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戶外體驗:印象火燒坪

我的戶外體驗:印象火燒坪

火燒坪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位於國定貧困縣湖北省長陽土家族自治縣西部,平均海拔1800米,有長陽的西藏之稱。同時,火燒坪又是一個袖珍鄉鎮,行政管轄僅青樹包、黍子嶺和溜沙口3個村。

但凡到過抑或聽說過火燒坪者,提起火燒坪,心頭必然會躍過“雲朵”“蔬菜”“涼都”這麼三個關鍵詞。我也不例外。

(一)火燒雲

火燒坪上火燒雲。

我一直在想火燒坪這個名字的來歷,問了很多人不得,求助度娘也無所獲。到過幾次火燒坪後,特別是前幾天住宿兩天後,我發現無論身處火燒坪的高山草甸,還是徜徉在街道小巷,抑或站在酒店陽臺。每個清晨或傍晚,滿目都充斥著漂亮而豔麗的火燒雲。

哦,火燒坪之名該不是因火燒雲而來吧。

蕭紅的《火燒雲》配上火燒坪最是恰當不過了。

每到清晨或傍晚,火燒雲便映上了天空。霞光照得人臉紅紅的,大白狗變成紅的了,紅公雞變成金的了,黑母雞變成紫檀色的了。背菜的老農在菜地裡站著,笑嘻嘻地看著他漫地的白蘿蔔全變成金黃色了。他剛想說:“你們要都是金蘿蔔就好了……旁邊走來個外地菜販子,對他說:“您老人家一定會高壽,您看您那金鬍子。”

清晨,火燒雲從東邊一直燒到西邊,金燦燦的,好像是天空打潑了調色盤;傍晚,火燒雲從西邊一直燒到東邊,紅彤彤的,好像是天空著了火。(以上兩段改寫自蕭紅《火燒雲》)

在這裡,我要將火燒坪的火燒雲賦予兩個內涵:一是前述日出日落時的赤色雲霞,二是泛指火燒坪的雲。在此內涵下,火燒雲則更加豐富多彩,赤紅、潔白、金黃、烏黑……更加變幻無窮,馬、狗、獅子和龍……各類動物,不一而足。

天空中的火燒雲時而萬馬奔騰,時而戀人相擁;一會兒碧空萬里,一會兒又風起雲湧。地面上也是一步一景:在曉峰埡的山頂上俯視,山峰像一個個泡菜罈子若隱若現;在大旋窩仰視,一張張彩色地毯與雲空無縫銜接;來到溜沙口,一片片水果甜玉米則又像塞外草原般碧綠無垠。

氣象萬千、變幻無窮的“火燒雲”孕育和折射出了勤勞火燒坪人的心路之變、生活之變和創業之變。

曾幾何時,火燒坪還是全縣最貧困的地方,山民們“烤的是蒿子火,吃的是洋芋果,住的是茅草窩”。

今日火燒坪,已成功實現了向高山首富村的蝶變。購物超市、移動通訊、小轎車、避暑民宿、鮮花朵朵,火燒坪人民的生活如同火燒雲般七彩紛呈、絢麗多姿。

我的戶外體驗:印象火燒坪

(二)包兒白

放眼望去,火燒坪的“包兒白”種上了天。

“包兒白”又稱球白菜,是火燒坪蔬菜的主打品種,而蔬菜又是火燒坪的代名詞。

我已故去的姐夫哥、本地文壇頗有名氣的哈林兄引義為豪的即是“包兒白”具有健美豐乳之功能。其文亦經新華社轉發後,在全球引起了轟動,並颳了一段時間的火燒坪球白風。

經他神采飛揚、一本正經的面授機宜後,我和眾多雄性荷爾蒙氾濫者一樣,頗有些去火燒坪一探究竟的衝動。然而,相見不如想念,眼見為實的考證莫若心靈衝動的美好,姑且按下了對那球狀物的嚮往罷。

火燒坪蔬菜發展初期,基本上是單一的球白菜,也有少量的土豆,目前已基本形成以蘿蔔和球白為主,辣椒、西紅柿和水果玉米五大拳頭產品。

當年,全國勞模“球白大王”李小年,省勞模萬年軍、吳家春夫婦,蔬菜專業大戶覃漢泉聯合在信用社貸款5萬元,成立了企業營銷隊,將高山蔬菜銷售市場由宜昌市蔬菜公司包銷拓展到沙市、武漢等省內大中城市,並輻射到了長江以南的所有省會城市和部分中等城市,甚至部分轉出口到“港、澳、臺、新、泰”等國家和地區。蔬菜價格也從球白萊的4分五釐突破到各品種一元以上,今年的紅辣椒甚至漲到每斤六元以上。

