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非常時期如此匆忙地告別

走在非常時期如此匆忙地告別

疫情還在繼續,公交還沒有通,每天都在家裡不能外出。除了必須買菜買米,慌慌張張地出門,急急忙忙地返回。心撲通撲通地跳。生怕哪裡有病毒。在家裡不停地祈禱,疫情快過去吧,快過去吧。

可是,越是怕出門越是非出門不可。昨天早上5點多鐘,我剛睡下不久,就被老伴在客廳大聲接電話給吵醒了,我趕緊出來問問怎麼回事?他說,我二叔走了,小杰來的電話。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什麼時候?昨天夜裡11點多。小杰說明天出。我的頭渾渾的,很難受。眼淚出來了。

老伴兒低著頭說,不管咋地,也得去一趟啊,二叔就一個兒子,他自己忙不過來。再說,二叔和我們這麼多年的親情……我說去,不能聚眾吃飯,我們先做飯,吃了飯就去。

老伴兒也沒心情做飯了,我疲憊不堪地去做飯。急忙吃了飯,我給小杰打了電話,小杰說,非常時期,今天就出吧。一會兒外甥開車去接你們。我說,嗯嗯。

我們和二叔二嬸的關係很好,二嬸走得早,過世二十幾年了。過了年二叔就88歲了,平時過年過節我們總去看望二叔,二叔很高興,和我們嘮嘮家長裡短的。這兩年我老伴兒身體不太好,看病住院的,平時就去得少了。但是春節是一定要去的。今年我也像往常一樣,早早就準備好了禮品,就等過了初一看哪天方便就去看望二叔,誰知道今年有了疫情,不能走親訪友了,二叔咋就沒熬過去呢。

我兒子和二爺二奶的關係也很好。小時候上幼兒園,我們有時候工作忙,沒時間接送,二叔二嬸就代我們去幼兒園接孩子。冬天太冷了,怕孩子凍著,就乾脆住在他們家。這份情讓我們感激,讓我們銘記一輩子。兒子說,我也去送一送二爺。

外甥和外甥女婿來接我們了,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到了。沒有靈棚,沒有花圈,沒有輓聯。也就是幾個親友,二叔這邊的一個侄子,一個侄女,侄女女婿,一個孫女,孫女女婿。一個外孫子。兒媳婦的兩個弟弟,兩個鄰居。再加上我們一家一共十幾個人。堂弟去社區,去派出所辦好了手續回來了,說,我們去吧。可是隻能去10個人。請的風水先生說,差兩個不要緊,不讓進就在外面等著。

大家都自覺地帶好了口罩,我們的口罩一直也沒摘,特殊時期,都能理解。利人利己。去的路上到處都有防疫的關卡。好在路上的車不多,很通暢。

到了殯儀館一切從簡。沒有整容化妝沒有瞻仰遺容……只讓進10個人,多一個也不行。風水先生叨唸了幾句,走一下過場,二叔很安祥,像睡著了一樣。在孫女和侄女的哭聲中,很快就被推走了。我也很難過,眼淚一直在流。雖然他88歲了,應該說是高壽了,但是還是不捨善良厚道的二叔,想起他的好,眼淚就止不住了。特別是風水先生說,這還……我更是難過。沒辦法,這是非常時期。二叔一路走好!

回到堂弟家,弟媳和一個幫忙的鄰居,準備了一些飯菜。我說,非常時期,不聚餐了,不吃飯了。我們就回去了。堂弟很不過意,追出來,我說,家裡人,啥時吃飯不行。別合計了啊。

我們只是遺憾二叔走在了非常時期,人生告別的如此匆忙,如此簡單。但是這也了了二叔凡是不給別人找麻煩的心願。這也算是一點慰藉吧。

走在非常時期如此匆忙地告別

冬日的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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