宇智波斑這個最終boss,前面的各大反派紛紛吃下復活加洗白一整套套餐,讓大蛇丸這種壞到迷人的反派角色都失去了自己的光彩,大有小品最後必須歌頌父愛母愛的尷尬。

儘管不盡人意,儘管《博人傳》被噴得一塌糊塗,但是《火影忍者》無論是漫畫書還是動畫收入,甚至是《博人傳》的吸金能力,根本沒有衰減的勢頭,合著讀者看客都是一邊流淚一邊喊真香。

這也難怪,忍者這個身份本來就讓人十分著迷,更何況無論是打鬥還是分鏡,《火影忍者》說第二,恐怕日漫裡沒人敢和他爭了。

你問第一?第一是《龍珠》啊。

那麼今天就來聊一聊“忍者”吧。

【麥克斯時間】丑時三刻魅影——忍者和武士的愛恨情仇

1988年發佈的FC遊戲《忍者龍劍傳》是當時甚至現在在美國最為流行的忍者主角遊戲,Tecmo作為日本開發商,對自己家的忍者文化拿捏得恰到好處,隼龍總是蒙著臉,揹著一把刀,擅長運用周圍的地形和道具,甚至連井蓋都是他手裡的趁手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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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遊戲出生在了1998年之前,這個時代的遊戲並不需要強烈的劇情表現,很多玩家魂鬥羅通關一百次都不會去考慮自己在和什麼戰鬥,玩法和遊戲性代表了這個時代的一切。

如同成龍電影的百看不厭,我們無論在第多少次回看成龍電影的時候都會想:“還能這麼打?”,《松鼠大戰》和《忍者龍劍傳》就給了我們這種體驗。

帥氣的跳躍,隨處可見的道具,神秘的打扮,總是趁著夜色出動,僅憑著紅白機簡單的機能,隼龍的形象就清晰可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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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育碧旗下已經公佈了接近一年半之久的當年重磅作品《榮耀戰魂》面世,遊戲採用了1v1的格鬥模式和4v4的moba模式。我不止一次提到過育碧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浪漫到糜爛的氣息,《榮耀戰魂》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遊戲採用了獨特的方向機制,沒有華麗的連招,每一招的出手都能感受到肌肉傳遞到武器上的力量,每一刀都是那麼令人熱血沸騰。

遊戲還推出了三個對立陣營——維京人,騎士和武士。每個陣營的每個角色都有據可考,對於角色的考量都十分講究,比如很少有遊戲會仔細區分太刀和野太刀。

而在《榮耀戰魂》的第二賽季《陰影與力量》中,武士陣營推出了一位新的英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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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英雄的出現可以說極具爭議,一方面,世界玩家對忍者文化的崇拜程度已經到達了崇拜李小龍一般的高度,用不著李小龍親自出手,只要外國人看到這個唐山大兄,都會用大拇指一擦鼻子,發出一聲“我打”的怪叫。

忍者也一樣,相信你看到忍者這倆字,腦袋裡就已經是自己蒙面在房頂上奔跑的場景了吧。

但另一方面,反對派認為,忍者加入武士陣營並不合理,因為忍者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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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知道忍者為什麼不配,這還得從日本的階級社會開始說。

在日本,武士階級是貴族,和滿清八旗一樣,武士階級尚武,在日本這種小島國上,就連《文明6》真實位置開局都坐不下幾座城,想讓自己的家族或者所謂的“國家”吃飽穿暖,只能被迫和談,而和談就勢必低聲下氣,封建家族的家長怎麼能受得了這種氣。

於是打仗成為了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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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只狼:影逝二度》就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無論是從格局還cg,這場“葦名國竊國大戰”都顯得十分慘烈,但是在劇情進行下去之後多數玩家都能發現,葦名國就是大村而已嘛。

