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换个角度写女人,男人如“貂儿”,女人如什么?

六六在新书《爱不妥协》中,把男人比作奢侈品,大意是说男人像大牌衣服或包包一样,“刚开始都是很珍惜,拿个套子套上,舍不得用,总记得买来的原价,那几乎是你青春全部的积蓄”,有纪念意义和象征意义,然而经过岁月磨洗,奢侈品也会变得伺候不起或很难配套。她劝女人们要游走由心,喜欢了就再添一个,不喜欢,拎个塑料袋是一样的。这种游走由心让人感觉女性不仅摆脱了被物化的命运,甚至已经开始物化男性了。

六六换个角度写女人,男人如“貂儿”,女人如什么?

《爱不妥协》 六六 著 长江文艺出版社

不过这并非一部启发女人物化男人好手段的女权主义作品,也不是什么鸡汤励志,六六开辟了一个新的维度看人生,看世事。每一章、每一句,都喷溅着一个女人游走由心、活明白了的欢脱。说来全是日常小事,观点机智幽默,还是熟悉的六六味道,但已经不是熟悉的配方了。她探寻女人的幸福感从哪里来,反思人为什么要有孩子,摸索出世和入世的临界点,最终触到不能妥协的底线,不纠结,不委屈,不一定优雅,但一定从容。这样的六六有点陌生,有点“佛系”了。

六六一直称自己的随笔好过小说。随笔是最见心性的文字,从《妄谈与疯话》到《半句实话》,书名就能看出她从张扬到收敛的轨迹。她已不复当年高调网战“小三”、迅速离婚继而迅速跌入新恋情的犀利。从《只有岁月不我欺》到今天的《爱不妥协》,书名已染上荆棘中走来的风霜,被岁月洗礼后沉淀下文字里的智慧。她的随笔集就是她所经历的各种社会角色的修炼史。两年前六六的《只有岁月不我欺》出版时,已是知名作家、编剧的她,不惑之年实现财务自由,选择潜心学习,修完EMBA,兴趣点转到中医领域,立志要写一部中医题材的大戏,于是去广西中医药大学做中医专业的“全职”学生。到《爱不妥协》出版时,她已获得中医临床基础硕士学位,随师义诊多个省市贫困地区,协助导师办起医馆,又开始学习进修国学。《爱不妥协》就是她求学的阶段性成果,学中医、国学的过程,就是她“自问、自答、自认、自肯”的过程。

六六所说的“不妥协”,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因为在某东网买到烂山竹、客服不给退换就愤而在微博上吊打某东的“斗士”姿态了。她的不妥协,是不向自己的选择,也就是自己的未来妥协,有了这个大前提,对当下很多可气、可泣的事,就可割可弃了。在《意外和无常》这篇文章里,她写自己刚买了一个月的手机出现故障,没办法做备份,维修点可以更换新手机但不承担数据清零的责任,她淡定更换,朋友家的小姑娘问她为什么不生气,她说,人生中总会遇到意外和无常。如果是自己粗心大意导致人生某段进程中断,就是意外;而产品有坏损概率,砸到自己头上了,就是无常。“情绪不解决任何问题,发泄、哭闹、生气、责备都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唯一的方法就是认了,赶快解决,不留后遗症。”人要做的就是“减少意外,接受无常”。这种心态简直是在实践孔子的“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了。

这本书和六六从前的作品最大的不同就是多处引用国学经典重审日常“槽点”,老子、孔子、《黄帝内经》……也许真的是心态变了,周围的气场就会有奇妙的变化,全书都蒸腾着孔子“恕”的情绪。复盘自己情感、学习、家庭教育的经历,她宽恕和感恩所有曾经伤害、轻视、棒喝她的人,以这样的心态重启人生,遇到的几乎都是包容她一切缺点的人,“秀才”、老师、闺蜜,甚至是素不相识的路人,都让她心生大爱。

她在做义工的医馆里看到一个漂亮女孩,大学毕业拍毕业照那天,晚上男同学开车送俩女同学回家,未饮酒,却撞上隔离带翻车,后排的她未系安全带,整个颈椎拧断,从颈椎第三节开始碎成一段一段,昏迷两天,从此瘫痪,已经三年半。法院判赔的金额她一分钱没拿到,却选择宽恕那个男同学,“自己这一生已经毁了,若男同学为此坐牢,他一生也毁了。”

疫情蔓延的2020年,六六在武汉封城期回到武汉,结识组团送快递的志愿者,有小业主,有俩娃妈,有富二代,有农民工,“从等待大救星到成为大救星。”

六六写道:“佛有三觉:自觉,觉他,觉行圆满。女人有三爱:自爱,爱他,爱无疆界。”这三重境界,从妥协到不妥协,从委屈到不委屈,从自怜到悲天悯人,质变的临界点在哪里?或者说,有没有思维的捷径,看过这本书就能临近觉行圆满?子贡也这样问过孔子:“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孔子只给出一个字,“恕”。

但是如果从没被辜负过,被欺骗过,被锤炼过,被抛弃过……何恕之有呢?六六其实也想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热烈地去拥抱你能经历的一切吧!她这个曾经的女“战神”,经由婚变、经由为人母、经由笔耕不辍、经由荡舟无涯学海,二十年人生翻盘,被岁月磨洗成了“斗战胜佛”,一把烂牌终于打成“王炸”。我们不可能都有等额的磨难和经历,好在我们可以从书中汲取些许间接经验,也许能避开几个坑,用书本的厚度提升些人生阅历的浓度,说不定经历十八年就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了呢。

秋微说过,“当一个女人能做到不为情绪所动的时候,实际上她的性别已经非常模糊。可能我们把她称为伟人或妖精更恰当,反正不应该是女人。”再回到男人如“貂儿”的话题,女人是什么呢?女人,就是穿着“貂儿”的斗战胜佛啊!

来源:北京晚报 作者 张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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