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山地方志·小说连载】高民祥|《春雨秋阳》(四十八)

【芦山地方志·小说连载】高民祥|《春雨秋阳》(四十八)

【引言】高民祥,男,四川芦山人,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收藏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多次在报纸杂志上发表文章、诗歌。先后出版了长篇小说《春雨秋阳》、《蜀中金三角》。其中,《春雨秋阳》是作者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书中许多故事情节和素材背景与芦山相关联。故,“芦山地方志”微信公众号特予转发,以飨读者。

内容提要春雨贵如油,秋阳照丰收,四时变化,人间沧桑。徐春雨和李秋阳,从改革开放前的迷茫、挣扎到改革开放后的奋斗、拚搏,由多灾多难的小人物脱颖而出,成长为专家级的人才。其中的友情、恩情、爱情、亲情,其中的艰难曲折、悲欢离合,可谓催人泪下,掩卷长叹。

机遇永远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他们终于抓住机遇,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看完故事后,假如你是打工仔,也许会成为老板;假如你是老板,你会不会问自己:没有改革开放,你能成为老板吗?

作者十八年前,采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结合,设想并描述的那些玄幻情节,有的现在已经实现,有的不久将来,也许能有所发现。

【芦山地方志·小说连载】高民祥|《春雨秋阳》(四十八)

春雨秋阳

高民祥

四十八

此时的徐春雨,正为投资一事绞尽脑汁。经济的飞速变化,一改徐春雨存钱防老的思维方式,他要寻找投资门路,把钱投出去增值。

城东一条繁华街道上,有一座四合大院。进门是天井,对面四间房,中间是堂屋,两边是耳房,天井两侧各有三间厢房。

这座大院是属于两姊妹的,父母健在时,便将厢房租给了两户人家,每月租金只有几元钱。姊妹先后出嫁后,家里就只剩下两个老人。几年后,父母相继去逝,姊妹俩也就很少回家,整座大院就只住着佃客两家人。自从父母死后就再也未收过一次房租。

姊妹俩老早就想将房卖掉,可是佃客就是不搬,一拖便是数年。后来打听得,两佃客均在各自单位分到了住房,又去找他们谈退房一事,他们却说“房管所经租了那么多房子,怎么不见退?”死活不搬,姊妹俩真是和尚脑袋――没有法。

和这座大院相隔五间铺子有个火锅店,火锅桌摆在人行道上。该店,地处繁华街道,生意特别红火,每晚营业到深夜。

有晚停电,小工在阁楼上点着蜡烛看报,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于是,蜡烛引燃报纸,报纸引燃帐子,帐子引燃房子,一场大火冲天而起,很快火焰便吞食了相邻铺面。

等消防车赶来将火扑灭时,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座大院已面目全非,残墙破壁,千疮百孔。佃客不愿拿钱将房修复,想看房主的,可是房主也无能为力。

火灾后又是连绵不断阴雨,佃客熬不下去,只好搬走了。

姊妹俩四处托人,想把房子处理掉。可是,来的人多,谈成的没有,不是嫌贵便是嫌破烂。

一天徐春雨骑摩托路过那里,见残壁上帖有一张纸,上书“此房出售”四个字,下面有联系电话和地址。徐春雨将摩托推上街沿,靠墙壁停下,锁好车。见大门未关,进门一看,疮痍满目,一片狼迹。然后走到街对面,从远处看去,他惊喜地发现这座大院地理位置绝佳,今后一定是个黄金口岸。

徐春雨几个月前就曾想过,积累的资金投向何处?存银行吗?他觉得增值太慢,远远赶不上通货膨胀的速度;搞科技含量大、附加值高的产品吧?不是找不到,就是刚想搞,世面上类似产品已经出现;搞房地产开发或是什么上档次的公司吧?觉得有几个问题不好解决:第一是资金,自己这点积蓄不过是杯水车薪而也,大量资金还得靠贷款,岂不说贷款过程就是一件难事,即便贷到了,这就意味着将电灯接到了供电局的线路上,电足,你的灯就亮,电弱,你的灯就暗,停电,你就得打瞎摸,说不定打个哈欠,都要使你冒一身虚汗;第二是管理人员,摊子小,家中成员便能控制,摊子大了,家中成员忙得过来吗?显然要增加人手。要知道,几十年来我们受的是什么教育?我们是在什么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乃至思维方式能不打上时代烙印吗?谁愿受老板摆布、调遣?谁会甘心情愿为老板服务?何况若是有谁在这类公司出了问题,能否一样受有关法纪约束?

