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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文明社會都必須做出權衡:要保護個人自由的保護使人們都能夠追求自己的目標和夢想,但這些追求不得侵犯他人的權利。當涉及到健康、安全和以及社會的長期繁榮等問題時,沒有任何工具或資源能比科學更能對這些問題做出準確的評估。
美國已經不再願意關注科學界在當前全球大流行病方面的最新發現。事實上,美國人幾十年來一直不願聽從科學界在公共政策問題上的共識,他們更願意站在與自身意識形態傾向相一致的立場上。
這種對科學事實的漠視甚至延伸到對發現科學事實的科學家的詆譭,最終導致政策肆無忌憚地危害民眾的健康安全。
(國際空間站不僅為人類提供了一個在零重力環境下進行實驗的實驗室,而且幫助人類探索如何在深空環境中生存、繁衍和工作。如果沒有美國宇航局的參與和對國際空間站的投資,不可能實現這些里程碑式成就。(美國宇航局))
那麼,美國該如何走到正確的道路上呢?
結束“假平等”遊戲
對於某一爭議問題,當科學共識壓倒性地傾向於其中一種觀點時,也將其他觀點也相應原原本本、平等地展示出來,其實這是一種根本性的誤導行為。
依據常識、本能、內在的道德規範,或者有影響力的人的意見,這些都可能成為增強說服力的策略,但在科學問題上卻毫無意義。如果某件事可以由證據來決定——而收集到的全部證據在其本質上是決定性的——那麼也只有這樣,才能達成科學共識。
(自有記載的溫度以來,地球的平均升溫速度為每十年0.07攝氏度,地球的溫度不僅在上升,而且繼續以加速的速度上升,看不到任何緩解的跡象。(圖源:國家海洋與大氣管理局 國家環境信息中心《氣候一覽:全球時間序列》))
美國社會中流傳著這樣一個危險言論:科學往往是錯誤的,傾聽主流科學觀點會限制思想,使思維方式固化甚至在將來與時代脫節。
這種說法嚴重歪曲了科學理論的實際形成過程。只有在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才能達成共識。共識不是科學的“最終目標”,而是未來進步的起點。共識是由絕大多數專業人士得出的結論,是迄今為止被已有證據證明了的結論。
(這張照片顯示了滿月和火星之間的實際角度大小差異,此照片是在2020年最接近火星前5天拍攝到的。請注意,即使是在視覺上看起來最大的火星,也比滿月小得多:大約是角直徑的1/70,視角面積的1/5000。(圖源:FOXJAURI ON TWITTER,FOX J.攝))
我們知道月球和火星的相對角度大小,也知道我們觀察到的火星永遠不會比滿月大2%。我們知道我們的星球不是平坦的,甚至知道地球具體的形狀、曲率和周長。
我們知道疾病預防控制中心(CDC)批准的疫苗接種過程是安全和有效的,並且在接種疫苗的個體中沒有表現出與自閉症相關的症狀。我們知道,氟化物是一種安全有效的公共衛生干預措施;安全帶可以拯救生命;長期吸菸會導致癌症和其他健康問題;人類活動造成的二氧化碳排放是全球變暖和全球氣候變化的主要原因。
然而,新聞報道往往會從兩個完全相反的角度呈現一個故事,並給予雙方相同的播出時間和合法性,即使其中一方已經完全得到科學共識的支持。我們的現代文明建立在全人類積累的知識之上,過去一萬多年來的每一次技術進步都源於對科學共識的應用。公開反對科學共識並貶低它,無疑是對人類社會的暴行。
這張地圖顯示了允許非醫療疫苗免稅的各州下管轄的各縣區選擇退出疫苗接種的比例。一旦選擇退出率上升到約5%以上,爆發麻疹等特別傳染性疾病的可能性就會激增。最近在美國爆發的麻疹完全可以歸因於許多地區的未接種率已超過5%的臨界值。(J.K.OLIVE,P.J.HOTEZ,A.DAMANIA,M.S.NOLAN(2018)公共科學圖書館)
將“魯莽危害行為”定為非法
如果你醉酒駕車撞死了一個行人,你需要為魯莽行為造成的後果負責;如果你在某人的飲料中下毒,你就要為對他人造成的傷害負責;如果你用一根感染了HIV+病毒的針頭注射到陌生人的身體裡,你會因侵犯他人身體及其他罪名被起訴。
這些犯罪行為危及他人的生命安全,因此,我們制定法律法規將這些行為定為非法,嚴懲那些敢做這種事的人。
但還有許多不顧後果的行為,把他人的健康和安全置於危險之中,而對這種行為的處置在美國各州都沒有一致的規定(甚至根本沒有規定)。
各地的飲用水都達不到聯邦標準;人們沒有正當的醫學理由選擇不接種預防疾病的疫苗,不計後果地危害他人的健康;在全球疫情肆虐的情況下,人們故意無視公共衛生建議,僅在美國就導致數百萬人患上本可避免的疾病和數十萬人的死亡。
(上圖是根據歐洲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提供的數據,截至2020年10月5日,累計確認的新冠死亡人數。突出顯示的國家為迄今確認死亡人數最多的許多國家,全球死亡人數現已超過100萬。)
