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最為艱苦!安全環境最差!——《藍色防線》總導演尚昌儀談軍事紀錄片攝製的危險性⑤

中國首部海外維和戰地紀實電影《藍色防線》

總導演尚昌儀談軍事紀錄片攝製(七)


條件最為艱苦!

安全環境最差!

當年,達爾富爾維和行動是聯合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一次維和行動,然而,達爾富爾的維和之路卻充滿坎坷、遍佈荊棘、灑滿鮮血。“條件最為艱苦、安全環境最差” 世界許多媒體對聯合國達爾富爾維和任務區的一致表述。

尚昌儀導演說,達爾富爾是他人生的一次歷練。從此,他義無反顧地一次又一次,走進戰亂未息的異國他鄉,走進突如其來的戰亂衝突,走進炮火硝煙的衝突戰場,走進遍佈地雷的死亡地帶,走進酷熱難忍的熱帶雨林,走進疾病肆虐的叢林部落,把維護和平的中國軍隊對世界和平的努力展現熒屏,把熱愛和平的中國軍人對人類和平的貢獻告訴世界。

——編者


條件最為艱苦!安全環境最差!——《藍色防線》總導演尚昌儀談軍事紀錄片攝製的危險性⑤

大型紀錄片《中國維和行動》海報


達爾富爾,想說愛你口難開

2010年3月2日7時30分,隨著阿聯酋航空公司空客340的起飛轟鳴聲,由國防部維和事務辦公室、解放軍總政治部宣傳部和八一電影製片廠聯合攝製的20集大型紀錄片《中國維和行動》的境外拍攝拉開了序幕,我們攝製組一行四人前往聯合國蘇丹達爾富爾維和任務區的採訪拍攝。


達爾富爾,你是我冒險的決定

2007年7月31日,聯合國安理會通過了第1769號決議,授權向蘇丹達爾富爾部署2.6萬人的聯合國/非盟混合維和部隊,以結束達爾富爾危機。2008年1月1日,UNAMID(聯合國/非盟混合維和行動)正式接管達爾富爾地區的維持和平行動。

中國是第一個接受聯合國邀請加入達爾富爾維和行動的國家,也是非盟之外最早向這一任務區派遣維和人員的國家。我們攝製組此行的目的就是採訪拍攝中國赴達爾富爾維和部隊。

空客340在數萬米的高空中平靜地飛行著,但是我的心情卻始終難以平靜。作為攝製組的總導演,這次達爾富爾之行,對我來說是一次艱難而冒險的決定。

條件最為艱苦!安全環境最差!——《藍色防線》總導演尚昌儀談軍事紀錄片攝製的危險性⑤

全副武裝的聯非達團維和部隊


新華網喀土穆2月17日電:聯合國和非洲聯盟駐蘇丹達爾富爾特派團(簡稱聯非達團)發言人努爾丁·馬茲尼17日說,聯非達團維和部隊的一支警察巡邏隊16日在達爾富爾地區遭不明身份武裝分子襲擊,導致7名維和警察受傷,其中2人傷勢嚴重。馬茲尼在接受新華社記者採訪時說,襲擊事件發生於南達爾富爾州首府尼亞拉附近。當這支巡邏隊在該地區執行任務時,突然遭一夥武裝分子伏擊。

這則消息是我的妻子和女兒在新華網上瀏覽到並讓我閱讀的,那一天我正準備去辦理赴蘇丹達爾富爾的簽證。籍貫安徽的我和許多安徽男人一樣,“大男子主義”是我在家中奉行的原則,於是乎,妻子和女兒從不干涉我的任何行動。但在得知我準備去達爾富爾採訪拍攝時,很少關心國際局勢的妻子和女兒很快成為達爾富爾問題的專家。

