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中的陶淵明式隱居生活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論語‧述而》)這個“善“本是指別人的優點,但別人的什麼是優點了,這在每個人心中又是自有評判標準的,所以最後就成為擇自己想要的而從之的。我們就拿陶淵明式隱居生活在教育中的體現來看看。

我曾經在課堂上做過調查,列出兩句陶詩 “採菊東南下,悠然見南山”和“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第一句詩還沒寫完,學生就在叫陶公了,而第二句寫出來半天了幾乎還沒有人知道作者。在講課之前,我問大家對陶公的態度,很多同學都表示田園生活很美好,甚至有人很嚮往,可是當我告訴學生,這後一句詩也是陶公的,這才是田園真實的物質生活“”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歸園田居·其三)那些表示羨慕的就開始打退堂鼓了。

教育中的陶淵明式隱居生活

這個事件中,我發現三個問題。第一,不論是父母還是學校老師,在給孩子講陶淵明時,都會側重講陶公在田園的那種大自然的純美,進而講陶公脫離塵世,不受羈絆的那種自由灑脫之精神,而這些都是浮於生活之上的,在教學中關於陶公一日三餐的生活很少涉及到,大概因為不夠”美”,不夠勵志吧。其中,不信的話,可以隨便搜陶公的圖片,你會發現飲酒抒發情懷的很多,種田的極少。這樣帶有主觀意願的選擇式教育不能讓孩子對陶公、對真正的生活(人生)有全面的認識,其實既是對陶公的不尊重,也是對孩子的不負責任。第二,在對待陶淵明式隱居生活的問題上,大人的態度其實很矛盾,心底裡羨慕這種自由自在。無所拘束的生活,實際中又時刻警惕、摒棄這種生活,”不好好學習,以後就回家種地”““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這些言論都是對農家生活的看不起。第三,對田園的誤解,真正能在田園裡有所收益的其實都是能者,就像現在種了一輩子的老農民可能很多要向科學種田的年輕人取經,這才是真正的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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