故意危害他人的健康安全是不合法的,尤其是當科學具有壓倒性的決定性時。僅僅因為傷害是不可見的或間接的並不是導致這種魯莽行為的理由。美國有理由做到也能夠做到:
· 使各州市政供水都能安全飲用
· 採取措施根除近年來複發的可預防疾病(如麻疹)
· 最晚2050年,用綠色能源滿足100%的能源需求
· 大幅減少新冠病毒在美國人口中的傳播
如果讓科學而不是意識形態來指導國家政策,將擁有一個更安全、更健康、更可持續發展的社會。
(霧霾中含有大量由汙染物滋生的水珠,對那些在短時間內或長期處於霧霾環境中的人構成了重大風險。在乾淨的空氣中,肺癌的發病率不會顯著上升。(圖源:Getty Images, Azam Husain/Barcroft Media攝))
重視社會從人類積累的知識中獲益的權利
科學的美麗之處在於它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你的出生環境、種族、宗教信仰、經濟地位、教育背景、性別、性取向或任何其他特質,科學對你和對任何人都一樣重要。即使你不理解科學,你仍然有權獲得它能給社會帶來的好處。
我們從某種程度上能夠做到這一點。我們認識到,人們需要電力、飲用水和衛生設施等現代設施,這些是公共設施,因為它們是公共必需品。
同樣,我們可以生活在一個人人都能從現代科學技術中平等獲益的社會。公共資金進行的研究可以由公眾自由獲取;在那裡,所有研究收益——甚至是無效結果——都得到普遍利用;在那裡,科學可以得到自由展示,其結論可以使所有人獲益。
一個有科學素養的社會不一定人人都知道某些問題的答案。是否有25%的人認為太陽繞著地球轉並不重要;是否有人懷疑人類是否能在月球上行走也無關緊要;甚至有人擔心給孩子接種疫苗會導致孩子生病也無所謂。重要的是人們是否意識到科學的使命是什麼,是否認同科學給社會帶來的價值。
想象這樣一個社會:合法的專業知識受到重視,所有的觀點都受到科學共識的審查。在這個社會里,江湖騙子和賣“萬靈油”的銷售員的謊言被公開揭露,而不會被譽為所謂的“大師”。
創造一個安全的環境,日常生活中不必擔心我們會被接觸到的人會傳染一些日常可防護的疾病。我們可以用一種虛幻和錯誤的觀念來換取真正的自由:懂得如何做才不會使生命處於不必要的危險中,然後可以用這種自由來換取生活。
資助科學作為國家優先事項
“這一切只是為了給科學家爭取額外的資金嗎?“恰恰相反:它要求我們作為一個文明社會,集體投資於一件事(科學),這件事會使我們所有人受益的程度遠遠超過任何其他投資。這意味著我們需要投資:
· 有助於發現新的科學現象和幫助理解其現象的基礎設施和基礎研究
· 可將這些科學現象成功轉化為某些領域的具體應用的發展研究
· 可將在某些領域的具體應用轉化為新的、可擴展的技術的技術孵化
· 並將這些技術成功運用到項目中以解決當今社會面臨的問題
以上所有階段都很重要,它們代表著科學是如何造福社會的,但只有當我們是社會的一部分時,我們才是支持和重視科學的一部分,而科學會繼續推動我們前進。
(這張照片攝於2020年10月1日,照片中加利福尼亞州納帕市的消防員正在與大火搏鬥。2020年的野火季節對美國西海岸來說是個嚴峻考驗,氣候變化和在森林管理方面的資金不足都是導致今年火災形勢尤為嚴峻的重要原因。(圖源:洛杉磯時報))
我們知道需要做些什麼,例如管理林地,但負責管理近2億英畝林地的國家林業局的總預算僅為55億美元:每畝不到30美元。
我們知道人類登陸火星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但美國宇航局的全部預算——當它的任務不僅是把人類送上太空的時候——還不到聯邦預算的0.4%:這是60年來的最低點,低於阿波羅時代超過5%的最高水平。
在未來的幾十年裡,我們可以逐步淘汰化石燃料,用核能和可再生能源來替代它們。可以讓每一個美國人重拾潔淨空氣的夢想,讓每一個依靠市政供水的人重新喝到乾淨的水,可以重新擁抱一片清澈漆黑、煥然一新的夜空。人們可以從無法預料的數不清的進步中獲益。但前提是共同投資,構建一個科學的社會。
歷史上危害人民健康和安全的災難屢見不鮮,這之中大多是因為忽視了科學的力量,而是以意識形態驅動國家前進。對科學的排斥或漠視導致無數饑荒、洪水和環境災難,各種事件造成的死亡人數上升至數百萬。
無論從個人、國家還是整個地球的角度,美國都面臨著諸多挑戰。想要成為科學強國,美國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尊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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