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讨厌那个写日记的方方?

本次疫情爆发期间,有位叫方方的女作家写了60篇日记。

由于她身在武汉,所以封城后,她的日记成了“圈外人士”最想看的第一手“真实”报导。

她的日记,原发于微博。

我在朋友圈里见别人转发过,也在餐桌上听别人讨论过。

还有人通过微信私聊发给我,末了不忘神秘兮兮地嘱咐一句:你一定要看看。

直到坐在电脑前写字的这一刻,方方日记我看了不超过4篇。

实在看不下去。

我为什么讨厌那个写日记的方方?


按理说,为了写今天的文章,我应该再去看一点。

事实上,我也反复试过了,但很遗憾,还是无法看下去。

是什么决定了我们该接受还是该拒绝一样事物?

判断力。

以我现有的知识储备、生活阅历和价值观,我的判断力告诉我,必须拒绝方方和她的日记。

为什么拒绝?

因为我完全不同意她的态度和观点。

人们看到的文字只是表面的象,文字之下的态度和观点才是作者想要表达的意。

关于这一点,我相信鲁迅不会反对,李敖莫言不会反对,方方也不会反对。

那么方方写了些什么?她又有着怎样的态度和观点?

就我看过的这几篇来说,方方日记主要包含如下内容。

疫情爆发后,寻常百姓的艰难生活。

普通人或小人物因疫情而悲惨死去。

武汉疫情背后有黑幕,一定要查办。

将这三项内容合并一下,可以提炼出两个关键词:悲惨和追责。

再把这两个关键词连起来就是她要表达的核心了:这些悲惨是由这些该被追责的人造成的。

方方的出发点一直没变过,新冠疫情是人为酿成的悲剧,是人祸,所以一定要追责,而且要狠狠地一查到底。

先说悲惨。

发生这样的疫情已经够令人堵心了,我为什么还要在一个很堵心的时间点去看一些堵心的信息让自己变得更堵心呢?

家里着火了,有人在拼命救火,有人被活活烧死,有人吓得不敢动弹。

这时,我看到一位邻居站在火场不远处,正眉飞色舞地向围观者讲述被烧死者的惨状。

她没有站出来救火,我并不生气。

但她加剧恐慌的言行,让我恶心。

我极度讨厌这个邻居,她嘴里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往外渗血。

疫情就像这场火灾,我们每个人都在火灾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

而方方正是那个邻居。

我自问达不到把所有武汉人当成血亲的境界,但我却知道国家一词的含义。

国家国家,家才重心和落脚点。

国家也是家。

在这个巨型的大家里,就算彼此之间素未谋面,每个人也依然是家庭的一员。

让我去欣赏别人的悲惨和死亡?

这太难了,也太残忍。

从本质上讲,这跟《药》里的人们抻着脖子围观杀头的行为没什么两样。

不过是看客心理在作祟。

不信你揭开那层怜悯的表皮,露出的一定是冷酷和猎奇。

再说追责。

在方方日记的字里行间,愤怒和声讨随处可见。

她坚定地认为,中国在应对新冠疫情方面做得一塌糊涂,而且肯定藏着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像这一段,“瞒,瞒,瞒,三字来自唐婉和陆游的爱情故事,很多中国人都知道。这里就借陆游诗中的三个字吧,错,错,错。”

她一再激昂地说,那些渎职的官员都逃不了干系,必须追责到底。

我知道,肯定有人会说,监督和批判这没错啊?

错的不是监督和批判,而是时间点。

车祸已然发生,亲人正躺在地上大出血,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去跟对方司机掰扯责任?

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这道理不深奥吧?

来看方方日记的这一段,“下午与一位前线工作的医生朋友通了一个长电话。有些观点,我们不太一致,比方追责。医生朋友认为,现在谈追责恐怕就没人做事了。而我则觉得无论政府或是医院,都不至于这么脆弱……而追责,也是必须要做的,否则,怎么对得起逝去的几千亡者,以及更多有着痛苦经历的武汉人?”

与这位医生的格局相比,高下立判,方方只是个易被情绪推动的大嗓门儿罢了。

没人拦着你追责,但是做事不用分轻重缓急的吗?

是救命重要,还是追责重要?

另外,与一线医生通很长时间的电话?确定这不在暴露智商?

我有位同学也去支援武汉了。

他是位中医大夫,2月19日随医疗队从唐山赶赴武汉。

在头两天培训的间隙,他还能偶尔跟我聊几句,并把培训现场的照片发到同学群里。

可接下来,他就像完全失联了。

一连十几天,整个同学群里,没有一个人敢主动给他打电话或发微信。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医生。

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抢救病人,是不是累坏了正在休息,或者可能运气不佳被感染了。

在整场战役中,医生是最宝贵最稀缺的资源。

我们没人敢去打扰这种资源。

这不是什么高尚和默契,而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思考和觉悟。

方方是怎么做的呢?

她经常给医生朋友打电话,并获取所谓的前线资料。

先不论这些资料正确与否,仅看她对医生的频繁打扰就已经令人发指了。

真下得去手啊?

别看我没细读方方日记,这期间我却一直在看《毛泽东选集》。

其中关于湖南农村的调查研究,让我极为震撼。

每到一地,毛泽东都会收集大量的一手资料,简直细如发丝,尤其是与农民相关的各类物资详情。

细到什么程度?除了土地之外,连谷、麦、米、豆、糖、酒、禽、畜都有。

并不是简单地品类罗列,而是透过产量、用量、价格等表面因素去思考背后的本质。

有调查研究才有发言权。

试想方方,不是科学家,不是医生,不是志愿者,更没有深入的调查研究,打几通电话,然后搅拌着情绪就开写了。

这类日记,可能很扎心,但却不太可信。

一旦逻辑顶端的那一环错了,后面的一系列推演都会出问题。

在方方眼里,疫情是人祸,追责和严惩才是最优解。

她的很多想法和言论,就是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完成的。

我绝不否认,人祸是疫情中的一个因素,但我们更应该理性地看到,天灾、意外和突发的因素显然更重,而人祸只能居于次要地位。

美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国,他们找到最优解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如此苛求中国?

武汉疫情爆发之初,愤怒的批判之声不绝于耳,但当看到境外疫情的发展态势后,这些声音基本上绝迹了。

在新冠病毒面前,每个人都是小学生,每个国家都是猝不及防。

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最优解。

就算有,也是在时间和实践中慢慢摸索出来的,而不是一蹴而就的。

批判是对的,但盲目批判就是在煽动情绪和泄私愤了,只会乱上加乱。

悲天悯人没毛病,但一味悲悯,却没有提出任何可行性解决方案,那就是烂俗的矫情了。

我为什么讨厌那个写日记的方方?


悲悯和批判都是好东西,但不要错用误用。

否则,悲悯就成了诛心的尖刀,批判也成了虐杀的乱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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