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誤撿心上人玉佩,他親自系我腰間,戴上就要做我妻子(下)

故事:誤撿心上人玉佩,他親自系我腰間,戴上就要做我妻子(下)

誤撿心上人玉佩,他要回後親自系我腰間,戴上就要做我妻子(上)

他伏在我的肩頭,將滾燙的淚滴於我的肩頭,帶著他最深沉的哀慟,透過我的肌膚灼進我的心底。

我尚無親人離我遠去,是以並不能體會他的這般痛苦。可看著他傷,我的心仍舊不可自抑地疼了起來。

許久,他才漸漸緩了過來,放開我與我並肩坐在廊下。頭頂月光清冷,照著掛滿白幡的庭院愈發素裹蕭條。二弟難得沒來打擾我,就讓我靜靜地陪著原清坐了一夜。

一夜的大半光陰靜謐,我與他相對無言,卻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著改變。

他的生母不過婢妾,他卻認認真真守孝三年,我亦耐心陪了他三年。這三年裡,他時常進宮看我,我也隔三差五出宮尋他。他學著為我奏激昂之曲,我試著放下驕傲溫婉淺笑。

原來放下心防後,接受彼此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在那水火不容的曾經中,誓與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我也曾有過多次的生死交集。他曾飛身入水救我性命,我也曾於發狂的野馬蹄下助他逃出生天。一恩還過一報,為的是兩不相欠,卻終究避無可避地牽扯羈絆到一處。

眼看著三年孝期將近,我與他的婚期也排在了三月之後,他卻復心事重重起來。

他是定北王唯一的子嗣,卻早早地被過繼到嫡母膝下,他的生母到死只是一個卑微的婢妾。她被葬回了原家在襄州的祖宅,在祖墳的角落裡留下小小的一個墳包。即使日後我與他大婚,他的生母也得不到半絲來自於我或者他的叩拜。

為人子女,即使遵循著禮法,也難撕扯開血脈親情的聯繫。他渴望著能在成婚之前到他母親的墳前親上一炷香,告訴她自己已覓得可伴一生之人,可質子的身份又牢牢束縛住他。

我哪裡忍心瞧他傷心,只得軟磨硬泡地去求母后。母后被我纏得無法,暗地裡吩咐二弟帶著一隊暗衛,偷偷地護送我與原清前往襄州。

直到坐上了前往襄州的馬車,他仍舊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他將我緊緊摟在懷中,不停地說著謝謝。那顫抖話語下飽含的激動,叫我也不由自主地心花怒放了起來。

6

他生母的墳前,我與他並肩跪地,對著那牌位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紙錢在火盆中吞噬著火苗,又化為沖天而起的黑煙。

瀰漫的煙霧下,他先行起身,而我稍稍慢了一步。正有些奇怪他竟不曾來攙扶我起身時,一把長劍猛然架上我的肩頭。

劍握在他的手中,我能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顫抖。我怔怔地看著他,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原清,在你母親的墓前,哪裡能開得了這般玩笑。”

他的眼神卻躲閃開來,對著身後揮了揮手。四五個黑衣人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瞬間將我捆縛住。

天旋地轉間,我被丟入一間黑屋中。待到視線能清晰地映出人影,原清已負手立在我的面前。

不過此時的他,眼底再無素日裡的繾綣柔情,那一片冰涼的深處,似乎還帶著一抹決絕的殺意。

“還要多謝你這個蠢貨,居然能說得動你母后放我出京,又派出二皇子來護你周全,否則我父王也不能順利拿捏住你父皇的軟肋。”他起唇露出森冷笑意,“雖然是你兄長為太子,可這大胤最受器重的皇子卻是你的二弟。若將來兩軍開戰以他祭旗,想必定能動搖你胤軍心神。”

我怔怔地聽著,似乎沒法將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組合起來。

他傲然仰頭:“當年漢廷淪陷,又有誰規定只有你父皇能做這開國之主。我父王當年勢力不足無以抗衡,可今時不同往日,我父王已手握重兵,更早早地將巴蜀周遭的蠻夷勢力盡握手中。這天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他的話語在我的耳畔不斷地迴響,卻仍舊無法將我的思緒拉回。

他仍舊慷慨激昂,得意於自己不懈的謀劃:“若不是三年前南蠻內部動亂,我父王早就集結二十萬兵馬攻入皇城。當然也幸得有這三年孝期的緩衝,才能叫我父王重新整頓兵馬,也能叫我騙你入情網,讓你死心塌地愛上我,不自覺隨我心思而動,這才換來如今這大好局面。”

耳邊雷鳴轟響,我盯著他不停開開合合的唇,想要問他些什麼,他陡然打斷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你就死了心吧,我從未愛過你,這些年的委曲求全都是虛妄。”

