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霈《中國詩歌藝術研究》李白詩歌與盛唐文化主要講了什麼感悟?

淡定丫11


前人說李詩萬景皆虛,杜詩萬景皆實,固然未必十分確切,但從意象的虛實上看,的確可以看出李風格的浪漫。

李詩的意象常常是超越現實的,他很少對生活的細節作精緻的描繪,而是馳騁想象於廣闊的空間和時間,穿插以歷史、神話、夢境,用一些表面看來互相沒有邏輯聯繫的意象,拼接成具有濃烈藝術效果的圖畫。《夢遊天姥吟留別》《梁甫吟》就是這方面的代表作。李白的誇張是最大膽的,像“白髮三千丈”,“燕山雪花大如席”簡直是一幅幅描繪山水景物和風土人情的圖畫,可補地理記載之不足。

李白的《古風(其十九)》和杜甫的《悲陳陶》,都是寫安史之亂的古體詩,但虛實的處理不同。《古風》大半是寫遊仙,最後四句才寫到安史之亂,也似乎不甚著力,但它給人留下的印象卻是深刻的,詩人的憂慮和悲憤也流落在字裡行間。《悲陳陶》則圍繞著陳陶戰役,官軍、安史軍和長安人民三個方面都寫到了,猶如用詩寫成的通訊報道,真實而深摯,是典型的沉鬱之作。

李白寫詩往往在虛處用力,虛中見實。杜甫寫詩則在實處用力,實中有虛。在虛處用力,妙在烘托。虛寫好了,實可以讓讀者自己去聯想補充,意象不粘不滯,顯得飄逸。在實處用力,妙在刻畫,在深入的刻畫之中見出氣魄,意象不浮不泛,顯得沉鬱。


九歌堂


  筆者讀了這一章節,重溫了李白的人生經歷和盛唐文化的興起,感悟頗多,進一步認識了盛唐文化在中國歷史文化上的重要地位,

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又號“謫仙人”。是唐朝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人譽為“詩仙”。他的一生差不多是和盛唐時代相始終的。受到了時代風氣的薰陶,吮吸著營養豐富的文化乳汁,成長為那個時代最完美的人物。盛唐時代造就了李白,人們對李白的仰慕,也包含著對李白的傑作的欣賞。

首先,李白的詩歌與他個人的教養和經歷密切相關。他早年生活在蜀中,蜀文化給他以最早的啟迪,李白出蜀之後,南遊洞庭,東遊金陵、揚州,後來回到江夏一帶,受荊楚文化的特點影響,而長江中下游又是西曲與吳歌的發源地,南朝民歌的情調也影響了他的創作。此後,他北遊洛陽、大原,東遊齊魯,寓家任城,他擴大了視野,親自體驗北方文化的貞剛之氣。天寶元年到天寶三載,李白在長安有機會接觸盛唐時代最優秀的文化,離開長安以後又一直過著漫遊的生活,廣泛地領略南北各地的自然風光,和各地的習俗和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這使他的創作得以在大一統的唐帝國廣闊的文化背景上展開,這不僅是通過對前代詩人的學習達到的,更重要的是從豐富的生活經歷中實地感受之後,自然而然融合到一起,達到那麼完美的地步。

其次,唐朝詩歌文化氛圍的形成,為李白詩歌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唐朝的詩歌時代,來源傳承於南北朝時期。由於歷史原因南方和北方的學風、文風乃至書法的風格,都呈現出顯然不同的狀態。到唐朝,詩人們經過近百年的摸索,特別是在“四傑”和陳子昂的努力下,這兩種文風開始較好地融合起來。南朝的“文”融入北朝的“質”,北朝的“質”充實南朝的“文”,為創造中國詩歌最健美的典型做好了準備。而李白適逢其會,成為這種新詩歌的最優秀的代表

再次,盛唐文化形成,促進了李白詩歌的發展提升。南北文風之在李白那裡融匯為一股新的詩潮,盛唐時期又是中外文化交流的高潮期。中外文化交流活動,遍及廣州、揚州、洛陽等主要城市,而以國都長安最為集中和繁盛。向世界傳播自己文化的同時,吸取和消化域外文化的有益成分,使自己不斷得到新的營養,發展得更加健美,這是完全必要的。唐人以遠大的眼光和雄偉的氣魄做了這項有歷史意義的工作。在宗教、音樂、舞蹈、美術等方面,廣泛地吸取了外來的成分,呈現出絢麗多姿的景象。

盛唐文化以中國本土文化為主體,廣泛地吸取了域外文化而蔚為大觀,那種兼容幷蓄的偉大氣魄,那種無拘無束的自由精神,對盛唐詩人在心理上和氣質上所造成的影響,給詩歌創作帶來的活力。因循守舊、模擬保守的習慣勢力,在盛唐沒有立足之地。新的事物、新的氣象、新的追求,帶動著詩歌以一種開天闢地般的氣勢去創造、去攀登、去打開一個又一個新的局面。終於,盛唐詩歌達到了中國這個古老的詩國的高峰。而李白又是適逢其會,必定走在這個新潮流的最前列。

第四、盛唐文化的乳汁已經化為李白的靈魂、精神。他創造力尤其旺盛,既尊重傳統,學習前人,又勇於創新,走自己的路,他的藝術風格是前無古人的,他的許多詩的寫法也是前人不敢想象的。李白乃是以氣奪人,他的詩裡有一股與雲天比高、與歷史等量的氣迴盪著,使人不得不懾服於他的力量。不論遇到什麼困難、挫折和打擊,李白都能以積極的態度去對待。充滿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他有苦悶和憂憤,但主導方面還是對前途的自信和鬥爭的勇氣,有一股浩然壯氣充溢人生。

