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攝影愛好者的獨白:活著,一定要愛著點什麼,致敬人間的有趣

文/圖 墨華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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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篇技術文,因我不是專業的攝影師,尚無底氣,指點江山,激揚技術。我只是浩浩蕩蕩的攝影愛好者大軍中一員,想聊聊人生,聊聊美。——題記

佛系攝影愛好者的獨白:活著,一定要愛著點什麼,致敬人間的有趣

一夜風疏雨驟,樓下青草地上,鋪滿溫香軟玉——由一個月前素白色的吉野櫻落瓣,換成今朝淺粉色的八重櫻落瓣。一隻黃嘴山鴉,在這花毯上,悠然踱步。我掏出手機,將這一地的妙意,納入鏡頭。

我是一名佛系攝影愛好者,不算是攝影發燒友,更不是專業的攝影師。攝影的門檻,比繪畫低,只需咔嚓一聲。但許多好片子,來之不易,凝聚著攝影師的漫長守候、艱苦跋涉、生死磨練。而拍出亮點,取景獨特,構圖精簡,尤其能講述背後的故事,訴說獨到的想法,體現個人的腔調,跳動一顆連接社會與眾生的悲憫心,這實屬不易——從這角度看,攝影的門檻,很高。這需一顆精耕細耘、做到極致的匠心,功夫都在攝影外。

目前這階段,我對攝影,清清淺淺、輕輕鬆鬆地愛著,可親可疏,不困於物,如風逐光,樂在其中,便好。我出門只帶一套相機,不會長槍短炮,氣喘吁吁;我較少為撞上好片,起早貪黑,餐風飲露。當然,我的付出,與我的收穫、水平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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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愛著點什麼,便有了自渡的精神稻草

我是土生土長的廣東人,曾在廣州定居近20年,因家人工作調動,舉家遷至南京紮根。六朝古都,擁有深厚的歷史底蘊、江南的溫山軟水、分明的四季景觀,與我的精神基因,天然契合。職場的重新投入、性格的開朗向陽,是我適應並愛上古都的主因,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邊遊邊攝的喜好。

初至南京,在頭一年,我沒去工作,而是常扛相機,遊山玩水,踩遍南京大多數景點,以腳步,丈量這城市的美,以鏡頭,挖掘它動人的細節。我對攝影的學習熱情與興趣,亦在同年,大大加碼。當然,我掉進大多攝友必掉的坑——揣一顆滴血的心,花重本升級攝影器材。

猶記得,那年深秋,頤和路公館區。雨霽天晴,我走出先鋒書店,嗅著雨後甜潤的空氣,在斑斑樹蔭下,沿一面黃牆,徐徐緩緩,邊走邊攝。黃牆上的樹影隨風搖晃,頭頂上的梧桐沙沙作響,赭黃色的落葉驚醒大地,一灘積水倒映屋前的紅燈籠,一隻白貓在屋簷滴水聲中,做清涼的夢。我想,詩意棲居,大抵如此吧。

相看萬里外,同是一浮萍,此心安處是吾鄉。在人生拐角處,我藉助鏡頭,如孩童般,好奇觀摩,到處狩獵,發現別有洞天,撫慰離鄉之痛。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寫道:“一定要愛著點什麼,它讓我們變得堅韌、寬容、充盈。業餘的,愛著。”是的,從心出發,業餘地愛,隨緣地愛,無關職業,並非責任。你的愛好,藏著一條讓心靈潔淨地回家的路,長著一副精神稻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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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字裡,在生活中,嵌一雙“攝影眼”

我曾以為,攝影對於寫作的作用,比不上其他藝術愛好。電影之於嚴歌苓,書法之於汪曾祺,繪畫之於蔣勳,戲曲之於雪小禪,皆是其他藝術融入文學、益於寫作的例子。

後來,我才發現,長期在攝影中培養出來的觀察力與審美力,已潤物無聲,滲入筆端。我曾撰文寫道:

莫愁水院的綠池裡,不時有錦鯉啪的一聲騰躍,攪碎了粉影敲窗的倒影;一隻喜鵲,在不勝繁花重負的盈盈弱枝上,顫巍巍地停棲,抖落一陣花雨……(來源:《南京莫愁湖公園:盛放壯觀煙霞,迎來顏值高峰,目光所及皆是溫柔》)

