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南巡——乾隆野史之婚外情

對於一個當今皇帝來說,想見一見自己深深眷愛的女人而不能,任何人去想一想,都一定會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是那句話,皇上貴為天子,富有四海,這是何等的威懾無邊的地位,竟然不能夠完完全全、正當名分、或者哪怕是暗下里全部擁有自己心愛的女人,這又是多麼令人惆悵,備受煎熬而又無可奈何!

所以,乾隆皇帝為了能夠早一些與孫佳氏再次見面,也為了能早一天看到至今還未看到過的自己的親生之子,真正是絞盡腦汁、踟躕不前。

因此,皇帝一直在尋找機會;或者說,一直在想製造一個機會,以達成能夠順利圓滿地與孫佳氏母子相聚的現實。

這樣到了乾隆十一年,有一次去晉見太后,在與太后深宮閒談時,太后談起,很想出去走走,轉一轉,並很想去看一看泰山,看泰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是不是真的就是杜甫的詩所稱讚的那樣,是那種一覽眾山小的巍峨壯觀?

發動南巡——乾隆野史之婚外情

清宮舊照

聽到太后如此說,乾隆皇帝不禁靈機一動,正所謂得來全不費工夫!多日來苦於無計可施的由衷的願望,完全可以在太后這一番很想遊歷泰山的期盼中,得以達成。真正是疑無路時柳暗花明啊!乾隆皇帝在心中暗暗欣喜。

於是,在乾隆十一年六月初一,他就頒了一道上諭。

上諭中,乾隆皇帝當然需要作一個很有說服力的鋪墊,即首先說明他自幼“心儀先聖,一言一動,無不奉聖訓為法”,但迄今未能一登闕里之堂,內心不無歉然。

接下來,乾隆皇帝理所當然地將他最為崇敬的聖祖皇帝康熙搬了出來,提到康熙“巡幸東魯,親奠孔林”的盛典,接著又順便將皇考雍正也連帶著說道一番,說是雍正年間,重修聖廟,只遣“和親王恭代厝禮,未以命朕,意者其或有待歟?”表示先帝的用意,是要等他接位以天子身份,親臨祭奠;因此定於明年三月東巡。

這些個理由,都充分地顯得冠冕堂皇,其煌煌聖諭,不擔心朝廷臣工不作心悅誠服之想。

至於登臨泰山,說是“復奉聖母太后懿旨泰山靈嶽,坤德資生,近在魯邦,宜崇報飧。朕不敢違,親奉鑾輿,秩於岱宗,用答鴻貺(貺意:贈、賜。)。”

上諭是在熱河頒發的,孫佳氏一得到消息,第一個想到的是太妃。當然,孫佳氏也尤其深感欣慰,她深切的感到,皇帝的這個上諭,可以說就是專門針對她孫福如而下達的。當初她給皇上的、在欲想南巡卻又碰到難題時,可以先行暗做準備,臨了即行頒發上諭的建議,此時無疑生髮了極大的效果。她也深刻體會到,皇上之所以在這樣的時候下諭南巡,一定是和不能很容易地與她見面相聚有很大的關聯。

此時此刻,孫佳氏只能會心於心中。眼下她所要考慮的是,她記得皇上曾有過諾言,如果南巡,將一定親奉生母而行;如今雖只到山東,但總足以頤養慈親的遊覽;太后能去,太妃是不是也能去呢?

這個疑團一旦鬱聚在她心中,約莫十天,終於得以消釋了。沒有幾天,皇上派來親信宮女來轉達密令,讓她孫佳氏侍奉太妃,一起東巡。

發動南巡——乾隆野史之婚外情

泰山勒字石碑

皇上在這件事情上已經作了很周密的安排,就是在浩浩蕩蕩的船隊中,另外專門預備了一隻船,僅供太妃乘坐,並安置有可靠的隨侍宮女;外面是不知道的,因為,屬於妃嬪的船隻極多,誰也分辨不清哪隻船中是什麼人。不過,太妃不能沒有人陪伴,皇上說,你無論如何勉為其難。

孫佳氏聽說這些以後,略為想一想,問來人道:“這件事皇后知不知道?”

