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鞭為界的李廷機:明朝一塵不染的清官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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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鞭為界的李廷機:明朝一塵不染的清官賢相

文/王和聲

據說,袁世凱的祖父,在他的原籍河南省項城縣的一個小鎮上做木匠,當時那地方沒有旅館和客棧。有一個外鄉人,到他的木作店借宿,每天早出晚歸。這外鄉人的行徑讓袁木匠知道了,原來這人背了一罈祖先的骨殖到項城來找墓地,那壇骨殖是寄放在附近的土地廟裡。袁家木匠常和這臨時住客閒聊,探知他已經覓得一穴好風水,而且是相當好的“龍穴”。袁木匠的腦筋一動,不動聲色的,待這外鄉人把祖先的遺骸埋葬,走了之後,袁木匠偷偷的把剛埋下去的骨頭挖出來,換回袁家祖先的骨頭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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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一則故事,也是類似這種爭奪“風水”的傳說:

明代嘉靖年間,泉州新門外浮橋街,有一個姓李的中年人,原也是個書生,只是,屢次參加鄉試,都沒中試,苦惱萬分。他認為是祖先沒得到好“風水”的緣故,再也出不了頭啦。因此,他就死了自求仕進的這條心,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他的後代身上。

他在少年時代,除了熟讀四書五經之外,對於勘輿地理一門,也深有研究的。於是,下定了決心,揹負著自己父親的遺骸,離家雲遊四方,希望找到一門好“風水”。

自離了家門一年多,這姓李的書生,每天都躑躅在山林之間。最後,他在閩、粵交界的一座山中,找到了一個相當好的地方。當他在那兒“踏山龍”的時候,是住宿在官道上的一家小旅舍裡,旅舍的主人姓葉,知道他是揹著祖先的骨骸來尋見地的,於是,主人很殷勤的招待著他。

待他已找到一門會出“相國”的墓穴,擇定吉日,把背來的父親遺骸埋葬下去之後,這位姓葉的旅舍主人又請他飲酒,並令自己的愛妾來陪侍。這天晚上,姓葉的假裝酒醉,暗地指使年輕的愛妾溜到姓李的房間裡去,仿效那紅杏之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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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某把父親的遺骸埋葬之後,回到泉州來,第一天晚上就擁著太太敦倫起來,他滿以為從此一索得男。久別勝新婚,也自有一番滋味也。

可是,等了一年鄉,還不見自己太太有懷孕的跡象,這下子可把他急壤了。想來想去,想不出所以然來——當然,那個時候還沒有檢驗不育的知識,後來,他探聽到那個曾經和自己“春風一度”的葉家美妾,自從他回泉州之後,居然懷孕了,而且生下一胎雙男。他一聽到這消息,氣得發昏,明知是上了大當,也徒呼負負,誰教他走進葉家的陷阱,一夜風流呢?

後來他想,葉家小妾既是一胎兩男,這個,還有一條路好走哩,於是,他就匆匆上路,趕到葉家的小旅舍去,葉家小妾的確是一舉獲得兩個麟兒。他費了很大的力量,才分得一個嬰兒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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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帶回泉州的李家親骨肉,就是在明代隆慶鄉試、萬曆會試都獲得第一;殿試欽點榜眼,官至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的李九我。那個留在生母家裡的同胞兄弟,姓葉,名向高,和李九我同科第,入相。到了後來,兄弟二人才相認。

李學士的舊宅在泉州新門外浮橋街,宅地很狹小,面積大約只有十平方丈,前面臨街道,後面傍溪,是一棟很古樸的小屋。大門上懸有一方“大學士舊宅”的匾額,兩旁有對聯:“八閩閎氣;百代清風”,據說是神宗所御賜的。內廳堂上則懸有“解元、會元、榜眼”六字的大匾額,廳柱上也有兩對聯,一對是:“午解未元一代文章甲士苑;風清操潔千秋俎豆配黌宮”。另一聯是:“一代文章開筍水;千秋德業耀浮橋”。這小屋是李學士祖傳的業產,乃李相國幼年所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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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明、清兩代,凡是出任京官的,他的故里,都構建有富麗堂皇的宅第,署匾立杆。每宅佔地面積,大的有數十畝,小的也有十幾畝。李九我身居尚書官爵,在他的故鄉,理應建造堂皇宅第,但李學士一生廉潔持節,無意浪費財物。當時神宗知道他還是住在舊宅,曾經下詔準他返鄉興建“尚書第”,建築宅第地皮的來源,準他騎上一匹駛馬重策三鞭,從起點到終點,這馬兒所奔跑的路程為對角,再計算平方的面積,劃為學士建宅的基地。李九我奉詔之後,竟瞠目結舌。他想,若以駿馬策三鞭所奔的路程再計算平方,就必有數里的士地,在這周圍裡的民居、田園和道路都要級掉了,他不忍這樣做。可是,命難違,怎麼辦呢?後來,給他想出以個計策來,把一匹馬系在他浮橋街舊宅旁邊的一棵大樹下,並邀集地方官員前來監督見證,由李九我親策系在樹幹的馬兒,三揮馬鞭,那匹馬受鞭策時,痛得踞繩咆哮,但並不跑出那樹蔭的範圍。李九我這種舉動,甚得所有鄉民的愛戴。

直到李九我退休返鄉,他才在泉州城內西門五塔巷內新建一幢普通的宅第,作為退隱後的居處,居民們把他居住的那地方稱為“賢相里”,明代大書法家張瑞圖寫了一塊“賢相里”的大匾額,懸掛在巷中。

據《泉州府志》說:“二年教授餬口,不肯向有司干謁,來身如諸生。”其立身廉潔如此,卒時賜諡文節。

李相國的墓園,在泉州南門外亭店鄉外慕庵山,建築甚為堅固,有一條石徑直通墓庭,墓壙中有一大廳,廳中排列有一式一樣的棺木二十餘具,究竟哪一具才是李相國的真柩?無從辨認。墓碑有“息吾處”三個大字,是取莊周的“勞吾以生息吾以死”的原義呢?還是他的別號稱“九我”的緣故?

“九我”是李學士的別號,他的本名是李廷機,字爾張。

三鞭為界的李廷機:明朝一塵不染的清官賢相

滄海桑田。如今在甘棠巷裡,人們很難找到古蹟,更不用說李廷機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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