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王立武” 到魏国夫人谋杀案,分析武则天政治联盟的大局观

引言

大唐王朝距离今天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但是那个鼎盛繁荣的朝代,仍然让今人有着无限的向往和遐思。这是一个富足鼎盛的时代,歌舞升平王者风流,万国来朝让人艳羡。这个朝代出现过李世民这样的旷世明君,也出现过魏征这样的万古名臣,更是培养出了古往今来唯一一位女性皇帝——武则天。

从“废王立武” 到魏国夫人谋杀案,分析武则天政治联盟的大局观

唐朝至武周时期政治家,武周开国君主,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正统女皇帝、即位年龄最大及寿命最长的的皇帝之一

一介女流,却手握重权,将朝堂玩弄于鼓掌之间,她与太宗高宗父子俩的故事,如今依然是各类小说影视剧的宠儿,史书寥寥几笔,却能联想出一室的旖旎风月。则天皇后武氏确实是有高宗李治多年的宠爱,但却并非影视剧中所谓的“非卿不可”,而且武氏本家里的关系也是乱的一塌糊涂,封后掌权后,更是上演了一出姐姐抢妹夫的有悖人伦的故事。那么,武则天在与李治的政治利益为一体的联盟中,表现出了哪些异于常人的大局观呢?

“废王立武”后,妹妹仗势出入禁宫

贞观十一年,唐太宗李世民听说武家有个女儿“容止美”,于是就下令诏她进宫,封为五品才人,赐号“武媚”,后世讹称“武媚娘”。但是在太宗的深宫之中,武则天并没有得到李世民的宠爱,而是做了十二年的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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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传奇》中武则天十四岁时进入后宫,为唐太宗才人,获赐号“武媚”

《唐会要》记载:“时上在东宫,因入侍,悦之。太宗崩,随嫔御之例出家,为尼感业寺。上因忌日行香,见之。武氏泣,上亦潸然。”

武氏虽然遵循习俗与后宫嫔妃入感业寺为尼,却依然和李治藕断丝连。永徽元年,李治皇后王氏为打压肖淑妃,于是提议把武氏接回宫,高宗李治欣然应允。永徽二年,高宗孝期满后,就接了武氏回宫。永徽三年,武氏就被封为二品昭仪,有野史记载,武氏用亲女性命污蔑王皇后,让李治有了“废王立武” 的打算,但成书于五代的《旧唐书》和《唐会要》只记载了公主的暴卒,并未言明其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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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曾在感业寺度过二载晨钟暮鼓、青灯古佛、远离尘世、面壁修佛的比丘尼生活

《新唐书》记载:而帝愈信爱,始有废后意。久之,欲进号"宸妃",侍中韩瑗、中书令来济言:"妃嫔有数,今别立号,不可。"

李治极为宠爱武氏,想升其为一品妃位,因后宫四夫人位满,自创一“宸妃”,却因为宰相等朝臣的反对不了了之。永徽六年(655年)十月十三日,武则天被立为皇后,高宗诏封武氏之姐武顺(明)为韩国夫人。武氏掌权之后,家中亲人因为其权力渐大,出入禁宫就方便很多。根据唐代命妇定制为:一品为国夫人,三品以上为郡夫人,四品为郡君,五品为县君,国夫人等级最高,可见李治对武氏的荣宠,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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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宗李治原配皇后,司空魏国公王仁祐之女王氏

个人认为,武氏再度入宫时已经是26岁高龄,入宫不久就为李治产下一子一女,这样的殊荣在后妃里也是独一份儿的。而李治之所以一定要废黜王氏,改立武氏为后,是为了挑战当时的元老集团。当时朝廷以长孙无忌、褚遂良为首的元老大臣势力强大,李治的权力受到很大限制。李治是企图借“废王立武”重振皇权,打击元老大臣势力。也就是说,武氏和李治是政治上的盟友兼战友,后面李治对武氏的“盛宠不衰”,多半也是来自于二人的利益联盟。

蓄谋上位,母女深得妹夫宠幸

韩国夫人武顺,是皇后武氏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早年嫁给了贺兰安石,生了一子一女,儿子贺兰敏之,女儿贺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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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国公武士彟之女、武则天同母姐姐,得到唐高宗李治尊宠,受封韩国夫人

武氏被立为皇后之后,她的亲属顺理成章的可以经常进宫来陪伴她。而在武氏和李治的利益联盟达成之后,李治如愿以偿的将长孙无忌、于志宁、韩瑗、来济等人削职免官,贬出京师。也就是从此时起,李治基本上实现了中央集权。而关陇集团被清除以后,朝廷的政治风气也随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敢于直谏的臣子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阿谀奉承。武后已经开始插手朝政,且对群臣的震慑要远高于李治。

《新唐书》记载:”韩国出入禁中,一女国姝,帝皆宠之。”

