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清代樸學中“吳派”的代表人物,以《十七史商榷》聞名於世

他是清代樸學中“吳派”的代表人物,以《十七史商榷》聞名於世

清代學術在史學方面有三部鉅著影響深遠,即趙翼的《廿二史札記》、錢大昕《廿二史考異》和王鳴盛《十七史商榷》。這三部著作,風格各異,成就卓著。其中王鳴盛的《十七史商榷》是中國傳統史學走向總結時期的一部重要的歷史考證學著作。下面就簡單介紹一下王鳴盛的生平和學術貢獻。

王鳴盛,字鳳喈,一字禮堂,江蘇嘉定人。他小時候非常聰明,“幼奇慧,四五歲日識數百字。”當地縣令視之如神童。後來,他中鄉試,考舉人,才名漸起。當時的尚書沈歸愚認為王鳴盛的才華不下於“嘉靖七子”。

這段時間,他跟大詩人沈德潛學詩,又結交了經學家惠棟,一起探討經義。在經學方面,屬於“吳派”大師。王鳴盛畢生崇尚漢學考據之法。在群經裡面,他比較喜歡鑽研《尚書》,堅信東晉的古文經雖偽,但經由馬融、鄭玄所注,仍有極高的學術價值。“東晉所獻之《太誓》固偽,而唐儒所斥為偽太誓者實非偽也;古文之真偽辨,而《尚書》二十九篇粲然具在,知所從得力矣。”從此可見他對經書真偽的看法以及治漢學的路子。

他是清代樸學中“吳派”的代表人物,以《十七史商榷》聞名於世


王鳴盛的仕途開始還算順利,從翰林院編修升到侍講學士,充日講起居注官。後來又到福建主持典試,還未履職,就被召回任命為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但因在赴任的途中納妾而遭到言官的彈劾,不但未得到升遷,反而被降為光祿寺卿。此時,又碰上自己的母親朱太夫人去世,他就離職還鄉,為母親守孝,遂不再出仕。王鳴盛定居蘇州閶門外,專事著述三十餘年,成就斐然。由於其學者兼名宦的特殊身份,登門求文者絡繹不絕。

王鳴盛儘管因納妾被彈劾,但平時“性儉約,無玩好之儲、聲色之奉。宴坐一室,左右圖書,研誦窮日夕,絕不與當事通謁。”他認為,“漢人說經,必守家法;自唐貞觀撰《諸經義疏》,而家法亡;宋元豐以新經義取士,而漢學殆絕。今好古之儒皆知宗註疏矣,然註疏惟《詩》《三禮》及《公學傳》猶是漢人家法,他經注則出於魏晉人,未為醇備。”於是,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撰《尚書後案》二十卷。

他是清代樸學中“吳派”的代表人物,以《十七史商榷》聞名於世


王鳴盛最主要的學術貢獻是寫出了史學名著《十七史商榷》百卷。這本書“主於校勘本文,補正訛脫;審事蹟之虛實,辨紀傳之異同;於輿地職官典章名物,每致詳焉。”

在史觀上,王鳴盛反對“春秋筆法”,對他所認為的前人於歷史的扭曲之處,如歐陽修的《新五代史》、朱熹的《通鑑綱目》,皆以史實予以駁斥。他主張:“經以明道,以求道者不必空執義理求之也。但當正文字,辨音讀,釋訓詁,通傳注,則義理自見,而道在其中矣”。

王鳴盛把考證清楚歷史典章制度和歷史事件作為治史目的,反對史家主觀褒貶與奪和馳騁議論。與同時代的歷史學家趙翼一樣,王鳴盛也認為歷代所謂《實錄》有“為尊者諱”的弊病,轉而重視野史筆記的史料價值。他認為“採小說者未必皆非,依實錄者未必皆是”。 他頗為公允地指出:“大約實錄與小說互有短長,去取之際,貴考核斟酌,不可偏執。”這種以野史與正史相互參訂以尋求歷史真實的方法,十分有效。

另外,他還著有《蛾術篇》百卷。

他是清代樸學中“吳派”的代表人物,以《十七史商榷》聞名於世


王在文學方面宗歐陽修和曾鞏,錢大昕評其文曰:“紆徐醇厚,用歐、曾之法,闡許、鄭之學,一時推為巨手。”詩歌方面早歲宗仰“盛唐”,獨愛李商隱。有詩作四十卷。王鳴盛的詩學思想較為融通,頗有可取之處,但長期為其學名所掩,後人關注不夠。其詩論中既有重"情"、重"雅"、重"教化"等詩歌創作觀念,又有重視詩歌形式美的審美特徵追求,對當時詩壇部分詩歌格調不高的弊端有所糾正。

王鳴盛從小到老,“未嘗一日輟書”。他六十八歲的時候,雙目突然失明。經由當地名醫針灸後治癒,又著述如常。直到七十六歲的時候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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