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先賢聖哲的眼裡什麼才算好詩歌?

今天我們接著學習《詩經》,在上一講中我們知道了:

詩歌的本質是“宗教性與神性”,其原始功能更接近於巫術,好的詩歌能夠通過某種吟唱語言影響到大多數的人情緒,無論是悲傷和高昂,都可以被詩歌所控制。

詩歌居然有如此強大的魔力,那麼古代的聖賢、哲人又是如何看待詩歌的呢?

在古代先賢聖哲的眼裡什麼才算好詩歌?

詩禮傳家

事實上無論是中國還是西方的先賢聖者,對詩歌的態度是保持高度一致的。中國的代表是孔子,西方的代表是柏拉圖,他們認為:詩歌都要保存有益的,摒棄有害的。只是兩者的表現形式不同。

對《詩經》孔子到底有沒有刪減過,現在真不太好說,但是肯定進行過整理和編訂;柏拉圖對詩歌的態度則要嚴苛得多,這是由古希臘和古中國的詩歌差異造成的。《荷馬史詩》作為長篇敘事詩,在中國我們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帶有韻律的評書。評書的內容必須要有故事性和角色刻畫,越熱鬧、越懸疑也就越好,這樣的作品不免大眾化和低俗化,柏拉圖痛恨詩歌與詩人也正是從這個角度出發的“反三俗”。

在古代先賢聖哲的眼裡什麼才算好詩歌?

中國的《詩經》就完全不同了,雖然有少量的敘事詩,但是表現得都很隱晦,最多也只是“郎情妻意、勾勾搭搭、欲言還休”而已。

說到底,無論是孔子還是柏拉圖,都很默契地將詩歌定義為:輔助教化的工具。因為詩歌語言的力量是一把雙刃劍,一面可以宣揚道德,一面卻可以讓人墮落。中國古代經常有“詩禮傳家”的傳統,而這個“詩”絕不是我們今天看到的《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等等,在中國人最原始的傳統裡到底什麼樣的詩歌是好詩呢?

在古代先賢聖哲的眼裡什麼才算好詩歌?

毫無情調的好詩

在今天,無論是詩歌界還是教育界都很推崇李白、杜甫那樣:“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的詩歌,更是將李白和杜甫分別認作是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的兩大巔峰,我們作為現代人也很喜歡李白的大氣磅礴和杜甫那樣的鐫刻事實。

但是在“詩禮傳家”的古代書香門地是絕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痴迷於李白、杜甫、蘇軾、王維、納蘭性德等人。“詩”在古人眼裡最大的作用不在於放縱,而是他的反面:約束。所以在中國很長的一段歷史時期裡,好詩都缺乏最基本的情調。

在古代先賢聖哲的眼裡什麼才算好詩歌?

我們可以來看一首宋朝大儒朱熹極度推崇的五言律詩,它的作者是大名鼎鼎的包拯,全詩如下:

清心為治本,直道是身謀。秀幹終成棟,精鋼不做鉤。倉充鼠雀喜,草盡兔狐愁。史冊有遺訓,毋貽來者羞。

據朱熹講,包青天在作這首詩的時候還只是一介布衣,但是依舊充滿了道德情懷與崇高理想,所以這樣的詩才配得上“詩禮傳家”。這個認知與我們今天大不一樣,我們看這首詩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句一句的道德、勵志座右銘堆砌在一起,毫無美感和情調可言,藝術形式平庸,毫無文采。

這是因為我們今天的人按照古人的標準來說,大部分都中了“文學毒”。

在古代先賢聖哲的眼裡什麼才算好詩歌?

《顏氏家訓》與“文學毒”

北齊顏之推曾經著作過《顏氏家訓》,在文中他用危言聳聽的口吻,再三強調了的“文學毒”的危害。顏之推作為大文學家,他敏銳的發現文學創作最能宣洩一個人的情感,能夠輕易讓人沉浸在低迷或者膨脹的狀態,久而久之人的性格會變得萎靡或者浮誇,做事情流於表面,非常輕率。

顏之推的發現,就我個人的發現而言是值得肯定的。文藝可以算是人類最後一把保護傘,在現實受創之後,很多人都會通過文字來舔舐自己的傷口,網絡上流行的那些名句,或者朋友圈那些靡靡之音都是最好的證明。

在古代先賢聖哲的眼裡什麼才算好詩歌?

孔子與柏拉圖正是有了這樣的發現,所以試圖將詩歌的方向往另外一個方向拉扯一些,就算不能全部消滅,那麼就用一套道德體系將他框住也好,不過這套繩索明顯是靠不住的,人為的道德會隨著時間的流變與世界的發展隨變化,所以“詩歌”最終還是朝著它該走的道路前行了。

那些所謂的“好詩”也必將沉落在文字的汪洋大海之中,這是人類千萬年進化的共同選擇,人們對於感性的需求遠遠超過理性。

在古代先賢聖哲的眼裡什麼才算好詩歌?

好了,關於“在古代先賢聖者的眼裡什麼才算好詩歌?”的內容就到此結束吧,今天的內容您只需記住兩點:第一、在古代中西方兩位先賢聖者對詩歌的態度是高度一致的:保留有益的,摒棄有害的;第二、在古人眼裡真正的好詩應該是能夠起到教化作用的文字,與我們今天的審美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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