這天,我從她們母女倆的舉動中感受到一種無聲的勸阻。儘管她們母女倆也明白我是那種一旦想幹什麼事就決不回頭的人,但是,她們還是以她們的方式試圖阻止我。

其實,這則消息我早已知道。因為我們攝製組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南達爾富爾州的首府尼亞拉,而那支遭遇襲擊的聯非達團維和警察巡邏隊的營區和中國維和部隊的營區恰好一牆之隔。

達爾富爾維和行動是聯合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一次維和行動,然而,達爾富爾的維和之路卻充滿坎坷、遍佈荊棘、灑滿鮮血。據聯合國網站公佈,截止2010年2月,聯合國/非盟混合維和行動已經犧牲了55名維和人員,其中包括33名軍事人員、10名維和警察、1名軍事觀察員、2名國際文職人員和9名當地工作人員。

《中國報道》雜誌2010年第2期刊載的《達爾富爾,充滿荊棘的維和之路》一文指出:非洲聯盟/聯合國達爾富爾混合行動是聯合國正在進行中的條件最為艱苦、安全環境最差的維和任務區。

上面這段文字是世界許多媒體對聯合國達爾富爾維和任務區的一致表述。

條件最為艱苦!安全環境最差!——《藍色防線》總導演尚昌儀談軍事紀錄片攝製的危險性⑤

尚昌儀導演與坦桑尼亞維和士兵、達爾富爾兒童

在寧靜的機艙內,我反覆思考著“條件最為艱苦、安全環境最差”這12個字,毫無疑問這也是我們攝製組即將面對的。


達爾富爾,你給我森嚴的直覺

我們於當地時間3月2日晚19時到達蘇丹首都喀土穆,3月3日,在喀土穆辦理了前往達爾富爾和聯非達團採訪拍攝的相關文件,3月4日一大早便乘坐聯合國專機前往中國維和部隊所在地——南達爾富爾的尼亞拉。

10時30分飛機順利地降落尼亞拉機場。走出機艙,映入眼簾的便是手持AK-47步槍的武裝士兵,隨處可見。在機場的四周還停放著架著高射機槍的武裝吉普車。也難怪,兩年前從尼亞拉機場起飛的一架客機就曾遭遇武裝劫持。

我們走下弦梯,一踏上達爾富爾的土地便有一輛標著“UN”(聯合國維和標識)的吉普車在我們的身邊戛然而止,隨即一名聯合國維和人員邀請我們上車,沒等我們坐穩便快速起動,整個過程在近乎一分鐘內完成。

幾分鐘後,我們便看見了身穿防彈衣、頭戴鋼盔的全副武裝的中國維和官兵,吉普車在他們面前停下,一下車,官兵們沒有通常見面的客套,幾乎是連拉帶扯地把我請上了國產勇士越野車,兩名手持95式衝鋒槍的戰士一左一右將我夾在中間迅速駛離機場。

離開機場沿著一條柏油路,首先經過一個由蘇丹政府軍把守的哨卡,在用來作路障的水泥墩上,還貼著現任蘇丹總統巴希爾的競選廣告。離路障不遠的叢林中,停放著兩輛標著“UN”與“UNAMID”字樣的白色吉普車,車上是荷槍實彈的身穿防彈衣、頭戴藍盔的士兵。

我們的車隊由五輛勇士越野車和三輛裝甲步戰車組成,給我一個因空氣中瀰漫著陰森的殺氣而不得不戒備森嚴的直覺。

待車隊進入正常的行駛狀態,車上的帶車幹部才回過頭來對我說:“尚導,我是維和工兵大隊的副大隊長劉希堂,歡迎你和攝製組到達爾富爾來。今天我們用這種方式迎接攝製組的到來,實在是無可奈何之舉啊!一方面是因為目前達爾富爾地區的安全等級被聯合國定位為四級,也就是應急行動狀態。聯合國規定的最高安全等級為五級,如果安全等級升級到五級,我們維和部隊就必須撤離。另一方面,隨著蘇丹全國大選日益臨近,派別紛爭加劇,襲擊事件頻發。據不完全統計,自去年9月份,達爾富爾地區發生各類武裝衝突、襲擊、搶劫事件86起,造成維和部隊6人死亡,16人受傷。”

