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風起雲湧待漏院
( 換場景:皇宮。王安石意氣風發,精神抖擻上。
王安石:(上詩)爆竹聲中一歲除,
春風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曈曈日,
總把新桃換舊符。
(張戩踱著方步,憂思憂慮上。
張 戩:(上詩)新法推行整一年,
生髮案件多弊端。
仗義執言拿本參,
廢除新法直言諫。
(張戩與王安石相遇。
王安石:(白)張御史,你的好本章!
張 戩:(白)王丞相,謬讚!
王安石:(白)張大人,你參了我一本?!
張 戩:(白)王大人,參本是我的職責。
(唱)我為人不論生平,
治學力踐躬行,
狂直且以為榮,
為官監察御史裡行。
你亂法擅國芽櫱漸盛,
我書數十上,又詣中書爭,
累章數劾曾公亮,
依違不能救正;
連劾韓絳呂惠卿,
左右徇從與為死黨。
王安石:(白)張御史,你反對新法?
張 戩:(白)王丞相,今日上朝,我會當殿向皇帝進諫要求廢除新法。
王安石:(白)張大人,天生狂直惹人笑。嘿嘿——嘿嘿——
張 戩:(白)王大人,戩之狂直宜為公笑,然天下之笑公者不少矣。
(唱)我天生狂直遭你嘲,
你固執成性天下笑。
你覺得自己什麼都好,
新法的弊端你可知曉?
禍國殃民之事知多少?
這些事你大概不知道。
王安石:(白)新法嚴厲以律行。張御史,反新法,遭貶官之事你還見得少?哼——
張 戩:(白)我們走著瞧!哼——
王安石:(白)走著瞧便走著瞧!啊哈哈——
(兩人分道甩袖下。
(換場景:待漏院。張載大步流星上。
張 載:(上詩)芭蕉心盡展新枝,
新卷新心暗已隨。
願學新心養新德,
旋隨新葉起新知。
(唱)十年寒窗苦讀聖賢書,
十年四方遊學以觀復。
十年不懈求索懷抱負,
十年不倦講學言肺腑。
著書立說,奉母教弟,虛極靜篤。
一朝皇榜曾得第,
脫去蘭衫換紫衣。
飛黃騰達,平步青雲,驟然得志。
虎皮講易相國寺,
二程易道吾不及。
坐擁書城,博覽群書,潛心學習。
鑽研典籍,精益求精,熟讀深思。
物可窮理大其心,
心弘善養浩然氣,
氣質變化有聖德,
聖德為天地立心。
克己誠明,養正於蒙,守虛待時。
功崇業勤,推行德政,竭盡全力。
雲巖新政興義理,
德法兼治修太極。
經學石窟正蒙啟,
躬行禮教嚴法紀。
興辦學堂,教書育人,愛民如子。
治理水患,勤政為民,卓有政績。
以馬為夢自奮蹄,
民胞物與明心志。
聖其合德濟民生,
賢其秀也尚才能。
廉潔奉公,建功立業,望塵莫及。
夢寐以求,循序漸進,天人合一。
聖德為天地立心,
賢能為生民立命。
長劍在手,天下我有,飛馬騰蹄。
經略司邊事劃一,
鏖兵渭州奇襲敵。
馳騁疆場,浴血奮戰,如煙往事。
幾經沉浮,一如既往,毫不介意。
範公豪言,“寧鳴而死,不默而生!”何其悲壯矣——
聖旨宣召,進京面聖,胸懷大志,施展可期。
和盤托出,平生所學,陳述政見,除弊興利。
(張戩悶悶不樂上。兩兄弟相遇。
張 載:(白)兄弟——
張 戩:(白)兄長——
(兩兄弟相見,一剎那,喜極而泣,相擁。攜手並肩進待漏院,一旁敘話。曾公亮、富弼、趙抃、韓絳、呂惠卿、蔡襄齊上。
曾公亮:(跌跌撞撞,白)兩眼昏花近七旬,勉為其難列朝班。
韓 絳:(白)曾丞相,你看著點路——
富 弼:(暮氣沉沉,白)再次拜相參政臣,一言堂無法無天。
呂惠卿:(白)你看不慣,也沒法辦——
韓 絳:(白)聽說又有新法要頒佈實施。
呂惠卿:(看見張載,白)看,有新人進京面聖,朝堂怕是又要起風雲。
趙 抃:(白)新政施行每一變,無法勸阻連聲嘆。苦也!
韓 絳:(白)苦也,誰不苦?
趙 抃:(白)苦也!
呂惠卿:(白)苦也,苦不自找何來苦?
(文彥博、王安石上。
韓 絳:(白)王丞相來了,該上朝了。
(內侍臣上。
內侍臣:(宣)上朝——
(金鐘三響,群臣齊進殿,文武列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