不過這並不妨礙武士精神的形成,尚武重耀,最典型的表現就是那些為了天皇陛下效忠的切腹日本軍官。

逐漸地,如同葦名國竊國之戰的戰鬥越來越多,劍術高超,武力超凡的武士階級掌握了權力,他們也逐漸留起髮髻,甚至把髮髻看得比腦袋還重要,因為這是武士階級的象徵,想把一個人趕出武士家門,那就要砍掉他的髮髻,這是對他們最大的羞辱。

嗯,還真和大清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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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們坐在家裡,成為了當地人民信賴的守護神,那麼自然不可能親自去做送信之類的雜活,更不可能去做探子之類的髒活。

那怎麼辦,總要有人做吧?

在古代日本,農民階級吃不飽飯,武士階級卻一個個吃著精緻的壽司,賞下人一口飽飯,武士階級還是做得到的。

越來越多的農民原以為武士們攬下這些髒活累活,武士們也願意挑選他們中手腳最麻利的為自己辦事。

久而久之,這種關係成為了武士對貧民的恩賜,某種意義上這也挺pua的,但是從忍飢挨餓,到用勞動換取一口飽飯,這些下人們開始對武士感恩戴德,甚至不惜接下更髒更累的活,殺人放火,他們越來越走在刀尖上,而這種生活方式開始取代他們原本的農耕生活,並一代一代地流傳下去,他們成為了武士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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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了自己的姓名,自己的家族,甚至自己本身,忍者們的存在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是為了他們所服侍的武士。

甚至在動漫《銀魂》中,服部全藏就曾經說:“我們是將軍的狗。”

到這裡就可以看出,忍者並不是武士階級,他們只是武士的家僕,為了一口飽飯和所謂的“戒律”服侍著自己家世代服侍的武士。

這也不難理解為什麼有相當一部分玩家十分反對忍者加入《榮耀戰魂》的武士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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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的作戰方式也並不像武士一樣那麼有規矩,武士們遵循著自家的劍術,通常都是自家道場的掌門,也是精通自家流派的高手。

但是忍者不同,他們的戰鬥十分殘忍,招招致命,甚至會用香灰,飛刀或者手裡劍之類的暗器,這在武士看來十分骯髒,就好像《legal high》中的古美門研介律師一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遊戲《只狼:影逝二度》中的主角狼的道具那可太豐富了,多功能忍義手,能噴火能放鞭,你有大盾我有斧子,你有大刀我有金剛傘,打不過我還可以勾繩上樹就跑了,樹下的武士擺好架勢氣得幹跺腳。

忍者們的生命屬於家主,榮耀於他們如浮雲,但這也讓世界上無數忍者迷瘋狂,彷彿這種戒律和忠誠如同丟進乾草垛的菸頭一樣容易地點燃了每個中二少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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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崎英高到底是個日本人,對自家的文化輸出能力有多強,看他的作品就能感受到,不用說《只狼》這種純粹的日本架空歷史的遊戲,就算是《黑暗之魂》,都能感受到屬於日本的文學和背景氣息。

2019年,《只狼:影逝二度》成功斬獲了當年TGA年度最佳遊戲。

在這個玩家口味越來越刁鑽,甚至玩家自己都承認自己難伺候的年代,玩法,音樂,劇本,畫面都是玩家追求的東西。

《只狼》不但塑造了狼這一個角色,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葦名弦一郎和葦名一心的存在讓人不禁懷疑到底是狼拿錯了劇本還是弦一郎和一心拿錯了劇本。

在玩法上,《只狼》和《榮耀戰魂》如出一轍,但是慢吞吞的《榮耀戰魂》顯然沒有抓到玩家的爽點。《只狼》拋棄了花裡胡哨的設定,用極簡的操作做成了最難的遊戲。

“你看,左鍵攻擊,右鍵格擋,好了,來和絃一郎老師過兩招吧!”

