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iohead吉他手:如果不發個人專輯,我的一部分會死去

Radiohead吉他手:如果不發個人專輯,我的一部分會死去

艾德·歐布萊恩(Ed O’Brien)已經為他的首張個人專輯工作了八年,他說他最初的靈感來自Primal Scream樂隊的經典專輯《Screamadelica》,而2012年底住在巴西那段時間讓他吸收了狂歡節的氣氛。


此後,歐布萊恩對自己的音樂充滿了信心,他開始在Radiohead錄音和巡演的間隙製作一些自己的歌曲。


Radiohead吉他手:如果不發個人專輯,我的一部分會死去

艾德·歐布萊恩(Ed O’Brien)


在把自己的歌分享給妻子和朋友們聽過以後,歐布萊恩收到了一些認可,於是這位吉他手意識到他得做點什麼了。歐布萊恩告訴NME雜誌:“那時候我意識到我必須把它們發佈出來了,如果我不那麼做的話,一部分的自我會死掉的。”


所以,我們聽到了歐布萊恩的個人專輯《地球(Earth)》,他沒有用自己的本名,而是署名為“EOB”,這張專輯就如同一次銳舞、電子、吉他音樂和柔和民謠的聯合旅程——所有的一切構成了歐布萊恩的禪宗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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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OB 《Earth》


除了拉起一支四人樂隊以外,歐布萊恩還找來了一些朋友參與他的夢幻專輯,其中包括民謠女歌手勞拉·馬林和Portishead樂隊的吉他手阿德里安·尤特利。


然而就在專輯的發行前夕,整個世界陷入了新冠肺炎大流行的困境中,歐布萊恩本人也感染了病毒。好在他恢復的狀況還不錯,“我現在好轉了,我從沒擔心過。”他向我們保證。


歐布萊恩認為《地球》是最適合這個艱難時期的音樂:“這張專輯的主題之一就是,儘管我們生活在一個黑暗和充滿挑戰的時代,但只要人類認真了,我們就一定能做出讓人震驚的事情。看看過去的幾周吧:新的醫院在六天內開業,人們尋找著弱勢群體,並且向我們的國家醫療服務體系員工齊聲鼓掌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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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保守黨突然採取了一些漂亮的社會主義政策,“是的!”歐布萊恩表示同意,“現在他們好像突然開始在意人民了,而不僅僅只是大公司和自己的財富。”


在這次採訪中,我們見識到了一個很有反思精神的歐布萊恩,他不僅聊到了自己是怎麼找到自己的音樂風格的,還聊到了格拉斯頓伯裡音樂節的美好,蠢朋克(Daft Punk)是怎麼影響他的專輯,還有就是他對約翰尼·馬爾(Johnny Marr,前The Smiths樂隊吉他手)的熱愛,以及你們一定很關心的——Radiohead下一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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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diohead


NME:第一次在專輯裡表露如此多的個人情緒,感覺如何?(例如這張專輯裡《Sail On》這首歌是關於歐布萊恩去世的表親)


歐布萊恩:我跟其他人一樣,我不覺得任何創作者可以聊出多少新東西來,那只是你塑造專輯的方式之一。人類的經驗是有普適性的,我在《Sail On》中涉及的是個人的情緒,同時也是關於死亡、臨終、靈魂和精神。我對那些東西的感覺像風一樣古老。


如果你決定要創作音樂或者藝術,你需要做的是尋找真實,而不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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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E:說到完美,《香格里拉(Shangri-La)》這首歌原本可以成為今年夏天的音樂節主題歌——如果今年夏天還有音樂節的話。


歐布萊恩:這首歌就是2014年從格拉斯頓伯裡音樂節回來以後寫的,凌晨四點的香格里拉舞臺是你和朋友們一起奮戰的榮光之地,你會在格拉斯頓伯裡音樂節上感受到幸福和安靜,所以這首歌就是關於這個主題的,以及在自己的生活中尋找內心的寧靜並慶祝這一旅程。


當下一次格拉斯頓伯裡音樂節上演的時候,一定會是非常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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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斯頓伯裡音樂節的香格里拉舞臺


NME:《地球》算是一張派對專輯嗎?


歐布萊恩:《巴西(Brasil)》這首歌就是這張專輯的微縮圖,剛開始的時候是憂鬱和親密的,但隨後就變得歡樂、美麗和多姿多彩。


人生中有些時候是寂寞、悲傷和退縮的,但有時候你會為自己是人類而慶祝,我不想做一張憂鬱的專輯,因為憂鬱很容易讓你陷入困境,而在製作專輯的時候,製造快樂才是最難的。快樂是很難的,你可沒法偽裝出來。


NME:現場演出看起來很快樂,你會想要一直在舞臺上跳舞嗎?


