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姐姐來了

落錘鎮,只要臨近晚上,落日就會從石錘山上經過,像一把巨大的鐵錘,將整個落錘鎮籠罩在鐵錘的影子中。

“張一一,這次我看你往哪裡逃?”石錘山上,只見二十多個年齡約莫十五歲出頭的少年圍住一個年齡僅有十二歲的少年。他們的腰間都佩戴有劍,顯然是有備而來。

“少爺,我們該怎麼辦?”十二歲少年身邊跟著一位年齡相仿的書童,書童揹著一個揹簍,揹簍裡裝著不少東西,沉甸甸的。“少爺,不如我們將這些獸皮還給他們吧,以老爺在落錘鎮的威望,他們也不敢太為難我們。”

“開什麼玩笑,本少爺好不容易搞到的獸皮,豈能說還就還。不行,此事沒得商量。”十二歲少年有點生氣道。不過面對眼前這二十多個人,他卻一點勝算也沒有。書童在那邊小聲嘀咕道:“少爺,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我們的。”

“屁話,到了本少爺手裡自然就是本少爺的咯。這些獸皮上難道寫了字,說是誰的了嗎?”十二歲少年對身邊的書童說教道。

“張一一,是說最近我們的獸皮怎麼老是不見,原來是你從中使壞,這些獸皮可都是我們辛苦得來,你倒好,來一個順手牽羊,這次人贓並獲,就算是張老爺在,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我奉勸你還是快些歸還這些獸皮,然後隨我們一同前往張府去找你爹評理。”那十五歲少年非常冷靜,剛才許多人忍不住要動手,還是被他勸了下來。其實這張老爺啊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張一一的姐姐張若寒。她可是落錘鎮的高手,又對弟弟疼愛有加,平日裡這張一一受了委屈,又愛添油加醋說一番,以致許多人遭了殃。

他們這點小心思張一一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張一一冷聲回應道:“二狗子,怎麼長大了就要欺負我了?這些獸皮可是我張一一在山中殺了不少兇獸所得,你糾集這麼多人圍攻我,恃強凌弱,也不怕我姐姐知道了,找你麻煩?”

另外一位少年忍不住開口道:“二哥,和他廢什麼話,反正現在張若寒也不在這裡,而且臨水城近些日子也會來落錘鎮提婚,到時候張若寒只要嫁到了臨水城,我看到底還有誰保護他張一一。”

“喲,我還以為是誰這麼不長眼呢,原來是凌家大公子凌霄啊,難道你忘了去年給我提鞋的事情?凌霄公子,當時本大爺的鞋味道如何啊?那可是我精挑細選的好鞋,至今你也記憶猶新吧?”十二歲的少年在那邊有恃無恐的嘲笑著剛才站出來的少年。

“我呸!張一一,遲早有天我會給你好好算算這筆賬。今天你偷我們的獸皮,還口口聲聲汙衊我們恃強凌弱,你到底要不要臉?”凌霄這輩子最恥辱的事情就是替張一一提鞋,此事在他內心一直久久揮之不去。張一一當時的鞋,別提有多臭多難聞。

“好吧,既然你們要明目張膽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搶我的東西,那麼我也就只好請我姐姐出來主持公道了。你們等下可別跑,我姐姐這個人最講究公平了。”張一一冷聲笑道。

等他的話說完,只見從不遠處出現一妙齡女子,身材窈窕,皮膚白皙,穿著一襲青衣宛若仙子。她的腰間也配有一把劍,此劍還未出鞘,就已寒氣逼人。二十多人見到她出現後臉色為之一變,嚇得魂不附體。稍稍鎮定心神後,方才敢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唇紅齒白,冰肌玉骨,杏眼粉黛,不敢注視太久。

“一一,你又在這裡調皮了。”女子輕聲責備,但言語中更多是關心。見她出現,張一一立刻恢復囂張傲慢的本色,指著衝到最前面的少年道:“二狗子,你剛才還想煽動眾人一起搶我的獸皮,我想問你,我現在給你,你敢要嗎?”

