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麻雀没打到反被鸟屎拉中,把精心准备等清渟的苏胆气个半死

小说:麻雀没打到反被鸟屎拉中,把精心准备等清渟的苏胆气个半死

绿荫中自有鸟鸣,清泉里自有鱼嬉,最是一年好时节,城外草坪已有少男少女,妇孺孩童,结伴春游。细线拉着风筝,远远望去好像是蝴蝶模样,在风中飞翔。还有在刚放飞的,少女在前面跑着,男子轻呼慢点,双手一放,顺风飞去,喜笑颜开,少女将线圈递给心上人,由他把这只蝴蝶放得再高些,拿出袖中绢帕,虽眼中未见汗,但仍是轻轻替他抚去。也有大喊着哭闹的,打眼望去,原来那风筝自挂东南枝。

沈熙禾撩起窗帘子,看得兴致盎然,那眼中满含向往。

“等回到文丰城,我们也去放风筝。”她朝前说道,“就要那彩蝶状的,你瞧多漂亮。”

“嗯。”江宁回答的极轻,两人的事情虽已捅破,可身旁有沈氏夫妇在,毕竟仍有点不自在。好比男子第一次去准岳父母家,总归有点心虚。

“依我看,到时得放两只,比翼双飞嘛。”反倒沈万三毫无芥蒂,笑言道。

放下帘子,沈熙禾好似替江宁抱不平,埋怨道:“爹,你就好好驾车,少说话。”

“哎呦喂,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就这么一说,就开始护起来了。你爹的心那,哇凉哇凉的。”沈万三边摇头边说,故意装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忽而,又开口道:“夫人那,到时我们也去放风筝,虽说老胳膊老腿,但该秀的恩爱不能少。”

“老不正经的,谁跟你去。这一路上的帐,我都给你记着呢,等回去再收拾你。”沈夫人口中的帐,便是当初为试探江宁而去青楼的事。

一张脸立马黯淡下来,先前的笑意早不知去向,沈万三耷拉道:“这不是事出有因嘛,而且都是陈芝麻烂谷子,该忘就忘了呗,伤神。”

“家有家规。”车厢内传出沈夫人不容置疑的声音

沈万三仰头一望,“唉”的长叹一声,敢问苍天女人何必为难男人,男人难啊。

里面,沈熙禾笑脸盈盈,在娘亲面前得意地竖起大拇指。沈夫人眼神嫌弃,可又是藏不住的宠溺。

外面,江宁拿手肘抵了抵沈万三,轻声道:“真有这么怕?”

“不好惹啊。”可怜沈万三悲戚地点点头。

突然想到什么,江宁靠近了些,右手捂在嘴前,轻的不能再轻地说道:“熙禾像你还是像沈夫人?”

沈万三心领神会,神情好转的他,此刻又表现出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江宁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像我多点。”

江宁松了口气,呼出两字:“还好。”

“不过嘛,有时也像极了他娘。”沈万三笑得狡黠,继续道,“将来习惯习惯就好,男人嘛,还是惧内的好,才能成大事。”

他说话大喘气不要紧,可这般急转弯,着实令江宁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脑中不断转换着沈夫人和熙禾两人。“我江宁,堂堂男子汉,以后还要策马江湖,怎么能惧内,被江湖人知道那还了得,不能,肯定不能,打死也不能。”他在心中默默自言着,只可惜脸上那股神色,越加无奈。

“看起来不像呀?”江宁还是不敢相信,再次确认道。

“我没娶她之前,那也是极温柔的。”沈三万指指后面,沮丧着脸,小声道。

就在车厢外,江宁两人偷偷摸摸谈论着时,里面有人大声喝道:“说什么呢!”

这调子,这气魄,沈夫人无疑。

江宁两人如耗子听见猫叫,小羊听见狼嚎,立刻坐直了身子,动作之快难以想象。

两张脸,同一个表情,叹息老天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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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下,茅草屋前,苏胆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蹲在地上,嘴里咬着根野草,手指画着圈圈,时不时的仰头朝山路上看去。

瞧那神情,很是激动。

一只麻雀飞过,停了下来,可能觉得这个人奇怪,在其周围跳来跳去,发出叫声。但着实听得苏胆心烦,随手捡起个小石子弹去,麻雀反应极快,没有遭到这无妄之灾。但已是受了惊,拍打翅膀飞去,苏胆也不再理睬,却没想到这雀鸟没有立马离去,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后,竟是从尾端拉下一坨白色鸟屎。

