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嘆息,又回西嶺礦

一聲嘆息,又回西嶺礦

將近一年沒去西嶺礦了。

在石門樓山溝裡種牛大力同學發來微信,說山裡的牛大力開花了,漫山遍野,花香,豆熟,根壯,枝粗,已經到了收穫的季節,現在有許多蜜蜂,蜂鳥來採蜜,有許多蝴蝶來踏花,就差我們去採摘果實了,還可以大飽口福品嚐牛大力熬跑山雞,喝牛大力泡的酒了(這裡的雞是放在山上滿山跑的,自己覓食,晚上就睡在樹上,已經不止是走地雞了)。於是,進山掃蕩之旅開始了,走深汕高速,在隆江出口下,到葵潭,再到菠蘿彎就是西嶺礦的路口了。

一聲嘆息,又回西嶺礦

以往,可以從這裡開到礦區,但現在這條路不好走了,西嶺村有人在路邊建了一個洗砂場,運泥漿的大貨車把泥漿運到礦區的頭條坑及二條坑傾倒,道路被壓得坑坑窪窪,所以,進入礦區的道路基本都壓壞了,尤其是雨天,汽車就開不進去了。我們只能走另外一條路進山,走324國道到二行,再拐進一條路經過西嶺肚村,經過幾十年前礦區用於攔截選礦尾砂的堤壩及幾條小石橋才能進入礦區。由於人煙越來越稀少,道路兩邊的雜草也越來越多,更荒涼了,礦區的人越來越少了,只剩下嬌姨,高和妹的弟弟鎮火,水明三戶人家,靠種菜及養狗為生。那間存在多年,已無人使用的廁所已被推倒,西嶺肚村的村民打算在這裡建房子了。嬌姨也因為太老,走路太困難而被孩子們接到葵潭住了,這裡只剩下她的一個兒子及兒媳婦,孫子們也都外出打工了。目前,整個礦區的白天寂靜得使人很傷感,這與幾十年前這裡有上千人的沸騰礦區是二個年代,一個輪迴,時間在這裡凝固了,曲終人散正是西嶺礦的寫照。

一聲嘆息,又回西嶺礦

每次來這裡,我都會到伯公山拜伯公,順便到山上摘油甘及山刀年,但這次,卻再也找不到上山的小路,它已被雜草湮沒了,我只能叫嬌姨的兒子除草開路,我們才能上山。雜草叢生中的伯公小小廟,伯公仍然是非常和藹可親的微笑,福佑這片荒山野嶺,但現在基本已沒有人來拜了,因為已經沒有路了,伯公山通往頭條坑溝的山路也已經長滿雜草,無路可走了,油甘樹周圍也都長滿了飛機草及各種荊棘,基本無法採摘了。大香爐空蕩蕩的,估計已經很久沒有香火了,我心裡很難過,這畢竟是我長大的地方,這裡的每一條山溝,每一條小溪,每一塊大石頭,每一顆大樹,每一間房子,每一個人,我都太熟悉了,這方土地,這裡的父老鄉親,同學,早已深深刻記心裡了。我帶來了香油,香燭,香,紙錢及食物等敬神物品,祈求平安,也感恩伯公一直以來福佑這方土地,這裡也是我心靈裡唯一的一片淨土。

香火起時,清風徐來,青煙嫋嫋,我坐在小廟的旗臺上俯瞰礦區,往事歷歷,我彷彿又看到了那年的礦工師傅,如家人般的鄰居,一起玩耍,慢慢長大的夥伴,同學,那樸素的生活,那豐富多彩的文體活動。。。。。

眼前,卻空空如也,他們都去哪了?時間都到哪去了?

何日君再來?

何時山花開?

何月水倒流?

何年西嶺再?

我問天,只有流星劃過,暗示我這就是人生一逝而過的軌跡。

我問風,風拂臉,清風如故是當年。

我問山,群山沉默,自己去意會幾度夕陽紅。

我問水,水輕彈,高山流水自有知音人。

我問地,伯公笑,千年鳳地佑後人。

我問光陰,時光飛逝如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奈何?奈何!昨天再好,也回不去,明天再難,也要繼續,在這個世界,我們都是匆匆過客,人來人往,就是一輛永遠前行的綠皮火車,上車的終歸必須下車。

一切,一切都已成往事並隨風飄散,只在記憶之中才能浮現並餘音繞樑,滄海桑田,我也已年過六旬,早已白了頭,也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看淡了世間的風花雪月,但永遠放不下的,就是在這裡,這鳳地山裡的過去,這也是我人生的伊甸園,。。。

菩提葉飄已歸根,

塵埃落定人至真。

八千里路誰是我?

鳳地流水各西東。

一聲嘆息,又回西嶺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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