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娜娜唱首歌都要阻攔 兩岸怎麼能坐下來談丨臺灣一週

文/許億

因為歐陽娜娜在國慶唱歌一事,在臺灣社會引起一番輿論喧譁。一些極端臺灣網友對歐陽娜娜冷嘲熱諷口出惡言。而作為大陸事務主管機構的臺灣方面陸委會也是一度放言,要依據“兩岸人民關係條例”對歐陽娜娜處罰50萬新臺幣。蘇貞昌也專門發言稱,“有些人享受自由民主,享受健保資源,身為公眾人物卻跑到對岸唱不適當的歌,島內自有公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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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阻力都不能影響歐陽娜娜還是在國慶晚會上唱了《我的祖國》。她之前接受採訪時說:"大家一起合唱,又是一種特別澎湃的方式,覺得期待又激動。"節目如期播出,其中有歐陽娜娜的特寫鏡頭,歐陽娜娜也獨唱了這首歌其中兩句。節目播出後,臺灣方面陸委會30日發佈的後續新聞稿,卻隻字未提“罰款”一事,只是表示“高度遺憾、密切關注”,還以“不會任意使用公權力”作為開脫。因為民眾搜索發現,過去有很多臺灣藝人唱過大陸這些愛國歌曲,更別說臺灣民眾了。所以如果處罰歐陽娜娜,將面對處罰不過來的被動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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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市長、臺灣民眾黨主席柯文哲


民進黨籍民代許智傑則以“開罰是最後手段,希望人民自制,不要成為統戰樣板”,為之前放出的狠話打圓場。柯文哲則酸:前後標準不一致。柯文哲表示,“像陸委會、蘇貞昌的講話,重要的還是要前後一致,你們自己就轉來轉去,我們都搞不清楚。”但柯文哲說,這件事,象徵了兩岸關係越來越爛。


兩岸的政治氣氛緊張,臺灣內部也處處充滿了對立。很多人已經習慣閉口不談,也有少數的藝人站出來力挺歐陽娜娜,比如臺灣藝人黃立成在臉書發文稱,我挺的是藝人的創作和表演自由,”黃立成說,“我相信臺灣是民主自由的,我堅持藝人的創作和表演是自由,想唱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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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知名女星林志玲於10月1日在自己的微博轉發央視新聞的微博,並寫道:“雙節合一慶團圓,2020特別不容易,需要多一點體貼和善意,找回社會珍貴的溫暖,發現更多世界不一樣的美~節日快樂。“


蔡正元表示,林志玲很勇敢地寫出“雙節合一慶團圓”,公開慶祝國慶,但“綠蟲”可能聽不懂這句話,沒有像“修理”歐陽娜娜一般蝗蟲傾巢而出痛批林志玲,也許林志玲嫁給日本人,所以“綠蟲”沒那個膽子批評日本媳婦,可見“綠蟲”眼睛尖得很,會看日本主人的臉色。


以我之見,對於二人區別對待,其中其實有很微妙的省級因素,以及更為關鍵的政黨因素。林志玲的父親林繁男是臺南人,是本省人,過去又是臺北北門扶輪社的靈魂人物。而歐陽娜娜的父親歐陽龍則不但是外省人,過去還一直擔任國民黨黨職幹部,歐陽龍是連任多屆的資深臺北市議員。一度在臺北市議會前議長吳碧珠退休以後爭取接任議長,卻因為當年競選議員失利而淡出政壇。這些綠色媒體“抹紅”歐陽娜娜,除了挑唆兩岸的緊張關係博取關注以外,目的還在於去打國民黨,以轉移其對於糾纏“美豬”議題的壓力。

民進黨的強項在於,遇到內政問題,拿兩岸問題轉移就行了。而國民黨恰恰相反,明明優勢就在於他們能促進兩岸和解,但被民進黨一打,往往就進退失據。


歐陽娜娜是演藝世家,父親歐陽龍過去是瓊瑤劇小生。母親傅娟過去也是全能型演員。姑媽歐陽菲菲更是一代歌唱巨星,長期在日本發展。歐陽龍夫妻生有三個女兒,從小培養她們往演藝道路上發展。歐陽家族的娛樂事業,其實也看出了整個亞洲大趨勢的變遷。在歐陽菲菲的時代,日本經濟發展強勁,娛樂事業也是如日中天,非日籍的演員如能在日本站住腳,需要非比尋常的努力,但也往往能就此獲得全亞洲的娛樂界地位。歐陽菲菲在日本走紅,而後立刻能風靡整個亞洲。到歐陽龍的時候,臺灣的娛樂事業也在最好的時候。無論瓊瑤的言情、古龍的武俠,還是李宗盛羅大佑的歌聲,都能帶動流行的趨勢。那也是臺灣經濟最好的一個時期,臺灣的文化娛樂影響到整個華語世界,也是聯繫兩岸人民的重要紐帶。島內“名嘴”陳鳳馨說,某天她去聽了一場民謠音樂會,尤其聽到李建復的《龍的傳人》的時候,尤其感觸。那時候的臺灣,當然以他們是中國人而深感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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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歐陽娜娜這一代,大陸崛起,無疑已經成為亞洲乃至世界娛樂文化的中心。作為年輕一代的臺灣人,可以在大陸上找到遠非臺灣可以比較的巨大的市場,當然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歐陽娜娜能在大陸的成功,可以說激發臺灣年輕人努力的最好的樣板,當然也容易成為臺灣這些綠色媒體“抹紅”的對象。