那少年很不服氣,想著自己二十多人,未必不是張若寒的對手。壯著膽子道:“若寒姑娘,正好你來了,評評理,我們二十多人在這石錘山十多日才捕得這麼多獸皮,你弟弟悄悄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將獸皮偷走,我們還請你主持公道,歸還我們獸皮,至於其他的,我們也不再追究。”

“若寒姑娘豈是你能叫的?”張若寒一聲呵斥,從原地直接飛到二狗子身邊,盛氣凌人道:“你若再敢喊我若寒姑娘,我就殺了你。”她的聲音很乾脆,二狗子嚇壞了,這事兒她可真幹得出來。“至於你說的獸皮一事,我可不能聽你一面之詞,若是我弟弟說他自己捕的,那麼就是他捕的,你們若敢為難他半點,小心腦袋搬家。”張若寒還未拔劍,在場的二十多人均被她這股寒氣鎮住。沒想到她的實力如此強,眾人自愧不如。

落錘鎮張若寒,十年前得高人指點,得到一把寒冰箭,從此實力突飛猛進,遠近聞名,成為落錘鎮第一高手。以前那些老不死的也不敢得罪她,知拿她沒法,只好放任。張若寒此人一心修煉,不喜生事,偏偏她有一個年齡較小的弟弟,經常闖禍,仗著張若寒是他姐姐,在落錘鎮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也有一個規矩,就是不欺負沒有修煉過之人,要不然整個落錘鎮都和他們家結下樑子了。

“可是他……”二狗子欲言又止,被身邊的人攔了下來,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了。避免招來橫禍,張若寒可不好惹。

“他什麼?你說來聽聽。”張若寒冷哼一聲,並沒有將二狗子放在眼裡。整個落錘鎮能入她眼的人,寥寥無幾。

“二狗子,我猜你肯定說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又聰明能幹,智慧過人,對吧?”張一一上前主動問道。

“是是是,沒想到被張公子全部猜中了。”二狗子見過不要臉的,像張一一這樣不要臉的還是頭一次見。心裡面不知道詛咒他多少回了。

“那麼你如實說,不要怕,有我姐姐替你撐腰,這些獸皮,到底是我張一一親自捕的,還是你們所得?膽子不妨大一點,我姐姐又不會吃人。”張一一走到二狗子身邊,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恨不得上前痛揍他一頓,然後告訴他,還是壞笑的樣子比較靠譜。

“張姑娘,我想這一切都是誤會,可能我們把事情搞錯了,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計較。”二狗子在那邊無奈的說道。

張若寒剛想開口,卻被張一一搶了先。“你們說誤會就是誤會,可是剛才我受到的驚嚇應該怎麼辦?你們是不是該補償我,我看你身體穿的那件金絲軟甲不錯,不如就當作驚嚇我的禮物如何?”

在場的人聽說後無不駭然,全部在罵張一一無恥。可是張一一才不管那麼多呢,平時請姐姐出馬都難,今天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狠狠敲詐一筆怎麼對得起落錘鎮第一高手呢。

“張公子,這件軟甲乃為父所贈,君子不奪人所好,還請張公子不要得寸進尺,此事我們是有點冒昧,但是你本來並沒有受傷,還請不要追究了。”二狗子在那邊嘆氣連連。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但是這筆帳我是記下了,改日再算。”張一一邪魅的笑了笑,然後走到張若寒身邊,乖巧的跟隨在她身後。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清楚,那就再好不過,下次若是再讓我遇見你等為非作歹,定不輕饒。”張若寒一隻手輕輕的提著張一一的右手就一起從地上飛了起來,半路上,張若寒警告道:“一一,以後可別再胡鬧了,在這樣,我可要不管你了。”

張一一氣惱道:“我早就知道姐姐不會管我了,姐姐要嫁給臨水城的邱家第一大公子邱振風,以後這落錘鎮可就沒人保護我了。”

“休要胡鬧,等回去讓爹爹責罰你。”張一一發現姐姐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樂,難道說姐姐不喜歡臨水城的那位邱家大公子?對了他們兩人連面都沒見過,怎麼會喜歡呢?真是荒唐。看來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自己要想好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可怕的姐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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