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催心,不如歸去

一個不熟的朋友邀對:雨打荷葉珍珠落,我考慮以後覺得:最好前挪這個落字,說成落珍珠更好些,幾番猶疑以後,我對他寫到:先生:我幾次想說,又忍住了,可是今天還是斗膽向您建議,且不管這樣好不好,合不合規矩吧,敬請諒解為好,我想把您這個上聯改為:雨打荷葉落珍珠,原來的落字前挪,顯得主動些,然後我對:念動心田謀歸期。

出門在外日久,因惦念心裡的伊人,或者親人,尤其是在雨天裡,思念更甚,所以,不覺之間,萌生歸意,於是,急切切謀劃歸期。當然,也可以說成:念動心田歸期謀。不過總覺得還是如下的上下聯好些:
上聯:雨打荷葉落珍珠,
下聯:念動心田謀歸期。
這個思歸之心,輕易不敢當,一旦動了這個念頭,其迫切之程度是不出遠門的人難以體味的。那些常年出差在外,而且還是遙遠的,異鄉他國的人,能不想家麼?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尤其是週末,如果還下著雨,那就更加思緒綿綿,如雨絲像雨點,絲絲纏繞著心房,點點滴在心間。每每此時,我總會去菜場買來兩條魚,幾個雞蛋,一點花生米,回到宿舍。把魚洗洗乾淨,打好雞蛋,然後回想著愛人是怎麼做這些菜的,依樣畫葫蘆一一抄弄起來。不久,油炸花生米好了,炒雞蛋也有了,魚也做好了,可是花生米不是太老就是太嫩,炒雞蛋總是鹹淡不勻,紅燒魚呢往往做成了印度特色,根本談不上色香味了,不過,還好總算是做熟了。然後倒上一杯酒,慢慢一邊品嚐自己的傑作,一邊翻看手機裡的相冊。心裡輕輕對她說:小菁啊,外面又開始下雨了,這裡的雨季就是這樣,這雨每天都來,而且說來就來。看見天空烏雲瀰漫,不一會兒雨點就下來了。而且往往一來就豪情萬丈,不多久就能淹了門口這條街。不過也有溫柔的時候,一整天,淅淅瀝瀝地,慢條斯理地,柔意密密地下著。這時最是得意的一定是地裡的莊稼,他們藉著雨勢,歡快地,充滿激情地,懷著柔情蜜意地生長著。這雨滋潤著這裡的水土,這裡的水土養育著這裡的人們。這裡終於成就了充滿詩意的詩人,這迷狂的雨一定帶給他很多靈感吧。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思緒便翻翻滾滾起來。離家又有段日子了,你還是每天照樣的這麼早起來麼?這麼早做飯麼?這麼早拖地板麼?這麼早買菜麼?我在的時間我會買,可我離著這麼遠呢。這麼早還要趕著上班麼?……窗外的花盆,還是每天早上澆水麼?那花兒又開了吧?每天早上老是看到的雀兒還是照常飛來嘰嘰喳喳麼?……


高高的喜馬拉雅山,擋得住印度洋的熱浪暴雨,擋得住我對你的如雨絲般的思意麼?記得離家之時,曾經寫過下面的話:“揮淚從茲去,半畝荷塘,滴滴晨露,人各東西,飛越喜馬拉雅。幾多徘徊幾多相思,鶯歌燕語依舊,只是憂深深。最是無奈花落去,昔日嬌豔,一隨寒風遠。鳳輕輕,水灩灩 ,南國風景一時新。往事歷歷,還是魂牽夢繞。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漫步沙灘邊,椰林陣陣香。思萬千緒萬千,菩提樹下誰打坐,千年只為緣?”離鄉人於千里之外的雨天的早晨,我到底還是想家了……。
在國內時,我也不是沒有出過遠門,有一年,去青島參加漁業博覽會,結束後,走出2號展覽館,天一直陰著,雨雖然不大,溼氣卻不小。博覽會外的廣場上,連綿不斷的冷風,令人窒息。
問了門前交管路政車裡的小年輕,如何去最近的地鐵站?似乎非常熱心地答到:地鐵水泊站打的吧。隨即,他們幫叫來了一輛車,這時,一個當地人也想付費十元搭順風車,但是,司機卻怎麼也不同意,到了目的地,付了十九元的士費,進了水泊站。一上車,碰到另一參展商,好奇怪他早已坐在裡面了。問他才知道,原來博覽中心就有地鐵站,這個小年輕讓人拉我到所謂最近的地鐵站水泊站,其實是第二站了。呵呵,實在不堪啊!鬱悶!這樣的青島!

坐了一個多小時地鐵到了青島北站,才發現便是若大的高鐵站候車室裡還沒有供暖,一個個都冷得縮手縮脖的,原來供暖還要等兩天,我不幸來早了,也或者是強冷空氣來早了。冷臉上露出一臉的壞笑:"趁著還沒供暖,給你們一傢伙"。唉。青島真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頗為遺憾,不過,說實話,遇到的青島美女地鐵站服務員倒是水靈靈的,滿面含春,又頗感意外,自然一絲愉快。
坐上G198不久,過淄博了,前方是濟南,先看到大明湖站。你如果問:有沒有見到夏雨荷?你想的倒美啊 ,還夏雨荷呢,除了夜色似乎有些撩人外,什麼也沒有!一路浮想聯翩,不過旅途倒是輕鬆。剛剛真的看到,通過大明湖站,不過夏雨荷,當然沒有見到呢。
然而,到底想著你了。 我現在已經幻想著你就坐在我旁邊呢。你看著窗外,說到,"又下雨了"。
高鐵到底速度高,這不,就快到滄州了。
但是實在你還是在家呢。似乎看到你的背影了。越過高山,平原,跨過黃河長江,終於看到你了,還有南方城市的朦朧夜色,透過迷濛的夜色,我靠近你,看見你窗口的那一抹芒果色燈光,婉約的你坐著,手指不斷地在手機上打著什麼......忽兒我手機傳來短信提示,原來打著'青島到北京還有幾個小時吧'。還問著:‘途中準備做些什麼?’我答到:‘一路聊著天,一路瞎想著:哪天我們一起出去轉悠轉悠!’一會兒她又回道:“餐車有烤羊腿呢,你叫一個正好下酒呢。”噢,現在的我,居然連晚飯都還沒有吃到嘴呢,不知這算哪一齣啊,‘呵呵’罷了。 可是,在餐車看遍了菜單,怎麼也沒見到(烤羊腿)!只有嘆嘆。手機又叮咚一聲:"過來請你吃啊,烤全羊,怎麼樣?"遠在南方的人兒,拖著淡黃色拖鞋,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調皮地打到。臉上還是露出一臉的壞笑……

不過,我雖然餓了,還是忍著,因為到底快到北京了,到京城再胡亂吃吧!一出北京南站,令人意外的是,北京也是下著雨呢......
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思念是同等的,動了回家的念頭,便總是歸心似箭的,恨不得馬上一步到家,雨天思念親人最是切切,看到雨打荷葉的情景,我便終於忍不住要打點行裝謀劃歸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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