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口罩的法國水兵在“戴高樂”號上執勤。 圖片來源 法國海軍
作者 史春樹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持續蔓延，各國軍隊的日常訓練和戰備工作紛紛按下暫停鍵。在病毒發起的第一波“突襲”中損失最嚴重的，是歐美軍事強國的海上力量。
航母疫情的源頭仍是謎
“中國海軍展示實力時，美國和法國的核動力航母卻在與全球流行病鬥爭。”美國“突破防務”網站近日刊發文章稱，4月中旬以來，關於歐美各國海軍遭受疫情重創的消息接二連三傳來，數以千計的水兵相繼患病，多艘主力艦停駛……中國的“遼寧”號成了當下西太平洋地區唯一一艘能夠自由行動的航空母艦。
“遼寧”號編隊近日經過宮古海峽、巴士海峽，前往中國南海開展訓練。而在數千公里外的關島，暴發新冠肺炎疫情的美國“羅斯福”號航母仍然處於封鎖狀態。美國海軍學會（USNI）新聞網援引美國海軍官方通報稱，截至當地時間4月16日，“羅斯福”號上94%的人員接受了檢測，655人檢測結果呈陽性，4059人陸續下船。此前的4月13日，一名41歲的資深海軍士官因為新冠肺炎併發症在關島的醫院去世。
外界尚不清楚“羅斯福”號何時才能重新出海。一個多月前，該艦還在西太平洋地區“宣示自由航行權”，並訪問了越南。當時，國外媒體紛紛以“美國航母自1975年以來第二次訪越”之類的標題報道此事。
據美國《紐約時報》報道，獲悉越南出現確診病例後，時任“羅斯福”號艦長佈雷特·克洛澤爾召回了上岸的水兵，但未能阻止疫情暴發。一些人由此指責包括克洛澤爾在內的艦隊指揮人員“處置失當”。不過，考慮到一同訪越的“邦克山”號巡洋艦接待了更多來訪人員卻沒有出現確診病例，不能斷定越南之行就是這場聚集性感染的源頭。也有觀點認為，新冠病毒是定期往返於航母和陸地之間的運輸機帶來的。
法國的“戴高樂”號航母遇上了相似的麻煩。艦上出現感染者後，這艘美國以外唯一的核動力航母提前結束部署，返回法國土倫港進行整體消毒。在此期間，確診病例數量急劇增長。法新社援引法國防長弗洛朗絲·帕利的彙報稱，截至4月18日，“戴高樂”號全艦1760人中有1046人檢測結果呈陽性，同行的其他艦艇上有35人確診。
法國海軍發言人布雷克·拉沃爾表示，在戰艦上保持“社交距離”非常困難，軍方將全力保護水兵的健康。跟隨艦隊進行觀摩的兩名美國軍人和一名英國軍人已確診。
頭號海軍大國採取應急措施
“突破防務”文章稱，從美國水兵死亡到法國航母癱瘓，迅速發展的事態標誌著歐美各國軍隊與病毒的交鋒進入關鍵時期。人們不得不思考兩個問題：這場規模空前的疫情會在多大程度上影響各國軍隊的部署？它對戰備能力的損害會達到何種程度？
美國海軍受到的打擊尤其沉重。疫情暴發前，美軍在太平洋方向有4艘航母，除了4月上旬剛完成維修的“卡爾·文森”號，還有“羅斯福”號、“里根”號和“尼米茲”號可供輪換。當下，“羅斯福”號和“里根”號由於疫情滯留在關島和日本，唯一有希望在近期出海的，只剩下停靠在華盛頓州布雷默頓海軍基地的“尼米茲”號。
4月上旬，“尼米茲”號的船員中也出現了新冠肺炎病例。美國軍方隨後澄清說，該艦重要崗位的工作人員進行了預防性隔離以避免被傳染，加上確診的兩名水兵近期沒有登艦記錄，不至於重蹈“羅斯福”號的覆轍。如果其他人員在隔離期滿後沒有出現症狀，“尼米茲”號就可以儘快前往太平洋，以結束當前的兵力空窗期。
在沒有航母的這段日子裡，美軍動用了具備艦載航空兵力的兩棲戰艦艇來“補缺”。來自社交媒體的消息顯示，4月中下旬，搭載F-35B戰機的“美國”號兩棲攻擊艦先是與日本海上自衛隊展開聯合演習，而後持續在西太平洋地區進行戰備巡航。
在地中海和大西洋方向，美軍也宣佈了應急措施：要求從中東返航的“杜魯門”號航母戰鬥群繼續留在海上。美國《軍事時報》稱，結束7個月的常態部署後，這艘航母將在大西洋上多停留至少3周，與疫情嚴重的美國東海岸各地實現“物理隔絕”。
“杜魯門”號曾於去年秋天遭遇電力系統故障，拖延到11月才出航。隨行艦艇包括“拉森”號驅逐艦、“法拉古”號驅逐艦、“謝爾曼”號驅逐艦及“諾曼底”號巡洋艦。去年12月，該航母戰鬥群穿過地中海，進入阿拉伯海北部。正常情況下，如果地區緊張局勢持續，該艦應該與“艾森豪威爾”號航母一同對伊朗實施威懾。
現在，這一幕情景短時間內不會出現。隨著“杜魯門”號在疫情暴發後調頭回國，美軍在整個東半球只剩下“艾森豪威爾”號獨自支撐局面。“突破防務”認為，讓航母留在海上固然對防疫有利，但臨時延長部署時間是艦艇的既定維護工作無法準時完成的重要原因之一，還會對留在岸上訓練的後備船員的工作節奏產生消極影響。
截至目前，美軍仍未透露“杜魯門”號上的軍人何時才能回家。鑑於該艦已連續進行了兩輪部署且長期沒有接受維修保養，它一旦靠岸，短時間內或許無法再度出動。換句話說，即便疫情迅速得到控制，美國海軍一線兵力短缺的問題也無法立刻得到解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