這是我在莫愁湖公園的見聞,憾沒能及時抓拍,然此美景,映入眼簾,進入內心,蕩起漣漪,再落進文字,以另一種方式,記錄瞬間之美,鎖住片影飛花。

攝影者,需細察生活,需關注細節。當你以攝影的角度,看待世界,則這個世界,變得不一樣——剎那間,你便留意到光影、色彩、層次、形狀,而那些平日熟視無睹的平淡之物,變得熠熠生輝。攝影,無聲改變著人看待事物的方式,這是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體驗變化;攝影,能令日常審美化——原來,美,既是遠方的星辰大海,又是身邊的柴米油鹽。

若不愛上攝影,對於一些風景的存在,我也許不會留意或讚歎:雨後,嬰兒車的車輪,粘著幾片粉色落櫻,讓人不忍推車;一位老婦人,顫顫巍巍地擔著兩籮筐鴨蛋,在夕陽下的金色路面,鋪下長長的影子,半白頭髮在逆光中閃亮地飄舞;木香花如一簾傾瀉的黃色瀑布,旁邊闖入一位戴紅帽子的小女孩,更添靈趣……

這些不期而遇的美,其實是有準備、有鋪墊的偶遇,是心靈投下的鏡像。

一位攝友對我說過:對美的東西,用心感受比拍攝,更重要。的確,心才是最好的相機,眼睛才是最好的鏡頭。多感受風靜日閒,別急著瞅取景器、設置參數、按下快門。每次出遊,為了攝影,更應為了心靈的享受、自我的發現、精神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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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愛好,是天地間的心靈獨歡

在外拍方面,我經常攜陪家人,時而結友同行,極少扎堆攝友。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獨自拍攝,因無所顧慮,排除干擾,靜下心來,在充裕時間裡,拍得過癮。

我喜歡這恰到好處的寂寥。這是一個人靜謐的清狂,是精神回到原鄉的自由,是生命與自然對話的葳蕤。

比如,我特愛獨自拍荷。荷花,千姿百態,於我,它是植物界裡,肢體語言最豐富、氣質最優雅的花。花、葉、莖、蓬,既各具靈性,又相映成趣。拍荷,不僅利於訓練構圖與後期處理,亦帶來美妙的感官享受。記憶尤深的是,我有回專程在大雨後,赴玄武湖公園拍荷,如品嚐一場感官盛宴,多巴胺一直分泌:雨後荷花,飾以水珠,愈發嬌柔,如訴似泣,更凸顯微笑、嬌憨、害羞、孤傲等特質;落瓣浮於水面,如片片小舟,與低眉的荷花默默對視,幾尾紅魚戲鬧在旁;風起時荷塘的竊竊私語,荷葉突如水壺般倒水的聲音,野鴨窸窸窣窣穿行的聲音,交織成天籟之曲,世界就這樣安靜下來。

攝影,是一門孤獨的藝術,但攝影的孤獨,是一種享受。我想,那些優秀的攝影師,大多數像匹孤狼,披一身塵土,攜一蓑煙雨,獨來獨往,在獨立思索與埋頭苦幹中,創作出蓋有個人精神印章的佳作。你可知,他們湊近鏡頭,緘默構圖,內心早已在美的圍剿下,驚濤拍岸。

不但攝影,還有寫作、書法、繪畫、音樂等,雖最終與他人分享,但在創作過程中,是孤獨的,且追求層次越高,就越孤獨。你需孤身躬耕,與自己內心把盞,與天地精神相往來,憑一己之力,去穎悟醒省,去戰勝困難。

佛系攝影愛好者的獨白:活著,一定要愛著點什麼,致敬人間的有趣

喜歡楊麗萍這段話:“我是生命的旁觀者,我來世上,就是看一棵樹怎麼生長,河水怎麼流,白雲怎麼飄,甘露怎麼凝結。”這用於攝影,也頗合適。

其他愛好,亦然——人世悠長,飄蓬流轉,一定要愛著點什麼,與它溫柔攜手、相依白首,以此致敬人間的美、有趣與溫情,遇見明淨如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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