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歲,被單位解聘,我還能幹點啥?

“編制”

每個人頭上,都懸著一根胡蘿蔔,徐爽的叫“編制”。

徐爽在某縣級廣播電視臺當了5年合同工。領導說,資歷、能力你都有,再考個研究生,提升一下,有坑了會考慮你。

研究生徐爽考了4年沒考上,“第4次,老師給我說,穩了,等消息嘛。”名單公佈,依然不是他。

第5次還沒考,徐爽就涼了。

36歲,被單位解聘,我還能幹點啥?

2016年,單位開始著手媒體融合,佈局移動互聯網。徐爽正好客串融媒體,“一二把手單獨找了我,讓幫頂一個月,等新負責人來了就走。”

徐爽說,其實他是中文文秘專業並不懂融媒體,但難得領導器重,覺得是個表現的機會,於是硬著頭皮就上崗了。

12月,領導來訪參觀頻繁。徐爽因為對融媒體理解不夠,講解時總是磕磕絆絆的,甚至有一次都卡殼了。

新領導上任,徐爽徹底坐了冷板凳,2018年4月被解聘。至今徐爽仍沒搞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這一年,他35歲。另一個不合時宜的好消息是,他老婆懷上了。

“重擔”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徐爽的世界就是“南上加南”。

被開後,徐爽常反思,“磨了5年,學了些啥呢?”

他學會了察言觀色,唯領導是上,學會了安排飯局、搞接待、點菸敬酒,但這都算不上技能;電腦辦公?連中學生都會;寫公文?這輩子都用不上了。

確實,自己很多年沒學過新東西了,離開了老圈子,“一無是處。”

36歲,被單位解聘,我還能幹點啥?

2018年,徐爽常整夜失眠,隨著老婆肚子越來越大,焦慮就越強烈。

所有的焦慮,匯成一句話,“還能幹點啥?”

徐爽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有重新學習再就業的那一天。

學習的這段時間,生活的重壓差點將他壓垮。家裡房租1400元,水電費356元,貸款利息1500,社保1000元...

“一睜眼,一本賬就在腦子裡轉,大到房租水電、小到牙刷、面紙。”

《黑的雪》中有一段話:

“人的命運就像天上飄落的雪花,它們原本都是潔白無暇,落在何處卻不能自由選擇。”

“或許這就是命,而我一直是那個不幸的人”,他覺得生活有點繁瑣。

“機遇”

徐爽說,他總是後知後覺,趕不上好時候。

幾年前,網約車大戰,補貼多,收入高,他按揭了一輛車去跑單,花了7萬8。但沒多久,政策出臺,“排量1.6L以上才能跑”,徐爽是1.5L,連買車的本錢都沒跑回來,這生意就黃了。

36歲,被單位解聘,我還能幹點啥?

生活上每遇到一次挫折,他就會想到當時講解卡殼時候的情形。徐爽知道不弄明白融媒體這個事情,生活這道坎都邁不過去。

凌晨6點,他會起床收拾家裡,給他老婆煮好一整天的飯,然後在手機上自學半個小時“融媒體講堂”的視頻學習。

收拾好一天的心情。10點鐘,徐爽就踏上他的外賣小哥的道路,每天加班跑滿50單,能掙315塊,加上一些補貼大概穩定一天340元。

晚上10點,徐爽回到家,趕緊給他的車充上電就急急忙忙衝個澡。

36歲,被單位解聘,我還能幹點啥?

11點,徐爽就開啟了另一份工作:融媒體文章創作。

他在學習之餘註冊了論壇帳號,用來與圈內人員共同探討融媒體然後動手實踐。

“學習”

媒體領域的學習是件系統化的事情,徐爽在拾起書本之前一直不得其解。

徐爽在朋友圈看到圈裡好友轉發的1024融媒學院信息,就暗暗關注了。特別是這個圈子裡的東西恰恰能夠解答他當年講解卡殼的原因,這一切都深深地震撼了徐爽。


36歲,被單位解聘,我還能幹點啥?


徐爽完全是自學的。在接觸到圈內的導師交流後,就已經有一個大概的認知模型。據此制定了一份專屬學習計劃,分析標杆的創新措施,與專家導師交流融媒心得。

那幾個月,徐爽瘋狂汲取融媒體知識。對他而言,給他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


36歲,被單位解聘,我還能幹點啥?


在單位時,上午10點上班,12點食堂吃飯,擺渡車接送,午休到2、3點,5點半下班,“領導前腳走,我們後腳也走了。”

徐爽說,那時過得太安逸,睡太多了,現在是還債。

2019年2月,他的女兒媛媛出生了。

也就在這個月,他求職某市廣播電視臺融媒體崗位的時候得到面試官的高度欣賞,又被高薪聘請做了一名“合同工”。

果然,生活就像個怪圈,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過去。

“如果,三年前我負責融媒體的時候,能夠早點接觸這樣的學習機會,還會有這麼多曲折嗎?”徐爽細數這一年的經歷,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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