來的人是秀秀,她當然知道傅夫人如此一問的含義,所以實話實說道:“這件事當然不能讓皇后知道。”

“那我就不能去了。”孫佳氏果決地說。

這樣的答語,早就在秀秀的意料之中,於是秀秀很快地回答說:“這樣一來,太妃會非常傷心的。”

孫佳氏驚問:“為什麼呢?”

作為乾隆皇帝的生母,太妃以前一直隱居在承德避暑山莊的一個林園中;到得孫佳氏受皇上付託,承辦乾隆皇帝與生母相見相認的事情;以至到朝廷上下均皆得知,原來當初被山莊裡的宮女和太監,以及內務府有關管事大臣,所稱之為李姑娘的這個老宮女,就是皇上的親生母親,這樁清朝皇帝的身世疑案,總算是得以廓清。

然而,李姑娘李太妃是一位尤其通達事理的人,這不僅與她自身的經歷有關,更由於,眼下的皇帝,是她親生的兒子;所以,李太妃自打與作為當今皇帝的兒子乾隆相認以後,一切考慮,都以兒子的角度出發,儘量不至於使兒子不便和難堪;也儘量為自己的顏面留有餘地。譬如,當初她就對孫佳氏提出,並希望孫佳氏轉告皇帝,自己在園子裡已經住得很習慣了,不願再挪動住地,更不要住進京城的宮裡,一來圖個清靜,二來也不至於使朝廷和後宮有所顧忌;太妃當初就已經向孫佳氏明示,自己不要什麼封號,也不要名分,只是想實實在在地過一種清靜的日子;對於太后那裡,太妃表示,最好不與太后見面,因為不管怎樣,皇帝之所以有今天,也有太后的撫養之恩,太妃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打破了皇帝和太后之間固有的母子的格局。

當然,當今的皇后,是可以經常來叩拜請安的,因為皇后畢竟是乾隆皇帝的皇后,也是自己的兒媳嘛。

因為有了這些前因後果,以及前前後後複雜難辨的情由,所以當傅夫人得知,皇后並不知道皇帝另外安排了、由孫佳氏侍奉太妃一同南巡這件事後,便不得不果斷地回絕了這個安排。

“那我就不能去了。”孫佳氏說。

而秀秀表示,如果是這樣,太妃將會很傷心。

秀秀說:“太妃先不肯去,說太后禮從煊赫,而自己冷冷清清,偷偷摸摸地見不得人。其實她也想去逛一逛,你想一想在那麼個地方悶了幾十年,有誰不想到外面去走一走,看一看的?皇帝知道太妃的心事,極力相勸;太妃當然肯了。不過她說,一出去了,她仍就跟什麼人都不往來,只有孫佳氏陪在身邊,替她講講沿途的風土人情,才有意思,否則不是去玩,是受罪。”

這番話當然是早就推敲好了的,但設身處地為太妃想一想,也是實情,孫佳氏的意思活動了。

“去一趟也未始不可。不過,我在皇后面前是說過了的——。”

“不必再提皇后。”秀秀打斷她的話說,“沒有人敢在皇后面前透露一個字;除非有一位。”

“誰?”

“你想呢?”

“我想不出。”

“傅尚香!”

傅尚香是傅恆的胞妹,也就是皇后的胞妹,還遠在外;傅夫人不相信她會告密,因為他們姑嫂之間感情很好;甚至她也不十分相信,傅尚香知道她跟皇帝之間的事情。

唯一要顧忌的是丈夫,但如隨侍太妃下江南這樣的大事,可想而知的,作為朝廷的尚書重臣,又正任領侍衛內大臣的傅恆,一定會在隨行之列,也一定會受皇帝密旨,不得洩漏等事。然則他又何敢到皇后那裡去告密?

這樣轉著念頭,心裡已定了主意。秀秀也看出來了,不必再有贅詞,不過還有件事不得不說。

“太妃的意思,其實也還有皇上的意思,你得把小哥兒帶去。”

這一點,傅夫人認為需要考慮;小孩子在船裡閒不住,一露痕跡,無法遮掩,後果堪虞。

“到時候再看吧!”她只能這樣回答秀秀。

但是,她又如何不想將小哥兒帶上,一同南巡呢!到那時候,太妃,皇上,加上小哥兒和自己,真正的祖孫三代全家一起南巡,一幅實實在在的全家尋樂圖,那將是多麼有趣和高興的事!