霍安治先生在《臺灣流行音樂衰敗路》提到:臺灣地區的流行音樂自1950年代起,飛速成長50年,於1997年達到頂峰,唱片銷量世界排名第16,在亞洲的排名趕超香港,僅次於日本,全球華語音樂80%在臺灣地區創作。榮景在千禧年前夕突然破滅。1997年臺灣本地唱片總銷量4760萬張,1998年無預警暴跌800萬張,1999年再跌450萬張,2000年世紀之交慘跌830萬張,2001年續跌850萬張。到了2002年,總銷量只剩1690萬張,1998年起網絡下載開始風行,MP3又成為眾矢之的。唱片業者遊行示威,要求臺當局禁止盜版與非法下載。然而,同時期西洋歌曲在臺灣的銷量變化,無疑論證了經濟不景氣與盜版並不是市場快速萎縮的主因。1998年到2002年之間,中文專輯銷售額下降67.45%,外文專輯降幅卻只有19.22%。音樂界逐漸醒悟,臺灣流行音樂之所以一蹶不振,主因是多年來的自我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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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因為臺灣方面節約製作經費,熱衷於賺快錢,大規模複製無腦的偶像模式有關,而如今看來,更大的原因是政治介入到藝術創作中。在“去中化”的影響下,明明有著同為華人的天然文化優勢的臺灣人,在主觀上放棄面對對於更大市場的創作,陷入自我侷限與狹隘的創作路線上。市場越做越小,創作也越來越偏激,也自然就面對外面的市場打不開、內部的市場不夠大的尷尬。也難怪大批的臺灣藝人遠赴大陸,尋找機遇。客觀而言,這些藝人非常辛苦,也不見得一定能出人頭地。能取得歐陽娜娜這樣的成就,需要很大的付出,也要抓住每個稍縱即逝的機遇。


臺灣的演藝行業,已經下滑得很厲害,尤其今年因為疫情的原因。臺灣方面,娛樂、媒體業營收預計將下滑3.3%(147億美元)。其中,影響最大為電影票房,年營收減少近6成,現場實況音樂年營收也減少約5成,貿易商展年營收則下滑近55%。臺灣的藝人今年日其實很不好過。老牌藝人澎恰恰宣佈破產,張菲費玉清的姐姐恆述法師,更是要還俗賺錢填補過去的財務窟窿。雖然個人原因不同,但如今堅守在臺灣還能混得風生水起的藝人少之又少,很多人已經很少通告,無節目可上。一度風靡亞洲的臺灣綜藝,也因為缺少製作經費以及市場萎縮而導致節目夭折。很多大牌主持人如張菲、胡瓜都很少節目主持。只有少數人轉戰網絡,及時調整方向,才算獲得倖存。比較之下,大家都不容易。但能來大陸發展,顯然機遇遠非臺灣可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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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臺灣演藝行業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因為政治因素的介入,使本來就面臨斷炊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2018年金馬獎,本是全球華人的一場電影盛宴,在臺灣電影很不景氣的情況下,至少能成為一個相對客觀的電影評價平臺和娛樂盛事,也相應帶來臺灣電影從業人士的曝光機會。卻因為一個紀錄片導演傅榆的“臺獨”言論,使盛事變成了憾事,導致大陸之後拒絕再派人參加。

金馬獎面對的是贊助商的撤退、大牌明星的缺位,最後成為一個自娛自樂的節目。以一些臺灣影人的話說,食之無味棄之也不可惜了。傅榆因為金馬獎的曝光機會,炒作了自己,卻不惜毀掉了幾十年的金馬獎。BBC採訪不願具名的某華語知名片商高層施先生生稱,“金馬獎是所有華人電影人最想要拿到的獎項,這是多年來努力維持的局面,在現在的兩岸情勢下,金馬獎只是被政治牽扯的其中一個,不只是金馬獎,其實還有其他文化交流也被打斷或阻止。”


而另一位臺灣導演廖哲儒,兩年來一直憤憤不平。他多次炮轟傅榆,一次次批判她在第55屆金馬獎上的不當言論,並且以深入靈魂的方式問傅榆:“你處理的方式就是在一個公開的場合爽一下之後,拍拍屁股走人,這是負責任的做法嗎?”


本來兩岸情勢緊張,兩岸的娛樂交流至少可以緩解彼此民眾的敵意。但敵意很難消解,善意很難不被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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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陳錦祥、吳碧珠、郝龍斌、陳水扁、吳伯雄、許水德、黃大洲、馬英九、陳健治、柯文哲,歷任共七位市長


最近柯文哲在臺北組織了一場活動,邀請了臺北歷任的市長一起聚會。馬英九陳水扁這些過去的政敵也都坐在了一起。陳水扁發言說到,凡事大家都可以坐下來談,兩岸也能坐下來談,只有坐下來談,藍綠可以和解,兩岸也能和解。


連陳水扁也覺得只有坐下來談,才能促進兩岸的和解。而當歐陽娜娜在大陸唱首歌都要橫生枝節的話。兩岸的和解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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