條件最為艱苦!安全環境最差!——《藍色防線》總導演尚昌儀談軍事紀錄片攝製的危險性⑤

中國赴達爾富爾維和部隊車隊行進中

後來,劉希堂副大隊長在得知我和他畢業於同一所軍校時,我的這位校友才告訴我當天維和工兵大隊為迎接我們攝製組到來的幕後實情。

對於如何把我們攝製組從尼亞拉機場安全地接到營地,維和工兵大隊的領導們是煞費一番苦心的。

按照規定,所有人員在營區以外活動都必須穿著防護裝備。也就是說,我們下飛機後,如果按照安全規定的情景應該是:立即讓我們穿上防彈衣、戴上鋼盔,然後在裝甲步戰車和荷槍實彈的士兵的護衛下到達維和工兵大隊的營地。

維和工兵大隊的領導們考慮到如果按照這樣的安全規定迎接攝製組,對於來自和平安寧環境中的攝製組,無疑是給了一個“下馬威”。大隊領導唯恐驚嚇著我們,所以破例沒有讓我們一下飛機就穿上防彈衣、戴上頭盔。但是,為了我們的安全,他們制定了詳細周密的安全方案,而且防彈衣和頭盔就放在我們的身後,一時遇到險情,護衛戰士會立即給我們穿戴上。


達爾富爾,你令我時常遭驚嚇

我們車隊沿尼亞拉機場公路往東北行駛十來公里,通過了一個又一個蘇丹政府軍的哨卡,來到了聯非達團南戰區的“超級營地”,我們中國維和工兵大隊的營區就在其中。

至於為何叫“超級營地”,我沒有去考證。但我想,該營地面積為3平方公里,可能是因為面積大、住有數千人的維和部隊而謂之“超級”。

但在此後,我才真正領略了“超級營地”的“超級”所在。因為在達爾富爾的二十個日日夜夜裡,我的感覺是隻有在這個“超級營地”裡,你才能有安全的感覺,才有可能踏踏實實地、心無顧慮地睡上一夜安穩覺。只要你走出“超級營地”,你隨時隨地將面臨著遭受驚嚇甚至是生命的威脅。

2009年9月10日,擔任聯非達團南戰區副司令的中國軍官韓志上校與一名來自中國的聯非達團參謀軍官從“超級營地”前往尼亞拉南戰區司令部上班,剛剛駛出“超級營地”不到2公里就遭遇兩名持槍武裝分子的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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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赴達爾富爾維和工兵大隊

按聯合國的規定,韓志他們是不佩帶任何武器的。面對武裝分子用槍頂著腦袋逼著交出車鑰匙,兩名中國維和軍官沉著地與之周旋,加上恰巧有一輛“UN”標誌的卡車正好快速駛來,才令兩名武裝分子倉皇逃離,劫持的圖謀沒有得逞。

韓志是我的老朋友了,我與他相識於2007年的春天,地點是蘇丹首都喀土穆。那一年,韓志在聯合國蘇丹特派團擔任參謀軍官,我到聯合國蘇丹特派團瓦烏任務區拍攝在那裡執行維和任務的中國維和部隊,途經喀土穆,韓志熱情地接待了我和攝製組,我們由此成為朋友。

韓志在達爾富爾這一危險的經歷,是我的校友維和工兵大隊劉希堂副大隊長的當作一個故事講給我聽的。然而,劉希堂副大隊長在講了韓志的故事後的第三天,我的這位校友便有了一個關於他的歷險故事可供我講給我的朋友聽,而且這個故事多少也與我有點關係。

3月8日上午8時30分,劉希堂副大隊長帶領38人、8臺車輛,在坦桑尼亞維和部隊的護送下,赴南達爾富爾的科爾·阿貝奇為在那裡執行鑽井任務的打井分隊運送給養。我們攝製組四人也隨同車隊邊行進邊拍攝,於14時到達科爾﹒阿拜奇我維和打井分隊的臨時營地。按照原定計劃我們攝製組留在了科爾﹒阿拜奇,跟蹤拍攝打井分隊,而劉希堂副大隊長則帶領車隊返回。