撕開大清江公司水果玉米的精美包裝,冷藏泡沫盒裡面的八個水果玉米肉嫩可愛,那粒兒像極了幼兒潔白的乳牙。在曾總的鼓動下,我如同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生吃了一個水果玉米,爆汁感超強,清甜感潤齒添香,奶汁味兒沁人心脾。難怪曾總王婆賣瓜,說火燒坪水果玉米乃玉米中的“愛馬仕”。

站在火燒坪的某一處高地,或路邊,或林間,或田沿。你會驚羨地發現,藍天白雲下,“包兒菜”、白蘿蔔等蔬菜與森林、草甸、牛羊和鮮花渾然天成,和諧自然。它不像北方呼侖貝爾大草原那般大家閏秀遼闊無邊,倒像江南蘇州園林小家碧玉似的小鳥倚人。

雲想衣裳花想容,在高山蔬菜的裝點下,火燒坪更富人間煙火味,更是人間的花火。去過火燒坪的男人,無一不想攜一可人兒,去信馬由疆放聲歌唱;來到這兒的女子,則忍不住會撫首弄姿或翩翩起舞。

我的戶外體驗:印象火燒坪

(三)額的涼

酷熱難耐的暑季,每個來到火燒坪的人都會驚叫一聲:唉呀,額的“涼”。

是的,“涼”正是火燒坪的氣侯特色。這裡最高海拔1833米,年平均氣溫7.6攝氏度。單就氣溫而言,火燒坪彷彿只有春天和冬天。

湖北的避暑聖地,開山鼻祖是恩施的蘇馬蕩,現已蔓延到野三關的鐵場荒一帶。撇開他們的好,於我內心還是大長陽的火燒坪好。箇中原因,一是家鄉情結使然;二是蘇馬蕩、野三關太吵太鬧,那種滿目的擠攘、喧鬧與燥熱,於追求寧靜、清涼和自然的我,很有些格格不入。

唉,人真是個矛盾共同體,我既嫌呼侖貝爾太大,又嫌蘇馬蕩太小,且又以袖珍火燒坪為榮。嗚呼,吾之慾何?誰叫我生在長陽呢。

第一次上火燒坪時,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出發之前,也算做足了功課。長衣、長袖,秋衣、秋褲,雨傘、保溫杯,一應俱全。但火燒坪還是給了我始料不及,彼時夏天,朋友在鄉政府旁的餐館燉著鍋兒辦招待,令人稱奇的是那火鍋是燉在銅炭爐子上。我們一眾則圍坐四周,邊烤火邊豪飲著苞谷老燒。

窗外豔陽高照,室內火爐圍坐,你說火燒坪“涼”不“涼”?本應晚來天欲雪的季節,三五好友圍坐紅泥小火爐。但在酷熱難消的夏天,火燒坪的涼給了人們這種氛圍和場景。

正午當空,走在火燒坪的小街上,為免紫外線的侵襲,我們著長衣長褲,沒有一絲風。身體的表面、內心深處,我們仍然感受到涼意絲絲。地理學知識告訴我,同樣氣候條件下影響氣溫的主要因素是緯度和海拔,而火燒坪之涼顯然是因為後者。

火燒坪樹木長不大,玉米苗只及人膝蓋,人們面龐上的高原紅,充分說明這裡海拔高、氣溫低;火燒坪的臘肉份外香,也是因“涼”而致,不用進冰箱,肉類耐存放。

“涼”則易居,“涼”能生財。火燒坪人在利用得天獨厚的氣候優勢大力發展高山反季節蔬菜的同時,已敏銳捕捉到“涼”機。支線機場、高山滑雪、避暑民宿……“涼”日可待,清涼四季,是謂“雲中涼都”。

“火燒雲”“包兒白”和“額的涼”三個關鍵詞在我的腦海中反覆閃現,互相沖撞。衝撞中我揉了揉額頭,想沉靜一會兒再來分辨個主次。可火燒坪的天空偏偏不等待我的分辨,一會兒工夫,火燒坪的火燒雲就下去了,腦海裡一片沉寂。雲朵、蔬菜、涼都,它們不分彼此,和諧共生,構成了火燒坪於我之戀人般初印象和鑽石般恆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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