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爸爸將我抱進屋子,叫我聽話,這成了我一輩子的噩夢。

小說:爸爸將我抱進屋子,叫我聽話,這成了我一輩子的噩夢。

秋雨微涼。

我沒有打傘,像個瘋子似的穿梭在街道上。

手裡緊緊攥著的報告單已經被雨淋溼,上面的診斷結果變得模糊不清,可每一個字依然灼燒得我眼睛生疼。

“未小姐,你患的是阿爾茨海默病,你會逐漸出現記憶障礙、失語、失用、失認.....”

所以,我會忘記一切?

包括,那個人。

我從未這麼惶恐過,即便沈墨琰無情地從我身上取下一個腎送給林雪……

沈墨琰。

光是想到這個名字我就會害怕得渾身打顫,可他卻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

這一刻,我突然想他想得發慌。

我從包裡翻出手機,可一時間想不起他的號碼,還好通訊錄第一個就是他。

電話撥通了,只響了兩聲,便被掛斷了,我甚至連“喂”都沒有聽見。

我的眼睛突然酸得厲害,我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抬頭的時候,看見一輛布加迪從面前開過去。

那輛車子特別顯眼,我看見了坐在後座上一張如沐春風的俊顏。

“墨琰......”我叫了一聲,車子從我身邊疾馳而過。

地面蓄積的雨水濺了我一身,我顧不上抹掉臉上的汙水,發瘋似的追上去。

我跑得很快,就像小時候爸爸拖著行李箱與一個陌生阿姨私奔時,我不要命地追趕著,我爸的車終於停了下來,他下車,特別慈祥地揉了揉我的腦袋,然後把我抱進屋子。

他說:“曉菲乖,要聽話。”

我含著淚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我爸決然地轉過身,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終究成了我一輩子的噩夢。

所以,這一次我不能停下來,決不能停下來,可是布加迪卻越來越遠,我壓根追不上......

這時,我的高跟鞋的鞋跟陷進石頭縫裡,我腳一歪,人就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我的額頭、膝蓋、手肘都摔破了皮,我卻顧不上疼,看著消失在車流中的布加迪,一下子就崩潰了。

我哭得很難看,周圍的人像看瘋子一樣看向我。

“你沒事吧?”這時,清潤的聲音在上空響起。

我抬起頭,一位溫文爾雅的男士撐著傘,一雙深邃的眸子關切地看著我。

我從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如此溫柔,我有些慌神,他笑了笑,“怎麼這麼笨?”

語氣,寵溺得像是哄自己的孩子,可眼底的笑卻像是湖面的薄冰,令人惶恐。

我總覺得我應該認識他,可是記憶中卻搜不到他的影子。

“你流血了。”他抬起的手,就要落在我額頭上。

我“嗯”了一聲,戒備地別開頭,正好一輛出租車停在面前,我慌慌張張地跳上車。

車子開出好幾米,我忍不住回過頭,他竟還站在原地,用一種難以形容的悲情情緒目送著我。

這一幕,像極了韓劇裡生死離別的場景。

我搖了搖頭,感嘆現在長得好看的男人都這麼喜歡獻殷勤嗎,就像初識沈墨琰一樣,也是溫柔如許。

只是如今......我心頭忍不住泛起苦澀。

快到家的時候,我的手機響起,我欣喜地拿起來一看,卻是我媽打來的。

“媽......”我的聲音帶著難掩的哭腔。

可是我媽壓根沒有聽出來,扯著嗓子朝我吼,“未曉菲,你存心讓我難堪嗎,我怎麼就生了你這樣一個白眼狼。”

“……”我剩下的話如同魚刺梗在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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