武氏插手朝堂之后,野心越来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大,连高宗稍有过失,皇后也会不顾情面,厉言批评。所以,高宗对武氏已经心存不满,就在这时候碰到了经常出入禁中的韩国夫人。韩国夫人长得很好看,史书评价其“国姝”,指的是她姿容极美,性格与武后截然相反。早年丧夫的韩国夫人,性格温柔又顺从,当时后宫诸人在武后的打压之下,没人敢同高宗接近,高宗很是恼火。韩国夫人不同,她是武氏的姐姐,不惧怕武氏,高宗心情烦闷便找韩国夫人倾诉。倾诉多了,高宗竟觉得韩国夫人才是最理解自己的人,两人两情相悦情难自己。关于韩国夫人的死因,史书并没有记载,但是在韩国夫人死后,高宗封了她的女儿贺兰氏为魏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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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被唐高宗时封昭仪,历经“废王立武”事件后成为皇后

《新唐书》记载:”韩国卒,女封魏国夫人,欲以备嫔职,难於后,未决。”

年轻美貌的贺兰氏婉约娉婷,巧笑倩兮的侍奉着没有实权的皇帝李治,长宵奉颜色,侍兰房。贺兰氏芙蓉如面柳如眉,玉貌如花,唐宫里的夜晚,贺兰氏“芙蓉绮帐还开掩,翡翠珠被烂齐光”,说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在李治眼里,贺兰氏真是比鲜花还美艳,他沉醉在贺兰氏的温柔乡里,哪里都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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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外甥女、郑国夫人武顺和卫尉卿贺兰安石之女贺兰敏月,唐高宗册封魏国夫人

个人认为,武后尝到权力的快乐之后,就开始期待有更多的权力。放在唐朝,三十几岁的武后已经是高龄了,而且武后还使用雷霆手段排除异己,导致唐宫内外没有不怕她的。此时出现的温柔可人还不怕武后的韩国夫人武顺,对高宗的吸引力更是致命的。在韩国夫人去世后,高宗封她女儿为魏国夫人,一方面是对韩国夫人的追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贺兰氏过人的容貌。母女二人共事一夫,这个“夫”还是亲妹夫,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武后定然是难以释怀。整个后宫都没人敢碰武氏的风头,结果却后院起火,让自家姐妹翘了夫君,换成是谁,都会很难过的。

花落无痕,魏国夫人香消玉殒

高宗对贺兰氏的盛宠,终于让武后觉得害怕了。此时的贺兰氏正是年轻而貌美,而武后已经渐渐老去。强烈的对比之下,武后终于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

《新唐书》记载:“后内忌甚,会封泰山,惟良、怀运以岳牧来集,从还京师,后毒杀魏国,归罪惟良等,尽杀之,氏曰"蝮",以韩国子敏之奉士彟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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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正妻王皇后因施“厌胜之术”而被唐高宗李治贬为庶人

武后已经年过四十,尽管保养的再好,皮肤状态也没法跟花季少女比。多次的生育之下,她的身体也变得臃肿。贺兰氏仗着高宗李治的宠爱,经常去挑战自己的姨母,甚至还觉得自己年轻貌美,比姨母更加适合成为李治的皇后。

虽然贺兰氏这样想,李治却不一定这样想。李治只是消遣着贺兰氏年轻的青春岁月,却并未想给她任何的名分。对于他来讲,武后不仅仅是皇后,更是盟友,是最值得信任的伴侣。贺兰氏想凭借枕边风的优势离间帝后之间的纽带,奈何她太过年轻,她能带来的利益跟武后所带来的比,不过九牛一毛。

武后借其二从父兄送食之机,下毒其中,诱骗魏国夫人食用。魏国夫人不知有诈,只闻是姥姥家人所献,食后七窍流血而亡。武后借此机诬陷二从父兄,以报其对武则天之母荣国夫人杨姥不敬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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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元年(674年),加号“天后”,与高宗并称“二圣”,参预朝政

个人认为,自恃美貌聪慧的贺兰氏跟心思缜密的武后并不能相提并论。她可以凭借美貌获得高宗的宠爱,却没看清,自己之所以能再在政治斗争的中心活下来,是因为自己的姨母武后。她生为一个独一无二的传奇女性的外甥女,衣食无忧,但是她对自己的认识不足,缺乏自知之明,就注定了她会成为一个政治悲剧。

评价

这桩武则天一手策划的魏国夫人谋杀案,从她们有悖人伦开始,就注定了以悲剧收场。韩国夫人身为一个寡妇,不仅没有注重言行,跟亲妹夫在一起,即便是武后念顾亲情,也不能容忍她几次三番毫无顾忌的“作威作福”;并且韩国夫人还和女儿贺兰氏一起侍奉高宗,站在道德的角度上看,实为罔顾人伦之举。站在武后的立场,好不容易肃清了后宫的敌人,却被自家姐妹钻了空子,而韩国夫人作为高宗李治的妻姐,跟妹夫在一起,可以说狠狠地打了武后一巴掌。此外,韩国夫人不但不知收敛,还连带自己的女儿,此等忤逆之道,放在寻常百姓家绝对是被人所不齿的。作为权力的巅峰,有些事情,她可以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宽容一二,但魏国夫人多次挑衅武后,最终让武后忍无可忍,痛下杀手。而后,武则天凭借过人的智慧和大局观,不仅在后宫甚至朝堂之上,奠定了日后一代女皇的登基上位的稳固磐石。

参考文献:《新唐书》、《唐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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