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又見到奶奶

每一個完美的人生都有一個完整的童年,而沒有奶奶的童年是不夠多彩的,和大部分出生在農村的七零八零後一樣,童年多由爺爺奶奶陪伴,因為在那個年代的農村,爸爸媽媽要去集體生產公社去勞動,家裡都是爺爺奶奶看孩子,那是一個充滿活力和幹勁的年代。

夢中又見到奶奶

我們一家生活在北方的農村,爺爺在那場席捲全國的大革命運動中去世,據說給派出去修水庫炸石頭,飛石砸中後腦沒有搶救過來,到走沒有說一句話,在那個集體勞作的年代,硬是在高原上修起了一座大壩,要實現引水上塬,發電灌溉,到現在哪裡還有大壩的樣子,沒有水成了一片果園,在哪裡地下水在百米之下的地方,最終沒有實現引水發電灌溉農田的最高願望,倒是丟下了數十條人命。

爺爺早早的走了,留下奶奶拉扯著六個姑姑和爸爸辛苦的勞作中,而我和弟弟所有的童年記憶都和奶奶離不開的,那是一副副水墨畫卷,記載了一起的春夏秋冬,雖然到現在奶奶離開我們15個春秋了,那記憶中的花捲還在我的夢裡會放,隨我走過大江南北,那感覺奶奶就在我身旁。

春天來了,北方的春天是從一眼望去光禿禿一片開始的,儘管雪還沒有完全融化,那光禿禿的田野溝邊邊的野菜野草就鑽出來了,冒出來一個黃綠色的芽芽,這個時候奶奶早已備好挖菜的小刀刀,那個叫“雞溝溝”小刀是用舊的鐮刀刃裁剪出來的,把子用布抱著,讓吃了一個冬天漿水菜玉米糊糊,洋芋疙瘩白菜夾層面的娃娃吃個新鮮的,苜蓿菜雞蛋湯苜蓿菜疙瘩面片,配個小蒜姜姜菜,那比肉還要香。

夢中又見到奶奶

苜蓿菜老了就到了麥田的薺薺菜了,帶有一點甜味的薺薺菜可以包餃子,包包子,而記憶中二姑這個時候來看看奶奶就帶著薺薺菜蘿蔔絲包的包子,奶奶一生吃素,而家門口溝邊的洋槐花也是這個時間的美味,奶奶帶著小姑拿著竹竿提著籃子去摘洋槐花。

夏天最受孩子們歡迎了,爬樹掏鳥窩,玩的不肯回家,奶奶就要到處找我們回家了,那時奶奶養了幾隻養,經常要拉著去吃草,而我們經常要騎著羊去溝裡,姑姑多,表弟就多,這時候就成了搗蛋大部隊,奶奶在家周圍種了各種水果樹,我們吃果子直接把樹給砍了拿回家,在杏樹上造草屋睡覺,晚上就在門口坐草敦敦上聽奶奶講故事,講那些口口相傳的民間故事。

秋天是一個豐收的季節,瓜果吃到不肯吃飯,肚子都飽飽的,這時候奶奶會把一些堅果封在布袋裡,放的高高的曬乾,留給我們冬天做零食,有杏幹桃子幹柿子幹,核桃紅棗杏仁,奶奶是非常節儉的,秋收過後帶著我們去田裡路上撿黃豆,我們玩的機會多,撿回的豆子泡泡水煮熟放了鹽,曬曬有嚼勁,我們叫他“茴香豆”。

夢中又見到奶奶

北方的冬天特別冷,地都要凍三尺,樹葉子都落光了,娃娃們都穿著窩窩棉鞋,奶奶給我們做的狗頭暖帽子,特別有個性,冬天對於北方的人們就是開始休息了,每個村子輪流唱戲,秦腔戲,這時候出嫁的姑姑家村子裡有戲,姑姑就拉推車來接奶奶去看戲,而我們就陪奶奶去姑姑家吃好吃的,更多的是和表弟們一起玩耍,記憶中大表哥造火柴錢厲害,二表哥幹活勤快,小表弟呢?和我一起搗蛋。

奶奶畫工筆畫很好的,給村裡人畫枕頭樣,鞋墊樣,奶奶的手工做的五毒不侵肚兜村子每一家都有,每個表弟都穿過,而給我兒子的成了最後的紀念品了,後來沒有人能模仿出來過。

夢中又見到奶奶

當我們都長大了,奶奶也日漸老去了,記憶中幾個大表哥結婚第一個要提前把奶奶叫去坐陣,一個表姐三個表妹記憶中從來不跟我們一起玩的,就是跟奶奶話多,奶奶教她們許多,記憶中那年我上樹摔斷了腿,奶奶讓三歲的小表妹給我送飯吃,最

夢中又見到奶奶

小表妹從出生就是奶奶照顧的,而現實中女娃最能幹兩個表妹現在公務員,一個表妹英國留學博士後,她們的童年都有一個外婆,就是我奶奶陪著。

紅綠色的襪子豆綠色的鞋

這麼大的露水你怎麼來

搬塊石頭你坐下

拿起衣袖擦擦汗

你吃麵我喝湯

不夠了再給你裝……

這是童年記憶中奶奶經常唱的民謠,一個農家媳婦給田裡耕作的丈夫送飯的民謠,現在聽過奶奶這首民謠的表弟表妹都事業有成,生活幸福著,朋友們,你的童年是否也有一位嘮叨的爺爺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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