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逝世30週年:詩歌王國的王 在春天逝去 又在無數個春天覆活

海子逝世30周年:诗歌王国的王 在春天逝去 又在无数个春天复活

海子逝世30周年:诗歌王国的王 在春天逝去 又在无数个春天复活

——谨以此祭奠将一生献给太阳的孤独诗


30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989年3月26日,寂静的下午,整个华北平原还没有突破冬日的重围,万物还在阳光的佛照下,等待第一次的萌动。

山海关至龙家营一段铁轨旁,杂草、小树默默的站立着,只有不时从那头驶来的火车,短暂打破宁静,驶向诗歌的远方。

旷野之中回响着阵阵的汽笛声,在向人们宣告着它此次远行的方向,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孤独和苍白。

在下一趟火车还未来临之前,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徘徊在铁轨之上。阳光斜照着他瘦弱的脸庞,风吹鼓着他单薄的躯体,长摆的衬衫向后飘荡,似乎想努力将他从铁轨上拉下来。

青年并不理会这些,阳光、冷风、若有似乎的鸟叫声,这些都与他无关。只注视着远方的云层,或者远方比更远的地方。

或许是走得差不多了,青年就地坐下,将挎包放在一旁,最后一次回想自己的过往。

想家乡的那片金黄的的“麦地”,想在“麦地”里劳作的父母,想站在“麦地”中央孤独的自己。

海子逝世30周年:诗歌王国的王 在春天逝去 又在无数个春天复活


1979年,年仅15岁的海子从高河中学高中部毕业,考入了中国最高学府北京大学,成为学校进入最高学府的较为年轻的一名优秀生。

而就在他离开高河中学之前,学校安排放映了最后一场电影,也是海子观看的第一场电影——一《铁道游击队》——一部老片,由于之前看过连环画,故事情节对海子并没有过多的吸引,但是电影中火车呜呜从铁轨上驶过时,一向安静的海子得意忘形,一时竟兴奋的大叫起来:“看见了吗?那就是大火车!”

“我哪天也要坐大火车去北京了,哦,哦......”

周围人受着他的感染,也大笑起来。闭塞的查家湾确实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火车,更别说坐火车了。

而几日后,海子也就真地坐上了火车,从高河到安庆,从安庆到合肥,再到中国的首都北京。

海子一心向往着那趟火车,希望能坐着它飞向远方,去追寻诗和未来。

可也正他生命中,在电影屏幕上无意出现的火车,带着他去了更远的地方,一个世人再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当年幼的海子离开家,踏上北京城的那一天,回望故乡,竟然望见了安庆的“麦地”,而在南方,海子的家乡查家湾,那时并没有种麦子,只有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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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南方家乡的稻田和北方的麦地在海子的玄想中融为一体,从南方传到北方,一路跟随,进入海子的诗里。

“我们是麦地的心上人

收麦这天我和仇人

握手言和”

“麦地

神秘的质问者啊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麦地,成为他的生命之根,成为他灵魂的参照物。

15岁的海子离开家,去首府的那一刻,踏上远行的火车,就永远告别了查家湾,告别了他的“麦地”。

仿佛上天总预示着什么,年仅15岁的海子,竟会早早地想到死这件事。

去北大的第一个中秋,同学都出去赏月了,海子一个人留在寝室给父母写信。

末尾讲到自己生病时,不禁哽咽:“妈妈,您不知道我生病的时候想您想得多么厉害。妈妈,我想到了会不会死去,要是我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您和爸爸、弟弟们了。妈妈,我想得是不是太多?要是您在我身边就好了。”

孤独时常围绕着海子,总无法驱散。连哭声也变得柔和而不是尖锐,甚至成为空洞。

“就像很久以前

长星照耀着十三个州府

的那种孤独

你在夜里哭着

像只木头一样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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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的妈妈深爱着海子,是海子所有安全感的来源。当海子离她而去时,整个人像疯了一样,见到村里的人,便跪在地上大哭,每每读到这儿,我的心里也好像在淌着血,流着泪。

在北大毕业后,因英语的缘故,未能考上研究生,年仅19岁的海子便进入中国政法大学,成了一名年轻的哲学系老师。

他的生命永远如太阳那般猛烈绽放,激烈地发出万丈光芒,倾尽所有。但太阳也要落下的一刻,灯火也有要燃尽的一刻。

当燃尽生命最后一丝余烬时,海子来到了山海关的铁轨上,正如他乘坐火车离开查家湾那样,要离开这个世界。

在最后的时刻,这个贫穷的诗人终于想起了什么,掏出一旁的挎包,将随身的四本书——《圣经》、梭罗的《瓦尔登湖》、海涯达尔的《孤筏重洋》、《康拉德小说选》放到一旁,不忍将玷污自己珍爱的书本。

在近旁墙壁撕下海报的一角,写下:“我叫查海生,我是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的教师,我的自杀和任何人没有关系,我以前的遗书全部算数,我的诗稿仍请交给《十月》的骆一禾。”

写完这句,他又望向远方,泪水模糊了梦中的“麦田”。可是“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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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依然吹,鸟依然叫。

而海子在等待,等待......

一列火车呼啸驶来,华北大地也微微颤抖起来。就在那一刻,这个诗歌王国的王,终究离我们远去了。

虽然他是父辈一代的人,可在我心中,永远停留在20几岁,他的生命,正如太阳般炽烈,从未衰老过。

海子死后,中国诗歌的先锋性不复存在,诗歌神性的年代结束,泛娱乐和诗歌娱乐化时代到来。他是第三代诗歌的终结者,又是个人化写作的开启者。

诗歌王国的天才从此落幕,春天里,海子死了,在以后无数个春天里,海子又复活了。

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这一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你这么长久地沉睡到底是为了什么?

春天,十个海子低低地怒吼

围着你和我跳舞、唱歌

扯乱你的黑头发,

骑上你飞奔而去,尘土飞扬

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在春天,野蛮而复仇的海子

就剩这一个,最后一个

这是黑夜的儿子,

沉漫于冬天,倾心死亡

不能自拔,

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

那里的谷物高高堆起,

遮住了窗子

它们一半而于一家去口人的嘴,吃和胃

一半用于农业,他们自己繁殖

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北刮到南,

无视黑夜和黎明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春天,十个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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