《只狼》中,每一刀的叮咣作響都讓玩家在全神貫注中膽戰心驚,然而大多數時候,玩家都會擔心自己的刀會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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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刀是武士階級的象徵,如同髮髻一樣,不能和武士本身相割捨,哪怕是在戰場上一眼被認出,冒著被擊斃的風險,他們也要保持著這種象徵。

就像是動漫《銀魂》中坂田銀時天天抱著一把旅行贈品木刀一樣,作為象徵,武士刀是不可以被武士捨棄的

太刀精美又鋒利,從外形上就能看出不是一般老百姓用的東西。

【麥克斯時間】丑時三刻魅影——忍者和武士的愛恨情仇

而忍者刀彷彿草莽生長一般,不如武士刀鋒利,不如武士刀精美,唯一的長處就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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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用刀的忍者已經算是地位不低了,絕大部分忍者帶著投名狀奔赴武士門下,家裡連像樣的的金屬都沒有,他們孤注一擲地把全部身家押在為眼前這位大人效勞上,所以拿出了自家最像武器的東西。

有人帶著鋤頭,有人帶著鐮刀,還有人帶著耙子和鉤子。沒有體面的木屐,他們就穿著輕快的草鞋。沒有整潔的衣服,他們就穿上了漆黑的夜行服,甚至連內褲都縫上口袋,裝著各種危險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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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像狼一樣和家主之間如此親密的忍者少之又少,多半他們在家主眼中都是死士,是不忠的貓,是拿錢賣命的間諜。

《榮耀戰魂》中的忍者使用的武器就是鐮刀,而且不是類似《鬼泣DMC》中但丁的巨鐮。

很明顯,每個農戶家裡應該都有這個玩意兒。

除了還原歷史以外,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用刀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在官方設定裡,武士陣營的英雄大蛇,也是一名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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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說法也沒什麼錯,武士只是一種階級,大部分武士都在家賞藝伎,幹粗活累活的在他們眼裡都是忍者。

這麼一看,忍者內部看來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兄弟,你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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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只狼》中,弦一郎並不算是一個有天賦的武士,就連收養他的爺爺一心都說:“弦一郎腦子笨,學不會葦名流。”

面對狼,弦一郎心裡會怎麼想?

也許他在嫉妒狼無師自通學會了葦名流劍術。

也許他在痛恨狼阻礙他為葦名奉獻一生。

也許他也無意間聽到過一心說自己還不如佐賴甚助有天賦。

而在天守閣上的那場生死決鬥,弦一郎展現出的一面,讓我徹底覺得他拿的才是主角劇本。

哪怕用肉身吸引雷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被雷電燙得滿身焦灼。

哪怕用盡陰招,命令弓箭手偷襲狼。

哪怕喝下邊若水,枉生為人。

弦一郎代表了武士階級的意志,有死之榮,無生之恥。而狼此時並不能意識到弦一郎的決心,他可能不理解,為什麼弦一郎要到這個地步。

到目前我所知道的所有忍者遊戲中,《只狼》無疑是最優秀的,而天守閣這段生死對決,是《只狼》中最令人動容的。

這是一場來自不同家族的家主和家僕的較量,在這場較量中,武士不再是絕對的權力,甚至他羨慕嫉妒著眼前的忍者。

而忍者始終遵循著義父的戒律。

你來取我性命,卻不知為何要和我戰鬥。

這是一場無法避免,但又從開始就充滿了錯誤的戰鬥。

【麥克斯時間】丑時三刻魅影——忍者和武士的愛恨情仇

如今忍幾乎已經不見了,現存的多數忍者也成為了表演忍術的演員,忍者從職業變成了文化。

武士階級也從形式上消失了,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些都是舊時代的糟粕,如今忍者文化大流行也正說明了,即便是沒了血腥味,忍者也可以成為一種符號。

忍者與武士百年來的相愛相殺,最終成為了百年後人們讚歎的落日餘暉。

誰說廉頗老了就吃不動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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