不過眼下不能透露半點這樣的心事,即使是秀秀面前。

南巡的日子,卻有了一些變更;原來是定在來年的三月,上意卻提前到了二月。因為,皇太后想在清明節以前回鑾,原意是正好順道去易州拜謁先帝雍正的泰陵。


發動南巡——乾隆野史之婚外情

五嶽之尊

而宮眷們呢,由於明年初春,便有扈駕南巡出遊的大好機會,所以一交臘月,便三人一夥五人一堆地都在談這件事,都興高采烈地,顯得這個年下是十分的熱鬧。

於是,終於等到南巡了。

太妃自然有傅夫人和秀秀一路侍奉。再就是,小哥兒福康安也帶著出來了,太妃的那個高興就甭提了!行動雖然不是太自由,但是整個船中,處處都是溶溶洩洩的氣氛,真可謂樂趣無窮。

當然,太妃的船一直遠遠地跟在後面;加以傅恆與其他隨侍的格外照料,而且經過精心安排,所以絕少人知道,這隻船上的人,身份特殊。

對於儀從煊赫的太后和皇后來說,她們當然知道太妃肯定也在南巡的行列之中;但是,她們並不知道的是,傅恆的妻子孫佳氏,和他們的那個兒子,也已經在隨扈之列。所以,每次皇后到太妃的船上,給太妃請安,孫佳氏總會事先得到知會,於是便會帶著福康安暫避在另外的船中。

到了二月二十二,南巡第一站的大典,在曲阜舉行。

當御駕到達曲阜,衍聖公孔昭煥率領屬下職事官員,恭迎皇上皇太后皇后,第二天舉行釋奠禮,然後按照康熙年間的成例,由舉人孔繼芬在御前進講“大學”。然後屏謁孔林,並蒞臨“元聖周公”廟致祭。當然,對於衍聖公,及孔門十三家後裔,都有十分優厚的賞賜。另外又特命將御用的曲柄黃傘,留供大成殿;而最重要的是,將御製的“闕里孔廟碑”,勒石大成門外,留下“天子右文”的明證。

這一份做給天下人看的祭孔大禮,算是在皇帝皇太后和皇后的聯合中最終完成;接下來,皇上一行將完全可以像普通人家一樣,優哉遊哉地南巡燕遊了。

到了祭孔以後的第三天,皇帝等駐蹕泰安府,皇帝奉皇太后鑾輿登臨泰山,並在“岱嶽廟”拈香。然後下山到濟南,奉皇太后閱兵;皇帝親御弓矢,連發中的,觀者無不興致盎然,歡聲雷動。

這一路行來,皇帝祭孔子,登泰山,大閱兵,將皇帝禮崇天下、皇天后土、文治武功的願望和皇威煊赫得淋漓盡致,實令天下人不得不誠服。

然而,這一路下來,國家大事和表面文章做得何其足,何其籠絡天下人;但是皇帝自己的事情卻沒有多少閒暇顧及,未免心有不甘。

這下安靜下來,總想找個機會,去看一看雖早已誕育,卻是多月不曾見過的愛子,當然還有自己眷愛極深的女人;當然,這些願望,肯定是在看望和問叩太妃的同時,才得有機會實現。

登泰山駐蹕濟南都是陸路;御舟另由水路到德州停泊。

太妃所在的船隻一路下行;已經與皇帝有數日不見了,也在思慮著皇帝何時才能抽出閒暇,以盡歡聚之愉。

正在思念之際,忽然深夜有宮女來報,有皇上的御前侍衛求見太妃。

“喔?”正待安置就寢的太妃,詫異地問秀秀:“如何這時有事要見我?”她說的是侍衛。

“總有要緊事情!請太妃傳他進來一問,想就知道了。”

果然,將那侍衛叫進來問了,才知道是件極其要緊的事情,也是極其機密的事:皇帝即將要來看太妃。

“皇上從濟南迴鑾,因為皇太后的轎子慢,所以皇上估計可以抽出一天的功夫,特意趕來看太妃。”侍衛看了孫佳氏一眼,“皇上不願驚動大家,所以特為派奴才先來面稟太妃。皇上還特為關照,太妃船上的人,都不必接駕,免得張揚出去。”

很顯然,皇帝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來與傅夫人作一夕之敘;太妃很明瞭愛子的心情,當即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我船上的人,你都熟的,你自己去交代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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