話音一落,一方巾帕便塞入我的口中。布巾裹上我的雙眼,將我眼前的他徹底掩藏進黑暗。我被推搡得跌跌撞撞,似乎被推上了一輛飛奔的馬車。

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上飛馳,原清就坐在我的身邊,整個人如一把緊繃的弦。我黯然苦笑,已到了這一步,他還有什麼好防備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傳進廝殺聲。沖天的喧囂將刺鼻的血腥氣刷開,即使我蒙著面罩,也能感受到周遭的肅殺。原清竟不曾離開我的左右,反將我小心翼翼護在身後。我心底波瀾叢生,可一想到生死不明的二弟,一顆心又惴惴不安。

“叛徒。”也不知廝殺了多久,我的身後忽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叫喊,那喊聲荏地熟悉,熟悉到我下意識轉過頭去。

可雙耳還未豎起,另一聲更加熟悉的驚呼落在我的耳邊。含著血液噴濺而出的“小心”二字無力地落在我的身側,一人形重物猛然向我砸來。

衣角被那人的血液濡溼,我隔著黑巾拼命地睜眼,卻依舊什麼都看不到。我的心慌成一片,想要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片刻後,倒在我身上的人被移開,飛奔而來的二弟取下我矇眼黑巾,露出嗜血的得意笑意:“母后早就察覺到定北王一家子的不軌,特意叫我跟來小心應對。不成想這原家果然膽大包天,居然敢綁了皇姐你,還想要我的命。”

我見他無事,又調轉頭去看向不遠處的原清。他狼狽地被二弟的暗衛們壓跪在地上,眼底的獵獵寒風雖如刀,卻再也割不動他想傷害的任何人。

我又轉身看向自己身後,那裡正站著數列帶著葉赫家標誌的兇猛騎兵。我愕然苦笑,笑話自己天真,怎就忘了自己的母后,是怎樣一位女中豪傑。她內能掙得父皇的尊敬與愛重,外能得全大胤將士的忠心與敬佩,這樣的女子,又怎會看不透原清那自以為是的情愛。

可笑自始至終,不過我一人蒙在鼓中罷了。只可笑原清以為自己是那身後黃雀,辛苦籌謀三年,卻還是棋差一招落得如斯下場。

我靠在二弟身上,睜大雙眼看向原清,想將他的每一絲表情都收入眼底,可直到他被人押走,都不曾看清他。

7

太初六年,定北王與大胤終於撕破了臉,定北王於巴蜀稱帝,提出“興漢討虜”,聯同南邊蠻夷盟軍,豎起起兵造反大旗。

而帝都內,胤帝御駕親征,帶領著二皇子葉赫晗德再披甲冑南下征戰。而作為叛軍子嗣的原清,首當其衝被祭了軍旗。

前線傳來原清身首異處消息的時候,我正握著他的玉佩。隨著那聲戰戰兢兢的稟報,玉佩猝然落地化為齏粉。

誤撿心上人玉佩,他親自系我腰間,戴上就要做我妻子。

我兩眼一翻暈倒在床,隨後纏綿病榻二載光陰。兩年後,定北王兵敗,於巴蜀之巔被胤帝活捉,屠其三族終平叛亂。

父皇凱旋歸來的第二天,我便去了趟定都的定北王府。那裡早就破敗不堪,難見當年富貴榮華。我在其內院中轉了數圈,終究淡笑著與過去揮手告別。

太子哥哥送我至城外,無限惋惜道:“皇妹,你又何苦如此傷害自己。是那原清有眼無珠,最終落得如斯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更何況父皇對你心有愧疚,你若能留在京都,他定會重新為你覓得佳婿。你自行擇婿,終歸擔了諸多風險。”

父皇允我回草原散心,更經不住母后的勸說,勉強承諾我日後可自擇夫婿。可他依舊派來了太子哥哥,企圖對我做最後的挽留。

我揚起馬鞭,將他的話語淹沒在風中。馬蹄聲嘚嘚,我一騎絕塵,身後數騎緊隨我左右,陪同我趕往那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原。

草原依舊是從前熟悉的模樣,我放肆地在草原上飛奔,在篝火旁跳著最歡快的舞蹈,待得草原兒女互表心意的環節,我藉著酒醉,將一直護著我的護衛首領拽進我的帳篷。

他愕然而惶恐地看著我,手忙腳亂地將我扶坐在床榻。我伸出雙手,用力地攪著他的脖頸,將他牢牢壓在榻上。他慌亂地躲著視線,結巴道:“公主。”

“從前,你最喜歡喊我顏顏。”我壓低頭顱,在他耳邊輕聲呢喃,看著他逐漸放大的雙眸,陡然升起由身到心的愉悅,“你說是吧,原清。”

他愕然看著我,不可置信地縮進牆角,倒稱得我如同那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一般。

我慢條斯理地將他拉回我的身邊,咯咯笑道:“你這個暗衛當得可不盡責,明明只是去定北王身邊做一個暗線,去當那原世子的替身,怎當著當著,卻覬覦起小主子來。”

當初,大胤天下初定,母后雖暗中將定北王原昊收回心腹,卻始終信不過他,遂相中自己身邊一年齡較小的暗衛,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插到原昊身邊。

