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故事之“狼”

(二)童年記憶之故事篇

父母沒有什麼文化,不會給你講一些高大上的格林童話、神話傳奇或者一些有教育意義的寓言故事,他們所給你講述便是他們小時候聽到的或者是看到的奇聞異事,這些故事就這樣一輩一輩地傳承下去,給我們的童年多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並且為那個時代抹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童年故事之“狼”

小時候最喜歡有人去家裡竄門,他們說著一些在我們那個年代難得的見聞要事,還有那些道聽途說或者親身經歷的傳奇野史。在那個年代,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而冬天的夜晚似乎也很是漫長,外邊颳著瑟瑟的北風,偶爾還傳來幾聲貓頭鷹的怪叫,屋裡的煤油燈的燈苗不知收到什麼神奇力量的吸引,竟然無規則的搖曳著,似乎更烘托出故事的驚險和神秘。每次聽到害怕的情節我總會一邊躺在母親腿上,使勁地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快速進入睡眠,一邊又不由自主地支稜起耳朵,生怕漏掉每一個細節。就這樣耳朵聽著,大腦裡不由地配著與之合景的畫面或者場面,不知不覺便睡去了。

童年故事之“狼”

最令我感到害怕和記憶深刻的就是有關於狼的故事。

爹和娘都是四十年代出生的。有著相同的生長經歷和成長環境。由於我們老家比較偏僻,四周環繞著山峰丘陵,還有那不知什麼年代,用於何種用途的坑坑洞洞,更是給那個年代增加了一些神秘的色彩。

爹說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幾乎都見過狼。晚上睡覺也能聽到狼在窗外徘徊的腳步聲。在爹四五歲的時候,有一天,奶奶在家裡給一大家人做飯,父親在自家院裡玩(當時爺爺輩的都住在半山腰塇出的窯洞,所以房子都離山很近),而爺爺正在挖地窖,這時,半山腰上,有一隻狼快速地跑著。眼看就到我家院子,估計是看到了爺爺在。竟然一撅一拐地慢慢地向父親靠近。父親指著半山腰上對爺爺說:看,那隻狗怎麼一撅一拐的?爺爺二話沒說,抱起父親就往家裡走。後來父親才知道,那是狼。它看到小孩獨自在院裡玩,便起了歹意。假裝一瘸一拐妄想靠近。

童年故事之“狼”

自從聽了父親的遭遇,在我幼小的心靈卻留下了難以抹去的陰影。當然,在我童年的那個年代早已搬離那個窄小而不安全的窯洞。可每次走到院中,都會不由自主地盯著半山腰,生怕會有一隻把自己妝扮成家狗的狼。童年裡那些關於狼故事直接導致對狗也產生了莫名的恐懼,這種影響直至今日。

最要命的是娘說的更是活靈活現,如同親身經歷一般。估計我的想象力比較豐富的緣故,對狼的恐懼和敬畏達到那個年齡最大化。

母親的孃家離我們村不遠,雖只有五里路之遙,卻要翻越一座名叫“大泉町”的山。所以姥爺的村更像是坐落在一個鍋底。因為外公他們家屬於一個大家族。太姥爺就有四個兒子,姥爺為二。而姥爺又育有四子一女。母親從小生活在一個大大的四合院裡。房子多,庭院深,也多了一份幽靜。不知是真是假,母親告訴我們說,以前狼特別多,她們小時候晚上上廁所一定要結伴而行,或者有大人陪同,否則遇到狼就麻煩了。(外公家的廁所在院外)如果是小孩子的話,大人會叫孩子們在院裡解決,就這樣,也得觀察煙囪後,看看有沒有後邊藏著狼。(一個故事導致我成年後,晚上上廁所,也一定會看看屋頂上的煙囪,這種影響可以說是根深蒂固,已無法從腦海中抹去了。)

娘說三舅年輕的時候,去地裡鋤地,(由於耕地離家比較遠,所以就和二舅輪流倒班吃午飯。)有隻狼就趴在三舅的肩膀上,當時三舅帶著草帽,狼找不著下口的地方,三舅也不敢回頭(老人們說,狼趴在背上千萬不能回頭,只要一回頭,狼便會咬住你的脖子)。碰巧這時二舅吃完飯返回才拿鋤頭把狼嚇跑。從此,三舅和二舅就再也不分開吃飯。

還有一次

童年故事之“狼”

,同村裡的一個表哥(我也不知道是幾姥爺的孫子)小時候差一點就被狼給叼走。原來是當時幾個女人在大街上嘮嗑,大表舅媽懷裡抱著小表哥,這時一隻狼跑過來,從舅媽懷裡搶出孩子,正打算換口時,大舅媽也反應快,竟然一把又從狼嘴裡把孩子搶了出來。當然最後被村裡的男人們連打帶攆地將狼趕跑了。

關於狼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不知什麼時候,狼的故事伴隨著文明的進步而離我們越來越遠,但留給父輩們的是童年永遠割捨不了一部分,而帶給我們的卻是童年時代其他東西無法替代的深深地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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