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那麼一瞬間,讓你愛上一座城?我,在建寧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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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寧時,我在當地級別最高的一家賓館裡做事,在一個大而寬敞並且明亮乾淨的廚房做麵點師,所有不鏽鋼器具、不鏽鋼檯面的明亮和潔淨都讓我激動和興奮,甚至那些助力的機器和靈動的小型工具都是那樣讓我喜歡。這些,掃除了我在來建寧之前的所有陰霾和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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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治療人心最好的良藥,時間的行走就是治癒的過程,這個過程的快慢與現實接觸的事物以及抵達心靈所反映的感受將形成正比。我熱愛我從事的麵食點心這種純手工製作的工作,在這個行業幹了三十年,三十年的時間從來沒有想過要幹其他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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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聽人說,愛一座城市是因為一個人。而我愛這樣一份工作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沒有因為沒有所以,只是當年在報技術學院的專業時錯把烹飪當成是藝術漆畫而將錯就錯地學了這一行。而學了這個專業就有一種感覺,這個工作是一種從觸感直達心靈愉悅的過程,便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這個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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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寧工作時,我身邊還有一個胖乎乎笑呵呵的徒弟圍著我轉,與徒弟的一見如故,讓我相信人世間的緣分,她騎著一輛電動車帶著我走街串巷地去吃鯉魚粉。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世上竟然會有那麼好吃的鯉魚粉。這樣一個徒弟,她總是將她的自豪寫在臉上,她說她是有師傅的人。我多想對她說:是她這樣一個徒弟讓我的心一直暖暖的,相信人與人之間那種真情實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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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寧,在上班之前的時間裡,我會從十九樓的居所下來,沿著河岸走一段很長的路,呼吸著帶有青草味的新鮮空氣。

我常看見,靜靜的河面上漂著一個坐在木盆裡的老人,他熟練地打撈河裡的魚兒,每天都是一個木盆一個老人一支劃槳在寬大的河面上遊動著,如此的景象我只有在建寧閩江源頭的寬寬靜靜的河裡見到。

河岸的景象是陌生和親切的,在河岸觀景的一塊平臺上,有幾個姐姐在跳舞,我站在旁邊看著她們起舞,她們微笑著向我招手,我便融入了她們。那些姐姐妹妹們與我沒有一點的陌生感和排斥感,沒有讓我感覺我是一個外鄉人,她們約我一起去看滿坡盛開的桃梨,去品修竹苑裡壯觀的萬畝荷韻,去讀福建最高山峰上的石群,還一起去她們的家裡吃飯喝酒。

所有的陌生隔閡沒有在她們身上形成,而是覺得自己似乎很早的時候就與她們認識。

這樣一種情分一直延續到我離開建寧回到家的好多年,此後每一年,她們會相約著一起來看我,用一天的時間看風景聊天吃飯,我讓這一天成為我的快樂時光,歡暢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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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鐵生說:“只有寫字才是所有絕路之後的另一條路。”對我而言,我不必擔心文字要為我創造生活的出路,但是我喜歡寫文字,我知道我的文字是一溪涓涓細流,書寫的過程是我從目光滑向心靈的過程,是內心平和寧靜的過程,是目光空寂思緒澎湃的過程。

我感謝我的朋友,是她給了我來建寧的機會,是她在我失意的時候向我招手。是她讓我住在高高的十九層的閣樓裡,說那裡是最能產生靈感的地方。我們很年輕的時候就相識,她深知我認可我。我把一種信息折射給她,她便伸出雙手接納我,讓我來到建寧,來到這個既遠又近的地方。

我從來不在她面前表露出感激之情,我們的情誼是相互看一眼就透明到底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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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寧,我感受到一種詩情畫意的生活。在十九層樓,我寂靜地讓一個人的世界潔淨舒緩充滿情趣。夜晚我可以用稿紙寫詩,隨意地丟在床邊或地上,天亮了再一張張拾起整理著錄入電腦中。陰雨綿綿的天氣,我在十九層的平臺上練習舞蹈,音樂和舞蹈讓我感覺自己是那天宮裡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享受著霧濛濛的天和遠遠的地面風景,曲終舞停時再回到人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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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寧,我在冬天感受到了南方的一場雪,紛紛揚揚飄落在十九層樓的平臺上,落雪的世界是多麼乾淨潔白,我有很多年沒有看見雪了。

六角形的冰瑩剔透的雪花,把我十六歲從尼勒克帶回來的記憶如雪花般覆蓋在我目及的世界裡,我顫抖著伸手接納每一朵融在手心的雪花,讓它們冰涼地變成我滴滴淚水。

不敢去觸碰那一層薄薄的雪,只能隔空撫摸著,讓簌簌落下的雪摩挲我的臉龐。讓十六歲記憶中尼勒克的雪清晰地旋迴在我的大腦中,讓我的北方和南方,穿過我的相思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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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建寧的時候,天不高地很實,春天來得慢,花卻開到奢靡,工作繁重卻很快樂,四肢是奔跑的馬,內心是驕傲的功臣,我在建寧的時候,家很遠心很寬慰,身邊沒有親人卻處處都是愛。

如今,我已不在建寧了。

建寧,你在我的遠方,你更在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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