想来想去,还是买旧房最划算。第一妻女没有户口,但只要有房能避风雨、有钱能填饱肚子,没有户口又算得了什么;第二旧房价低,必定随城市的逐渐繁华而自然增值;第三城市人口在猛增,而地皮不会增加一分一厘,旧房价值势必与人口同步增长;第四若是旧城改造要拆迁,根据有关文件拆一赔一、营业房就近赔偿的规定,增值更是肯定无疑。

徐春雨想到此,立即跑过街,骑上摩托向姊妹俩的联系地址奔去…

产权监理所帖在大院门上的公告期满后,很快便将产权过到徐春雨名下。徐春雨知道户口不在本市城区,即使买了私房,也办不了产权。好在他刚调回来时,发现母亲的旧户口本还未将母亲的户注销,他去销户的同时将自己户口上在了上面。

他用了两万多买房,几千元维修。不久,这座大院便以崭新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光彩夺目的大门上方用红色有机玻璃做了“水月园”三个字,大门两边是两个铺面,天井用透明塑钢瓦遮盖,除了铺子后面分别留下一间房外,其余的全部打通和天井连成一片。

一间铺子经营糖果烟酒干杂,另一间开了个“豆汤”饭馆。天井里是茶铺,茶铺每天要放录像。连成一通的房里放了八张美式台球桌,那还是他和钟小弟到外省贩蛋时,发现的一种当地人很喜欢的运动。当时就画了图纸,还买了橡胶条、台球布、台球杆、台球等顺便运回来,这下正好排上用场。

台球每局一元,一张台球桌,每天就有几十元进账。茶五角一碗,还有录像可看,从早到晚,每天要卖六七百碗。外加饭馆和糖果糕点铺,每天收入不菲。

没过多久,钟小弟便出发去美国了。那天,徐春雨把钟小弟送到双流机场,回到水月园后感到有些疲倦,坐在茶铺里打起瞌睡来。

自从那次钟小弟给他二伯回信后不久,二伯便从美国回成都来了。二伯回来后,钟小弟才知道了二伯的坎坷经历。

原来二伯到朝鲜后,在一次战斗中被俘,被俘后先是关押在南朝鲜,后又到过印度,最后去到台湾,仍在先前的部队当兵。退伍后,在台湾做小生意,不久,到日本一个什么株式会社的轮船上工作,最后去到美国。到了美国后,最初在汽车修理店打工,后来自己开了修理店,之后专卖二手车,慢慢成了汽车销售代理商。惨淡经营几十年,而今已拥有了一家资产达千万的汽车营销公司。二伯由于怀念自己的发妻和儿子,很长时间没想再续,准备有机会时,回大陆找妻儿。后来听说大陆的运动越来越厉害,他背上又纹有徽记和编号,哪敢回来?觉得回家无望了,这才找了个人成了家,对方还带来一个女儿。去年妻子病逝,他又处于极度孤独之中。大陆改革开放后,曾写了几封信寄来,可是不知为何?一直不见回信。接到钟小弟的回信后,高兴得一晚未睡。第二天便去办手续,真是归心似箭,迅速办好手续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成都。盼啊盼,盼了那么多年,发妻终于见到了,可是已为人妇,儿子却再也见不着了,内心的痛苦可以想见。

有晚,他对钟小弟父亲说:“兄弟,这么多年我在外面闯荡,乍看起来,我有公司、有财产,好像很富有,可是,我累了一辈子,到如今,仍然是孤苦伶仃、光棍一条,什么都没有。而你,虽说穷点,生活过得清淡点,可是,一家团圆,儿孙绕膝,你什么都不缺,我真羡慕你啊!”

钟小弟的父亲安慰说:“二哥,你不要太难过,身体要紧,我的娃儿也就是你的娃儿,我们钟家大院这么多子子孙孙,都是你的后代。”

“兄弟,有件事想求你,可是又不好开口。”

“二哥,你我两兄弟还有啥不好说的,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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