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母校白沙中學的情箋

夜寂靜無聲。抬目窗外,冰輪半懸,皎潔的月光打撈起的思念,已隨那淡淡瀰漫夜來香的夜霧,緩緩升起。24年過去了,無意間,用手推開那兩扇厚重的大門,白沙中學昔日的陽光與歡笑撲面而來。

高牆深深,溪水潺潺,梧桐弄枝,笑語惹人。喜歡母校,喜歡她身上泥土清香的味道,那種無可替代的清爽和乾淨讓我一生愛戀。

也許是大別山的厚實與古老鑄就了母校淳樸的性格,當我俯身聆聽泥土深處的根脈時,那裡面不僅有陽光流淌,還有抒情的雨露孕育豐滿,我在這種滋潤中獲得了充實的寧靜。

春天來了的時候,我喜歡把母校比作後草園裡那一樹槐花,在貧困的季節裡,將一串又一串的誘惑掛在枝頭,撐起一方純潔的世界。在用歲月串綴起的珠玉般的季節裡,誘惑著一群群憧憬的目光去吮吸流淌的芬芳。當殷勤的腳步從那一瓣瓣潔白的芬芳中走過,每一種花朵開放的姿勢都如一首耐人尋味的絕句,讓我認識了有一種來自自然的思想---純樸。從此,我的記憶就一直沒有走出那些潔白和溫馨的日子。

這紙對母校傾述的情箋,我已經無法完成愛的詩句,期期艾艾,自我折磨,永遠不能把心中的思念訴說成一個美妙的結局。母校的情,正像晚風,總是輕輕吹動,不聲不響、無聲無息愛撫著廣袤的大地。我曾把整個心向她傾訴,哆嗦著、顫慄著,害怕之極;她也是那樣執著的愛我,但在愛的走廊上,因為一種撲面而來的花香,她迷醉了,回眸間她尋覓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今夜相思特別,它已將孤獨搓成一根長長的草繩,緊緊拴住我這個屬牛的男人。很想在麥子黃了的時候,沿著那條熟悉的小徑,再一次去去親吻母校醇香的味道,很想再一次去坐在那些梨樹下啃上一塊伙房煮飯剩下的鍋巴,很想在那張缺了一角的乒乓球案前再打一次長球,很想再坐在操場上看一次師生文藝聯歡會,很想再做一

用蠟筆刻寫的試卷,很想再坐在那張破桌子前聽一堂鄉音濃濃的講課,很想再看看我們睡過的簡陋床鋪...而這一切都只能夠在記憶裡去翻閱了。

莫大的痛苦已經愉快完成了情箋,跳躍的文字,表白著一片忠誠真切的意願:莫要忘記當初拖延了痛苦的忍耐,被誤解的心意;莫要忘記時間的嚴肅,呢喃中的許諾;莫要忘記種愛在心裡那個被稱為愛人的人。愛是一盞長明燈,它照亮了世世代代,溫暖了千千萬萬彷徨無依的心。

我歇下筆,走上陽臺。茫無涯際的天宇,朔月已在燕山山背上漸漸下沉。一切都是朦朦朧朧,淡墨的形形色色的陰影,隨著月光挪動。蒼穹整個的隕落了,心彷彿被隕石擊傷。情箋飛舞在寂寞的夜色之中,帶著無窮無盡的愛戀與幽怨,飄飄蕩蕩,到遠方尋找我愛的母校。無論是否能寄到,那些愛的畿語卻會散落在塵世,不棄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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