歐布萊恩:桶木(Thom Yorke,Radiohead的主唱)從來沒跳過舞,直到12年前《In Rainbows》專輯的巡演時才開竅了,那可需要一個過程。我很清楚我演出的時候想要的是什麼,我不想強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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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 Yorke與Ed O’Brien


NME

:你有沒有向桶木請教過做主唱的建議?


歐布萊恩:不,沒有過。你要怎麼才能向最好的主唱尋求建議呢?或許我應該在下次見到的他的時候問一下!聽起來很有趣是吧,我們當中沒有任何人會在做自己的音樂的時候尋求其他人的建議,我們只是自行其是。


NME: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彈吉他很爽吧?在Radiohead可不能這麼為所欲為。


歐布萊恩:哦,那當然了。在Radiohead我得適應進去,當然也很棒,但這一次我可以享受事必躬親的感覺。比方我真的很想在自己的下張專輯裡加入更多的鍵盤,我跟約翰尼·瑪爾是好朋友,我覺得他是那種最頂級的吉他手,但我一直很羨慕他是怎麼加入那麼多鍵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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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E:約翰尼·瑪爾很喜歡合作,或許你願意請他一起再合作一張專輯?


歐布萊恩:我喜歡和他合作,並且希望能再次合作。當我們一起在7 Worlds Collide(尼爾·芬恩2001年主導的慈善超級組合)演出的時候,我們的風格確實很互補。我很喜歡史密斯樂隊,並且一直在努力做出來像《How Soon Is Now》那樣的好音樂。


NME:那這張專輯的製作陣容最終是怎麼成型的?


歐布萊恩:我一直幻想著能和內森·伊斯特(貝斯手)和奧馬爾·哈基姆(鼓手)合作,2013年我開始這張專輯早期工作的時候,我聽到了蠢朋克的《Random Access Memories》,我還看了他們為格萊美獎排練的視頻。


雖然他們有史蒂夫·旺德、法瑞爾和尼羅·羅傑斯等等超級巨星,但貝斯和鼓才是真正吸引我的部分。我一直以為他們是我無法企及的,直到後來Radiohead去美國巡演的時候,我認識了蠢朋克的經理,他告訴我他們都是極好的傢伙,然後引薦我們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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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ny Marr


NME:然後你的夢幻陣容就位了是嗎?


歐布萊恩:當我的專輯交給了世界上最偉大的製作人Flood的時候,我知道我也必須找到最好的樂手才行。如果你問我:“任何人你都能請的話,你會選誰?”我會說“內森·伊斯特、奧馬爾·哈基姆、The Invisible的大衛·奧庫姆、阿德里安·烏特利,還有勞拉·馬林。”


我很幸運,大家都願意理我,我的意思並不是說我都像S Club 7(2000年附近縱橫英美影視歌三界的超級偶像團體)那麼有名了,而他們都不接我的電話。我的意思是說,我在Radiohead裡,所以人們會好奇我是不是真的在玩個人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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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t Punk在格萊美獎現場演出


NME:是什麼讓你注意到勞拉·馬林的?


歐布萊恩:她是一個非凡的藝術家和一個非凡的女性。我希望將來還能與她合作。


她一直在不斷地前進和發展,當她剛剛出現的時候,人們會稱呼她為“新的喬尼·米切爾”,在嚴肅的音樂藝術性的發展方面,她們確實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是她其實就是勞拉·馬林自己。將來的人們一定會說“勞拉·馬林和喬尼·米切爾”。


NME:Radiohead在談論未來的計劃嗎?


歐布萊恩

:我們是一支持續著的樂隊,並且會進行線上會議,我們最近才剛剛開了個會。我們在談論一些事情,但是可預見的未來,我們每個人都會做自己的事情。如果將來我們感覺時機恰當,我們就會回到Radioh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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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ra Marling


NME:今年和明年分別是《Kid A》和《Amnesiac》的20週年紀念,你們會做點什麼嗎?


歐布萊恩:由於這件事情的本質,我什麼都不能說,但一直有人在談論做慶祝的方式。在空氣中充斥著冠狀病毒的情況下,每件事都被擱置了,所以只有很多想法。能慶祝20週年當然很好,但問題在於——你為什麼會對20年前發行的專輯感到興奮?


我做不到,我感激那個時刻,也知道它對人們意義很大,但那確實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NME:所以你只關心現在和未來嗎?


歐布萊恩:我們在Radiohead的經歷中有不同的章節,到《OK Computer》為止是第一章,而從《Kid A》到《A Moon Shaped Pool》是另外一章。現在,我們已經劃清界限,我們想知道下一章是怎樣的,那才是我們接下來要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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