誰知他與那原世子頗有幾分相似,定北王哪捨得常年將親生兒子放在帝都為質,便特意用藥水改了那暗衛的容貌,叫他做了原世子的替身。

在一開始的三年,原世子與暗衛交替出現,也不知是那暗衛模仿得好,還是眾人眼拙,倒真叫他二人糊弄過去。

我起身將火燭調亮,憶道:“當年,我將原世子狠揍一頓,他雖然厭惡於我,可瞧著我時的懦弱與膽怯卻為真。可到了後來,他不堪我煩擾,又因我傷了嬌沅,特意來尋我算賬時,那眼底的光卻變了。他雖然嘴上說著惡毒之語,眸中的神色卻格外地窘迫,彷彿只是為了完成某項任務。我留了心,假裝不與他來往,卻在失足落水的那次發現了些許端倪。”

那年,我意外跌落御湖,本在樹下看書的原清飛身來救。我在湖中沉浮,在他抱住我的瞬間偷偷在他的手腕間擰了一擰。可等第二日再“巧遇”上他時,他那手腕間卻雪白一片。

我如發現新大陸一般尋到母后,母后怕我洩露消息,只得將替身一事告知了我。

“我本想再以平常心相待,卻總是不自覺地趁替身上場時去逗弄於他,等到他差點被瘋馬踏於蹄下,我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為何。”

我笑眯眯地回看向仍舊不肯抬頭的男人,繼續揶揄道,“後來,定北王回京赴命,自認替身已能全然替代原世子,便趁著那次偷偷帶走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從此以後啊,留在這偌大帝都裡與我談情說愛的人,不過是那替身罷了。”

男人終於抬起頭來,緩緩向我跪下:“屬下清源見過公主,當初之事皆是形勢所迫,還望公主見諒。”

原來他叫清源,我心底發出歡快笑意,將他重新壓到榻上,悄然笑道:“那清源,如今的我可以自擇夫婿,你願意做我的駙馬麼?”

8

也許我一開始瞧中了原世子的好顏色,可自從知曉了清源的存在,我便再不曾將心思落回原世子身上過。

母親說,既然真心喜歡一個人,那便要用盡陽謀將之緊緊握於自己手中。我既為她的女兒,便要有破釜沉舟,為自己搏一把的果敢。

我欣然嚮往,在她的指導下與一心想拿我聯姻從而鞏固皇權的父皇鬥智鬥勇。

定北王野心已然膨脹,又兼身負“母儀天下”命格的姨母納蘭在手,早就動了做“皇帝夢”的心思。可大胤這邊戰事不斷,實在分不出精力來收拾他,只能徐徐圖之,以安撫為要。

父皇欲以皇妹嬌沅下嫁其世子原清,好叫他能稍微放鬆些警惕。我謀劃得當,叫父皇深感愧對於我,叫我不但為他擋去流言蜚語,更為成全他的霸業,而“被迫”成為原家兒媳。

原世子的生母油盡燈枯得極是時候,他的三年孝期中,我與清源朝夕相對培養感情,我能瞧得見他眼底掙扎而糾纏的情意,愈發沉浸在自己的小歡喜中。可在父皇眼中,我卻是犧牲自我,為大胤爭取了三年的喘息機會。

再後來,我“被迫”挾持去往襄州,又設計叫那真正的原世子為了立功而前往原家祖宅。到時,原世子被推上斷頭臺,清源這個替身便可功成身退。可清源言之鑿鑿的“錐心之語”,傳入父皇耳中後,足夠讓他更加愧對於我。

果然,就在父皇凱旋而歸後,在見到形容枯槁的我後,在接受母親的勸說後,終於允我自擇夫婿,自尋未來。

因我們周遭都是父皇與定北王的眼線,我沉下心來,即使心中知曉清源與原世子全然不同,卻也將一顆心小心奉上,叫清源日日在愧疚與不安中滋生著對我的情誼。

就是可憐了懵懂無知的清源,仍舊按照既定的劇本,與我共演一場情不由衷的算計大戲。

我噗嗤一笑,伸手撫向他的腰間,那裡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痴傻如他,根本不知道當初他挾持我時,即使努力做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可眼底深處的繾綣情思早就出賣了他。

那場曠野上的廝殺中,我一直都清楚,護在我身邊的是他,為我擋下刀劍的也是他。

他慌亂地擺著手,眼底閃現著數中掙扎:“公主乃金枝玉葉,屬下不過……”

“不過是什麼,”我笑著掩住他的唇,“當年在我的宮殿中,你頂著原世子的身份說過要與我做一對長長久久的夫妻。而我要的,一直都只是你的答案。”

他似乎被燙到般,飛快地推開我衝出門去。見我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又不自覺剎住。

我側身倚在榻上,見他停住腳步,終於施施然爬起,將他重新拽回落在我的身側:“我曾說過,這輩子我們註定要被綁在一起;你也曾承諾過,會與我白頭偕老。”

我再次吻上他的唇,他這一次沒有避開,只是緊張地拽住被角。我一聲輕笑,將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塞入他的手縫中。

這一世,我既已選擇了他,他既也心動於我。我自要緊緊抓住,盡享這來之不易的眷戀與濃情。(作品名:《大胤公主志:嬌顏》,作者:應惘然。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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