15時45分,劉希堂副大隊長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槍響,緊接著又聽到連續的槍聲。與此同時,灌木叢中跑出2名手持武器(1人手持輕機槍、1人手持火箭筒)的武裝人員攔住車隊,而灌木叢中一隻只槍口正瞄準車隊。

車隊被迫停下,劉副大隊長命令官兵們進入戰鬥狀態。

經交涉,對方聲稱此處為蘇丹政府軍的哨卡,是盤查車隊的行動意圖。2名武裝人員在得知我方車隊行駛意圖後予以放行。

這個故事似乎有些簡單,但你卻不知其發生的深層背景和幕後的故事。也就在這天,中國新華社駐蘇丹喀土穆記者發了這樣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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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赴達爾富爾維和工兵大隊大隊長李華亮下達任務


新華社3月8日蘇丹喀土穆消息:蘇丹武裝部隊發言人哈立德・薩阿德8日舉行記者招待會,呼籲聯合國和非洲聯盟駐達爾富爾特派團在採取行動之前與蘇丹政府進行協調,而不要擅自派人員進入衝突地區。薩阿德是針對聯非達團一支巡邏隊進入西達爾富爾州一個衝突地區後被當地武裝組織繳械的事件說這番話的。聯非達團此前發表聲明說,聯非達團5日派出一支由保護部隊、軍事觀察員和民事警察共60多人組成的巡邏隊遭到不明身份武裝分子的伏擊。薩阿德說,反政府武裝組織獲得這些裝備後,對於當地安全形勢構成嚴重威脅。

中國維和工兵大隊是在3月5日這一事件發生的當天就接到了聯非達團的緊急安全通報。如此背景下,劉希堂副大隊長所帶車隊遭遇攔截的危險所在也就不難想象了。

我的這位校友在如此緊急情況下,第一反應就是槍彈上膛,但手掌卻在緊張中被劃破,鮮血流淌。這一情節後來雖然成為我們閒談間調侃攻擊他的話柄,但是,如果你一旦身處其中,難說你不緊張,甚至害怕,因為我有著同樣的經歷,同樣的感受。

在我的校友劉希堂副大隊長的這個故事發生後的第十一天,即 3月19日,中國維和打井分隊完成任務與坦桑尼亞維和部隊共同組成車隊撤回“超級營地”,我們攝製組也隨同行動。

15時,車隊即將走出沙漠叢林行至柏油公路時,卻聽到一陣急促的槍響,幾名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手持武器將車隊攔住。

我們這次雖然和劉希堂副大隊長一樣有驚無險,但這樣故事的背後同樣有著讓人心跳的背景。這就是:在我們車隊出發的前夜,接到了聯非達團發出的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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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赴蘇丹達爾富爾維和部隊在行進途中

聯非達團通報:3月18日下午5時20分,2名聯合國糧食計劃署的職員駕車回住地途中遭不明身份武裝人員劫持。

說實話,在車隊行駛途中突然聽見槍聲時,我的心跳驟然加速,第一反應就是:“壞了!”面對叢林中的槍口,我心中叨唸著:“哥們,要什麼我都給你,但你千萬不要向我開槍。”如果你說我太懦弱了,那我只能借用中國的一句俗話說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我的這個故事純粹是為了和我在異國他鄉結交的朋友韓志、校友劉希堂他們的故事相近而寫的,這只是我在達爾富爾所經歷的最簡短、最簡單的一次小小的驚嚇。因為在達爾富爾的20個日日夜夜,在許多日子裡,我們是在槍聲中迎接晚霞,在槍聲中熬過黑夜,在槍聲中盼來朝陽。總之,每天都過得忐忑不安、心驚膽戰。


