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殺手》,被定製的戰爭、被改造的生命、永不結束的遊戲

愛因斯坦說:“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戰用什麼武器,但是第四次世界大戰人們將只會用木棒和石頭打。


《空中殺手》改編自森博嗣的小說《空中騎士》,由日本著名動畫導演押井守執導。以未來戰爭為主線,以新人飛行員函南優一為第一視角,講述基地的日常生活、訓練演習與軍事實戰。

這部動畫電影的獨特之處在於:雖然故事情節簡單,但是,整部影片陰暗的色調疏離的人物簡單的對白反覆的細節都在不斷的引導著觀眾的猜測,最終被拼湊起來的真相是這個故事寓言般的背景設定,會引起觀眾多個角度深刻反思。

這是一部鋪陳平淡,後勁猛烈的作品。


《空中殺手》,被定製的戰爭、被改造的生命、永不結束的遊戲


背景設可以總結成三個維度,被定製的戰爭、被改造的生命、永不結束的遊戲。


被定製的戰爭

影片中的戰爭圍繞著男主角函南優一所屬的羅斯托克戰爭公司與對手蘭登戰爭公司展開。那麼戰爭公司到底為誰而戰?


《空中殺手》,被定製的戰爭、被改造的生命、永不結束的遊戲

在一次世界大戰後,世界各國元氣大傷,逐漸認識到戰爭不可能消失以及會帶來的毀滅性後果。各國政府達成一致意見。不再發動國家戰爭,而是共同出資建立了兩個戰爭公司羅斯托克公司和蘭登公司,戰爭由各國政府進行定製,由兩家公司進行實戰,即稱為戰爭表演,來達到處於戰爭中的假象,一方面滿足好戰分子真實戰爭的慘狀,一方面警示普通民眾戰爭帶來的痛苦,以維持共同和平的狀態。


被改造的生命

影片中的主角即戰鬥機飛行員都是孩子面孔,他們到底是誰?


《空中殺手》,被定製的戰爭、被改造的生命、永不結束的遊戲

片中所有的飛行員都是“稀有童“也叫永恆之子,是一種被改造過的克隆人。

首先這種克隆人,能夠維持本體的人格、技術以及非情節記憶。

另外克隆人被基因抑制劑加以改造,能夠永遠保持在孩子的狀態而無法長大,也不會衰老,除非戰死不會死亡。


永不結束的遊戲

影片中無論是政府向大眾展示戰爭的方式,還是出自司令之口的戰爭,都以遊戲的形式,這是一種遊戲嗎?

《空中殺手》,被定製的戰爭、被改造的生命、永不結束的遊戲

在媒體以遊戲界面的形式對比雙方戰鬥力與死傷人數

《空中殺手》,被定製的戰爭、被改造的生命、永不結束的遊戲

表演型的戰爭,已知的敵我雙方(兩個戰爭公司)、固定的作戰場景(兩個戰爭公司提前共同協商戰爭佈局),只需要操縱飛機的飛行員。這完全就是小時候玩的打飛機的單機遊戲。敵我雙方-人機,作戰場景-關卡,操縱飛機的飛行員-遊戲的“命”。

《空中殺手》,被定製的戰爭、被改造的生命、永不結束的遊戲

打飛機的單機版遊戲

寓言的倫理悖論

電影本身結構簡單,但是電影引出的背景設定則極其深刻,可以稱之為寓言,深入思考,存在著多方面的倫理悖論。


戰爭表演是戰爭還是遊戲?

戰爭是有犧牲的代價,生命無法重來。而遊戲則沒有,永遠可以迴歸重玩。

戰爭表演之所以成為阻止戰爭的有效手段,是因為有真實的人員傷亡。在影片裡可以也看到兩個戰爭公司作戰時時有人員的犧牲,但是由於“稀有童“(克隆人)的生命特質,死亡的人永遠會迴歸。那麼這種生命的逝去是真實的嗎?這是一場戰爭還是僅僅是遊戲?根本沒有定論。

克隆人是否是人類?

正常人類將克隆人視為人類嗎?

戰爭公司的僱員除了蘭德公司無法戰勝的teacher,其餘全部是“稀有童“(克隆人)。其中teacher在影片中被傳言塑造成無法戰勝的成人飛行員,更多的是象徵的含義,即“稀有童“(克隆人)是永遠無法戰勝人類。所以正常人類將“稀有童“(克隆人)更多的看做戰爭公司的資產與武器。但是面對“稀有童“(克隆人)的死傷,正常人類又會產生對於生命的同情以及自己身在戰爭中的恐懼,又似乎將其視為同類。正常人類到底將克隆人視為人類嗎?這個問題也得不出答案。

“稀有童“(克隆生命)將自己視為人類嗎?“稀有童“(克隆人)同樣有著正常人類的愛甚至煩惱。

《空中殺手》,被定製的戰爭、被改造的生命、永不結束的遊戲

但是“稀有童“(克隆人)沒有完整的人生,不會長大,不會衰老,他們自身在面對生活時產生了不一樣的人生信念。動畫男主函南優一的前身才會了結生命,而動畫女主草薙水素也在生死間不斷徘徊。“稀有童“(克隆人)對於人生的態度,可以看出對於自身身份認定的矛盾。


《空中殺手》,被定製的戰爭、被改造的生命、永不結束的遊戲


人類解決悖論的方式也恰恰是產生悖論的原因,人類作為操縱者,將所有的悖論丟給了“稀有童“(克隆人)。

無論是戰爭還是遊戲,只需要“稀有童“(克隆人)執行這種結局只可能是死亡的任務,卻允許其像正常人類一樣生活,允許體驗人的情感,甚至可以生小孩,但是,卻篡改克隆人的記憶只保留戰爭技術。悖論就這樣演變成“稀有童“(克隆人)的矛盾,我到底是戰士還是武器?

無論“稀有童“(克隆人)是否是人類,都不加以認定,甚至利用基因改造技術人為製造出表象的區別--永遠年輕的面孔與身體。悖論也這樣演變成“稀有童“(克隆人)的疑問,我是一個長不大的人類嗎?

從而,人類拋開倫理悖論,只享受成果。這本身又是一個人性悖論


在現代社會,科技不僅僅是人類駕馭自然的手段,甚至可能成為改變人類秩序的兵器。一項新興技術,人類也許可以看到短期的成果,但是技術也會進步,社會會隨著技術的進步而進化,人類根本無法預一項技術最終會帶人類走向何方,編劇森博嗣和導演押井守,帶著批判與否定的態度,給觀眾展示了對於克隆技術的現實應用可能會將人類社會置於何種境況之中,這部電影是一個寓言,更是一個預言,如果克隆人可以存在,人類社會將逃不開人性悖論、社會悖論、倫理悖論、哲學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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