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苏胆的衣肩上,黑色的锦衣上瞬间炸裂开一朵白花。

斜眼望去,那刺眼的白色浓稠,苏胆呆滞了几秒钟,几秒钟后,好似青蛙般猛地跳了起来。

“滚你个球蛋子,看老子不把你做成炭烤鹌鹑。”指手大骂道,原本苏胆是在等陈清渟来,才穿上这件压箱底的好衣裳,这下全完了。

可那只麻雀,早在留下这份珍贵的礼物后,便疾飞而去,在苏胆的骂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哭丧着脸,苏胆哼了下鼻尖,就好比女子抽泣般,只可惜以他这张粗狂的脸,无法用楚楚可怜来形容,或许用鬼哭狼嚎更准确些。

他刚想进屋去清理一下,可山路已传来莫小度的笑声,抬眼望去,旁边正是日思夜想的陈清渟。

“不会吧,真有这么倒霉。”苏胆也不多想,赶紧跑进屋子里,速战速决。

没多一会儿,陈清渟两人已来到茅草屋前,她板起脸环顾四周,除了烧烤过的炭火堆,连一张桌子一把凳子都没有,倒是简洁的很。

“喂,大个子,还不出来,你在里面藏人了吗!”莫小度一副大人样,大声喊道。

闻听莫小度的话,先前还郑重其色的陈清渟,瞧过来,笑了笑。在门规森严的峨眉派中,这个名分上的小师叔,总是能闹出很多笑话。

“没没没,除了我自己,连个母鸡都没有。”手上还擦拭着衣肩,苏胆匆匆忙忙地小跑出来。

“母鸡可以没有,烤鸡可以有。”莫小度挑了下头,说道。

“烤鸡也烤公的。”苏胆不加多想地出口道。可当他看向陈清渟的时候,突然为自己说出的话,感到不好意思,挠着脑袋,傻笑到。

手中还握着随身佩剑的陈清渟再次板起脸,瞧了瞧苏胆,开口道:“小度说你就要离开峨眉山了,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

无论是按门规也好,或是以她的性情,陈清渟本不会下山来见对方。可莫小度不停在她耳边叨唠,又是说苏胆就要离开峨眉山了,别无他求,只想在离开前,再跟她说几句话,这才过来。

可苏胆却愣在那里,心中一阵惘然,自己没说过要走呀,要走也要跟你一起走。他目光缓缓瞥向莫小度,神情之中有骂人的冲动,他知道这是莫小度骗陈清渟下来的借口,但你也找个好点的呀,这么一来,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嘛。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大师侄,该帮的我可都帮了。”莫小度依旧昂首挺胸,悠然讲道。

“帮你个大头鬼。”苏胆腹诽道。转而望向陈清渟,勉强露出窘迫笑容,试图解释道:“可能是小度她听错了,我是说明天离开去集市上买些东西,到时再回来。”

陈清渟微蹙秀眉,瞪了眼莫小度,知晓是被骗了。

忽然成了众矢之的,莫小度赶紧辩驳道:“我才没听错,当初这个姓苏的,明明是这么说的,现在耍无赖,真羞。”现在只能弃车保帅,把自己撇清,否则回到山上,有自己好果子吃。

“卧槽。”苏胆脱口而出,居然被个小鬼出卖。

苏胆刚想再说些什么,气得不行的陈清渟,留下一句“无聊,无耻”转身便已离去。

苏胆赶紧追上前去,口中说着:“真不是我说的,你要相信我。”

毕竟思念的太深,等待的太久,追上前的苏胆,不及细想,右手本能地抓在对方的肩膀。陈清渟大怒,诓骗自己在前,轻薄自己在后,她拔出佩剑,白光一闪,挥向那只手。

还好苏胆反应快,脚尖一踮,身形向后撤去,堪堪避过这一剑。他并没有责怪对方这狠厉的一剑,仍是解释道:“我是无意的,并未想冒犯你。”

剑尖指着对方,陈清渟神色阴沉,对苏胆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说道:“小度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跟我回门中。”

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莫小度无奈地摇摇头,事已至此,她这个不合格的月老,只剩束手无策。惋惜地看了眼苏胆,朝他摊开双手,示意无计可施,走向陈清渟。

“你要是再追来,就别怪我手中剑无情了。”

人已走远,只剩下苏胆凄凄惨惨戚戚地目送着,心中不知哀叹了多少声,脸上不知苦笑了多少回。事情怎么会变成如此,老天爷呀,这种招式学不会呀。

然而渐渐的,苏胆的眼神又变得坚毅起来,看向那个背影,他大喊道:“峨眉山不倒,我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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