達爾富爾,你使我情感變脆弱

2010年3月24日,聯非達團為中國維和工兵大隊舉行授勳儀式,授予315名中國維和官兵聯合國“和平榮譽勳章”。這是一個喜慶的日子,但不知為什麼在這個儀式上我多次難以控制自己的情感而熱淚盈眶。

聯非達團司令帕特里克·尼亞姆伍姆巴中將發表授勳致辭說:“眾所周知,在軍旅生涯中,勳章象徵著一個人所做的犧牲、奉獻和忠誠。你們的出色表現,贏得了聯合國和非盟的高度讚賞。也正是因為如此,今天你們將被授予聯非達團榮譽勳章。達爾富爾的社會日趨穩定,發展日益加快,經濟日漸繁榮,這些都得益於你們的辛勤工作和忘我的付出。在任務區,中國工兵始終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你們孜孜不倦地工作,嚴格執行聯非達團的命令,為達爾富爾帶來了和平、安寧和希望。”

條件最為艱苦!安全環境最差!——《藍色防線》總導演尚昌儀談軍事紀錄片攝製的危險性⑤

中國赴蘇丹達爾富爾維和工兵大隊

在上面這段聽似十分平常甚至有些套話的言語湧入我的耳中時,我的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它讓我聯想到中國維和官兵們在近50度的高溫下、在滾滾而來的沙塵中修建機場、開鑽打井的情景。

“今天,我還清晰地記得為了世界的和平,更準確地說,是為了達爾富爾的和平,將生命留給這片土地的所有烈士。讓我們為那些亡故的靈魂祈禱,讓他們永遠安息。作為維和人員,我們必須完成他們未完成的事業。我還看到,你們的家人都在做出奉獻,他們忍受著與親人離別的痛苦,承擔著煩瑣的家庭瑣事,一直期待著你們安全歸來。”

當帕特里克中將說出這段話時,出發前妻子和女兒默默地為我收拾行裝,與她們的通話和短信中“注意安全”幾乎成為她倆唯一的言語和詞彙,隨時都能聽見的槍聲和那叢林中的令人恐懼的槍口,等等,在我的腦海中翻騰著。我在達爾富爾的時間畢竟短暫的,而維和官兵們卻要長久地在此用艱險和汗水、用寂寞和相思來推進達爾富爾的和平進程。聽著帕特里克中將的話語,看著眼前我的維和戰友,我再無法壓抑自己的情感,淚水湧出,只好舉起照相機來掩飾,但我卻淚眼模糊,始終沒有按下快門。


達爾富爾,你讓我人生受歷練

從達爾富爾回到北京,妻子告訴我今年團裡讓她轉業。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妻子對部隊是有著深深的情感的,正因如此,當兵第二年她就被評為全軍優秀話務員,受到總參謀部、總政治部的聯合表彰,在20年的軍旅生涯中她四次榮立三等功。她為部隊奉獻了青春,如今年逾四十讓她轉業,不能不容她有所想法。我勸慰妻子說:“好事呀!在達爾富爾我還惦記著一旦某一天有了戰事,作為軍人,我倆要同時上戰場,女兒沒人照顧。如今你轉業成為平民百姓了,以後我就無後顧之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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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赴達爾富爾維和部隊授勳儀式

我的這番話完全受益於達爾富爾之行。達爾富爾的經歷讓我真正懂得了軍人的職責與使命、榮譽與奉獻。達爾富爾,感謝你!有了你的歷練,我將無所畏懼地履行軍事紀錄片導演的職責和使命,義無反顧地走進戰亂未息的異國他鄉,走進突如其來的戰亂衝突,走進炮火硝煙的衝突戰場,走進遍佈地雷的死亡地帶,走進酷熱難忍的熱帶雨林,走進疾病肆虐的叢林部落,把維護和平的中國軍隊對世界和平的努力展現熒屏,把熱愛和平的中國軍人對人類和平的貢獻告訴世界。


八一電影製片廠導演 尚昌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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