  通過本章節的學習,對李白詩歌與盛唐文化有了新的瞭解。增加了學習唐詩和李白詩歌的興趣,對提升自己的文化知識起到了良好的促進作用。(網絡圖片)





葛諸亮


袁行霈老師在《中國詩歌藝術研究》第16章,研究了“李白詩歌與盛唐文化”和關係。

首先,作者表述了李白在文學史的地位:就一個作家在其當時所引起的轟動而論,中國文學史上沒有誰可以和李白匹敵。李白簡直像一股狂飈、一陣雷霆,帶著驚天動地的聲威,以一種震懾的力量征服了同代的讀者。賀知章初遇李白,誦其《蜀道難》,呼為“謫仙人”,解金龜換酒為樂。杜甫在赴長安的途中與李白相遇,竟改變路線,隨之東下。別後終生念念不忘,贊之曰:“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

接著作者切入研究主題:李白的詩歌為什麼能在同時代的人們中間產生如此巨大的魅力呢?這是一個值得全面探討的問題。限於篇幅,本文僅從一個重要的側面予以回答,這就是李白詩歌與盛唐文化。

作者認為:在8世紀之始誕生的李白,他的一生差不多是和盛唐時代相始終的。受了時代風氣的薰陶,吮吸著營養豐富的文化乳汁,他成長為那個時代最完美的人物。李白的魅力就是盛唐的魅力。

接著作者又梳理中國文化至唐朝發展與的嬗變:僅就文化本身的淵源來說,盛唐文化的繁榮發展乃是南北文化交流和中外文化交流的結果。

南北朝時期,南方和北方的學風、文風乃至書法的風格,都呈現出顯然不同的狀態。南方喜莊老、尚清談,注重抽象名理的論辯。北方流行漢儒的經學,注重人的行為準則。南方文風華靡,北方文風質樸。南帖飄逸,北碑凝重。

到唐朝,詩人們經過近百年的摸索,特別是在“四傑”和陳子昂的努力下,這兩種文風開始較好地融合起來。南朝的“文”融入北朝的“質”,北朝的“質”充實南朝的“文”,為創造中國詩歌最健美的典型做好了準備。而李白適逢其會,成為這種新詩歌的最優秀的代表。

接著又分析了這種風雲際會為何在李白身上得以大放異彩的原因:南北文風之所以能在李白那裡融匯為一股新的詩潮,與他個人的教養和經歷也有關係。他早年生活在蜀中,蜀中蜀人長於辭賦的文化氛圍為他給他以最早的啟迪,為25歲“仗劍去國,辭親遠遊”打下的堅實的文學基礎,司馬相如的詞藻之麗,陳子昂的革新之風已深入其中。離蜀入楚後,又深受荊楚浪漫文風的影響,“那種崇尚自然,耽於幻想,充滿浪漫情調的文化必定給年輕的李白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致李白集中莊、騷影響的例證不勝枚舉。”

因此在統一、繁榮與強盛的基礎上,盛唐文化不僅兼容南北,而且貫通中外,具有博大閎放、燦爛輝煌的氣象,保持著永恆的魅力。而李白通過長時間的漫遊生活,廣泛地領略南北各地的自然風光,瞭解各地的習俗和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這使他的創作得以在大一統的唐帝國廣闊的文化背景上展開,並取得局於一隅的詩人絕不可能取得的成就。

接著作者又詳細分析了盛唐文化的大氣磅礴特徵的原因:盛唐文化以中國本土文化為主體,廣泛地吸取了域外文化而蔚為大觀,那種兼容幷蓄的偉大氣魄,那種無拘無束的自由精神,對盛唐詩人在心理上和氣質上所造成的影響,給詩歌創作帶來的活力,的確是不可低估的。因循守舊、模擬保守的習慣勢力,在盛唐沒有立足之地。新的事物、新的氣象、新的追求,帶動著詩歌以一種開天闢地般的氣勢去創造、去攀登、去打開一個又一個新的局面。終於,盛唐詩歌達到了中國這個古老的詩國的高峰。而李白又是適逢其會,走在這個新潮流的最前列。

最後得出結論:盛唐文化的乳汁已經化為李白的血肉、骨骼、靈魂、精神。他整個兒地就屬於盛唐,也只有盛唐這樣的母親才能培育出李白這樣的兒子。

然後作者分析了李白詩歌呈現的特點:綜而言之,李白的詩,其氣奇、其氣逸、其氣壯。析而論之,有氣骨、有氣象、有氣勢。

總之,通過袁行霈老師的分析研究,我們得出這樣的認識:有時風就有時貌,盛唐的大氣磅礴,恢宏氣度和兼收幷蓄,養育了李白狂傲不拘,詞藻瑰麗,想象誇張和卓爾不群的文風氣質,而自身的遊歷生活和曠達不拘的性格,成就了盛唐之下最具盛名的李白。

誠如余光中曾評價的那樣,“酒入愁腸,七分化作月光,餘下三分呼為劍氣,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盛唐造就了李白,李白成就了盛唐,在他瑰麗的詩篇中,我們想象回味著那個輝煌的時代。

袁行霈老師著重從文學演變的時代背景和詩歌本身的結構氣韻等方面來鑑賞和研究詩歌,我對詩歌具體的賞析方法沒有心得,但是深感“詩言志,歌永言”,詩歌是人情志的外化語言,讀其詩,感其志,心有所動,能與之相和,就是得其真意。

袁老師梳理詩歌演變的軌跡,分析背後的原因,讓我們從時代去了解詩人和詩形,我認為很獨到,也符合一時代有一時代的人和文化的史觀,是學習者不可多得的一本好書。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